第190節
「用這東西禍害世人?」我還真想不出來是怎麼禍害的。這座鐘不是一般人都聽不見的嗎?
我爸點了點頭,臉色變得嚴峻起來:「淡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座鐘並不單單是自己能響,有些道行特別高深的人,能夠讓它定時響。」
聽到這兒,我也是嚇了一跳。如果真如同我爸說的那樣,只要把鬧鐘調到時間上去,想讓誰死,就放在他旁邊,只要聽到這個座鐘的聲音,那麼必死無疑。這樣的死法,估計誰都查不出來,想想都覺得可怕。
接過我爸扔過來的手套,整整挖了大半天,什麼都沒有找到。出門的時候忘記換衣服,我們倆的衣服都已經變的不成樣子,跟旁邊的那些撿破爛的差不了多少。
旁邊的那幾個撿破爛的一邊翻還一邊不停的小聲嘟囔著,說我們倆到底是在翻金子還是翻銀子,那麼多的好東西撿起來能賣不少錢,我們倆竟然都不要,還真沒有見過我們倆這樣撿垃圾的。
從吃完早飯到太陽落山回家,我和我爸已經翻了兩個垃圾站,什麼都沒要找到。倆人的衣服已經完全不像樣子,要是端個破碗往路邊一坐,再迎著那夾雜著小雪花的西北風,估計有不少人會給我們扔硬幣
在外面好好洗了個澡又買了兩套衣服換上,我們倆才敢回去。我媽已經把飯準備好了,見到我們倆回來,趕緊拿著毛巾來給我們擦去頭髮上的雪沫。
家裡比外面溫暖的多,看見桌上冒起熱氣的菜,剛才都已經累的沒有一點點力氣,這會兒好像忽然全部回來了一般,直接跑到桌上吃起來。
「先去洗手,你這娃也真是的,沒看你爸都還沒吃,你就先吃起來了。趕緊起來,叫你爸坐那兒,你不在的時候,那個位子一直都是你爸的。」我媽的話,讓我更加覺得家裡的溫暖。
好久沒有體會到這樣的輕鬆愜意了,如果沒有那個座鐘的事情,我會非常享受這樣的環境。
半夜的時候,趁著我媽睡著後,我爸敲響了我的房門。
「淡然,明天我就要走了,鬧鐘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爸坐在我床邊的椅子上,聲音很是低沉,我要開燈卻被他制止了。
我坐起來靠在床頭,滿腦子疑惑的朝著他問道:「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非得你去嗎?比這個鬧鐘還要重要嗎?」
他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說道:「淡然,有些事情你以後就知道了,這件事兒我必須得親自過去。」
見他已經決定了,我也知道自己再多說什麼都沒有辦法改變他的想法,只是抬起頭來看著他說道:「爸,就像你之前跟我說的那樣,不管你做什麼事情都先想想我媽。你也看見了,我媽頭髮又白了不少。」
我爸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出去。
第二天中午,我爸借口公司裡面派他去出差,離開了家。臨走之前,我媽還囑咐他過年的時候,一定要回來。我爸點頭答應的時候,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我知道他的意思,一定不能讓我媽知道這件事情。知道我點了點頭之後,我爸才轉身離開。
現在,找回那個古舊座鐘的任務,完全落在了我的肩上。昨天已經把所有的垃圾站都找過了,今天打算去收廢品的地方再找找看。
第一百九十八章死去的假乞丐
?o11111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風吹的刺骨的冷。把我媽送回去之後,找了個借口出來。一家一家的找收廢品的地方。
雖然在這裡住了好多年,但是我還真不知道在哪兒能找到收廢品的地方。這大雪天,就連那些蹬著三輪車收破爛的都不出來,想跟蹤他們去找都跟不上。連續溜躂了兩條街,雪越下越大,不得不回家去。
剛進家門,那種不好的感覺又出現了。說不準,今天晚上就會出事兒。站在窗口看著外面的鵝毛大雪,好像自從我記事開始,都沒有見過縣城裡下這麼大的雪。
正在看著外面的雪景,手機響了,胖子打過來的:「淡然。我們找人給你替考被抓了,咱們請老師吃了頓飯好說歹說,才給你了一次重修的機會,補考都沒辦法了。」
聽到胖子這麼說,我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我們學校對於替考的處罰向來都是很嚴厲的,記得以前有過替考的沒有拿到畢業證。另外一方面,我以為剛才那種不好的感覺,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可是一直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我的那種感覺都沒有消散。這個時候就知道了,這種感覺並不是因為考試的那件事情出現的,而是因為其他的事情。這樣就更加引起了我的警惕,很有可能就和那丟失的座鐘有關。
晚上睡覺的時候,外面的雪還在下著。已經堆了很厚一層。推開窗戶想感受一下,剛推開一股冷風夾雜著雪花吹了進來。把牆上的掛歷都吹掉到了地上,脖子一縮趕緊又把窗戶關上。
由於外面很冷,我心裡也有事情,所以很早就躺在了床上
這幾個月來的事情,也得好好消化一下。再加上,我不敢跟我媽坐的太近,我怕忍不住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
躺在溫暖的被窩裡,沒幾分鐘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半夜猛然驚醒,悠揚的鐘聲在我耳邊不停的響起。不多不少十二下。
