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節
「是的延老,我已經做好決定了。」我朝著延老點了點頭,這個決定在之前就已經做了,也沒有什麼能夠讓我放棄這種想法的事情發生。
聽到我的話之後,我爸用讚許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想來,這也是他最期望聽到的答案吧。我爸自己就是吃陰家飯的,因為自己的失望,才讓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不想我以後也跟他一樣後悔,趁著我現在涉世未深尚未與人結怨,及時退出還來得及。
吃陰家飯這一行的,很容易與人結怨,這樣就很容易被報復到家人朋友以及身邊親近的人。所以有人說做這一行的,都會失去一些重要的東西。比如延老,現在只剩下了唯一的孫子;比如王太和,老道士,石立新他們這些人,至今還是單身。
延老聽完我的答案,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然後,從桌子下面拿出來一堆紙筆推到我的面前繼續說道:「既然如此,請掌門交回陰梨派的東西吧。」延老說完話之後,畢恭畢敬的站起來朝著我行禮,並沒有任何咄咄逼人之勢。
看到桌上的紙筆,我就知道延老想要的是什麼。通過這麼多天的接觸,延老絕對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既然我已經決心要做普通人,那麼就不能夠繼續擔任陰梨派的掌門人,這本書當然要交回給陰梨派。
「等等,書在這小娃腦子裡又跑不了,還是抓緊想辦法把這娃子救活要緊。」正當我拿起紙筆準備默寫的時候,我爸那個乞丐師傅發話了。
「沒事兒的爺爺,反正這都是陰梨派的東西,早晚都要給他們的。」我轉過頭朝著我爸那個乞丐師傅笑了笑,回過頭來正打算繼續默寫,就覺得手腕被鉗子捏住一般,任憑我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分毫。
「相信這位延兄應該不會介意,先把我這孫子救活了再寫吧。」我這才發現剛剛還在我身後的那個乞丐師傅,轉眼之間就已經站到了我身前,和延老面對面站著四目相對。雖然兩個人臉上都露出微笑,可是我們都知道一場可怕的較量正在進行。
乞丐師傅隨手把我扔到了我爸旁邊,繼續跟延老對峙著,延老也提醒延寬稍微退後一些。這兩個人倒不像是為了那本書而較量,反而像是早就想好了較量,只不過缺少一個契機,而這本書的事情正好當了導火索而已。
正在我這麼想著的時候,忽然剛才我正要默寫書的那張桌子塌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他們倆的較量竟然如此凶險。就在他們較量的時候,旁邊任何異樣都沒有,連空氣流通都十分正常。但正因為一切都正常,才顯得不正常,一切來的都毫無預兆。
「好,果然高手在人間啊。」就在桌子坍塌之後,延老後退一步抱拳朝著乞丐師傅說道,「敢問尊姓大名?」
「姓名早就忘記了,不說也罷。如果當我是便宜,喊聲老丐就好。」乞丐師傅也回了一禮,笑呵呵的跟延老說道。
看見他們這架勢,我們幾個人才鬆了一口氣。就在延老跟我爸那個乞丐師傅寒暄的時候,我跟延寬的手同時摸向了倒在地上的那個桌子。當我們倆的手剛剛接觸到木板的時候,整個坍塌的桌子化成了粉末。
見到這情景,我跟延寬對視一眼,都能夠從對方的眼裡看出震驚。沒想到竟然會達到這種程度,剛才他們兩個人就只是互相看著,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如果他們施展全力的話,會是什麼效果,想像一下都讓人覺得有些害怕。