聽到這悠揚的鐘聲,我的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因為我聽見這聲音,竟然是從我媽那個房間裡傳出來的。穿上衣服站在我媽的房間門口,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才敲響我媽的房門。
見到她出來開門,我才鬆了一口氣。
「淡然,有什麼事兒嗎?」我媽睡眼朦朧的站在門口,朝著我問道。
「媽,我剛才看有隻老鼠跑進去了。」找了個不太像借口的借口,在我媽的房間裡轉了一圈,並沒有看見那個座鐘。
從我媽房間裡出來之後,我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剛才那絕對不是做夢,我聽的清清楚楚,絕對是那古舊座鐘發出來的鐘聲,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下。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看時間,半夜十二點十二分。這更加印證了剛才那聲音的真實性。縱樂狀亡。
估摸著我媽差不多睡著了,我才躡手躡腳的穿著衣服走出了房門。外面的雪很大,已經沒過小腿,好多樹枝已經被大雪給壓塌了。
在外面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兒,就聽見前面開始吵鬧起來,人聲鼎沸,還沒過去就聽見警笛聲由遠及近。當我趕到的時候,看見幾個警察正在把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抬上警車,而另外一個警察的手中拿著的,正是那個古舊的座鐘。
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古舊的座鐘被警察拿上車,現在有些感歎沒有熟人真的不好辦事兒,要是這些人是李警官他們,我就能夠把那古舊座鐘拿過來,甚至給他說清楚這古舊座鐘的秘密都可以。可是眼前的這些人,雖然是我們小縣城的,卻一個都不認識。就算我把這東西的秘密說給他們聽,他們也不會相信。
「阿姨,這邊發生什麼事兒了?」我在旁邊掃了一眼,找了一個看上去就很熱心腸的中年婦女問道。
這阿姨確實很熱心腸,見我問話就把這邊的事情給我說了一遍
只是一個叫花子在雪天給凍死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那個叫花子身上衣衫單薄,今天晚上這麼大的雪,天氣這麼冷,凍死了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她還感歎了一番,已經有二三十年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了。我們那邊有句俗語,天怪出妖事,今年下這麼大的雪,冬天說不定要出什麼事情了。
聽到她的這番言語,我也是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句俗語用在這兒,還真的很是貼切。那個乞丐絕對不是凍死的,儘管這邊的群眾都是這麼說,但是我知道他不是。凍死的人,就算死了,那麼他的魂魄應該還停留在附近。而這個乞丐的靈魂卻沒有在旁邊,我用心的感受了一番,絲毫都感受不到那個乞丐靈魂的氣息。
圍觀的人一個個的都走了,到最後就只剩下了我自己。站在乞丐死去的那個地方,看著地上他躺下的凹槽,用手摸了摸,雪依舊那麼冷。
這一趟出來,也並非沒有什麼收穫,至少我知道了那古舊座鐘的動向。接下來,就得想辦法把座鐘從警察的手裡拿過來,這可得費一番功夫。這個時候,我倒是希望老道士和胖子他們倆誰在,憑借他們倆的那張嘴,跟警察套近乎很容易。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前往警察局那邊去,在外面轉了好幾圈,還是沒有找到借口進去。也許是運氣眷顧,雖然我沒有進去,但是卻等到了那具屍體的出來。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頭上裹著白孝布一下車,就撲通一下跪在警察局門口大哭起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旁邊所有的行人都是一驚。中年人跪下之後,車裡面又出來好幾個人,都是頭上裹著白孝布,跟著他一起跪在警察局門口哭了起來。
本來都以為是警察局有冤案,到最後才弄清楚,昨天晚上被凍死的那個乞丐,竟然是這中年人的父親。周邊那些人聽到這兒,都開始罵開了,說那老乞丐死的活該。明明家裡那麼有錢,還要裝乞丐騙取別人的同情心。
按理來說,就算是裝乞丐騙人,昨天下那麼大的雪也應該是回家裡歇著,怎麼可能大半夜還在外面呢?真正的乞丐,那麼大雪都沒凍死,都知道找個暖和的地方躲著。我不信這個裝乞丐的老爺子不懂得這個道理,好好的家不回,大半夜的在外面受那份罪。
警察弄清楚情況之後,知道他們不是來鬧事的,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也鬆懈了下來。讓來人趕緊把屍體搬走,連帶著那個古舊的座鐘也一起帶走
警察說那假扮乞丐的老人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的攥著這個古舊的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