「丐兄,那本書的事兒就先放一旁。這次請大家來,是有關於林希那個丫頭的問題。」延老把椅子搬到我爸那個乞丐師傅的對面靠近坐了下來,朝著我們說道。
聽到關於林希的問題,我們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延老的身上。
「說起來這事兒,還是淡然的那本書的功勞。前些日子,淡然從那本書上畫出一些陣法給我,當時就覺得這些陣法是殘陣,應該拼接在一起使用。不過那些陣法拼接起來相當複雜,花了一些時日。再加上之前淡然跟林希受傷,又耽擱了一些時日,就在昨天,把那套陣法拼接了起來。」延老說完話之後,從地上撿起紙筆在上面畫了起來。
「延老,這和林希的事情有關嗎?」我有些好奇的問道。之前給他幾個陣法的事情我也記得,到現在還期待著看那個陣法的威力。不過剛才明明說是關於林希的事情,怎麼轉眼又說道我給他的陣法事情上去了。
「淡然,稍安勿躁,等我畫完你就知道了。」延老說完之後,又專心畫了起來。
畫完之後,延老把那張紙遞到了我爸手中問道:「你看看,這個陣法,是不是有些眼熟呢?」
我爸拿到陣法之後,眼神猛然一下就變了抬起頭來看著延老說道:「林希吊墜裡的那個陣法,不就是這個嗎?」
第四百六十三章陣法實驗
聽到我爸的話,我們在座的幾個人除了我爸那個乞丐師傅之外,其他人全部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尤其是我,簡直難以相信。沒想到這個東西在我身邊這麼多年,竟然沒有研究出來。更巧合的是,還跟林希那個吊墜裡的陣法一樣。
之前就聽說過,林希的吊墜裡面的陣法跟從胖子家拿出來的那個古舊座鐘裡的陣法相似,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才會到了胖子他們那個小山村裡去。那也就是說,現在延老拼出來的這個陣法,和座鐘裡面的那個也相似了。
那個古舊座鐘的來歷肯定不簡單。當時作為喪鐘的一部分。竟然沒有消失掉,這就已經讓我們吃驚了。沒想到,竟然還能跟這剛剛拼出來的陣法扯上關係。
「沒錯,這也是我喊你們過來的原因。」延老點了點頭,有些興奮的繼續說道,「林希那丫頭的吊墜咱們以前研究了很久,而且把那陣法也基本上都能摸透。那個吊墜的修復,其實也就是陣法的修復。以前不懂那個陣法的原理,而且太小,因此很難下手。但是現在有了這個,修復起來會簡單很多。」
延老說完話之後,指了指我爸手上的那張圖。
「延老,這個陣法你實驗過嗎?」我有些期待的朝著延老問道,之前試過延老的那個陣法相當強悍,而延老卻說那本書裡的陣法比他那個陣法更加厲害。(』小『說』)所以當這個陣法真的被延老弄出來之後,我很想見識它真正的威力如何。
「今天找你們過來。就是想讓你們一起去見證一番。」延老說完話之後,站起身來示意我們跟上他朝著屏風後面走去。
我還真是沒想到,在這屏風後面,居然有這樣一扇門。推開門是一條通往地下的台階,我們幾個人打開手電筒跟著延老鑽了進去。台階十來米高,到了下面就是一條兩米來寬三米來高的通道。
沿通道前行數十分鐘,見到一個朝上的台階。延老往後看了一眼,示意我們跟他從這個台階一起爬上去。在這通道裡的十分鐘,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倒不是不想,而是這裡面太壓抑。而且味道也太難聞,難保一句話說出來不會吐。
從這邊出來之後。就是一片荒蕪。不過眼前的那些東西還真是讓我有些傻眼,地上畫著橫七豎八的各種圖案,看上去異常神秘。
「這個就是我用來實驗的陣法,現在還有最後幾步沒弄好。淡然,你們父子倆帶著延寬完成這個陣法吧。」延老把自己手上的那張紙遞到我爸手上又轉過頭去朝著我爸那個乞丐師傅說道,「丐兄,咱倆就去試試這陣法有多厲害,如何?」
「正有此意。」我爸那個乞丐師傅是說話的時候,眼神中透露出難以言明的興奮,好像對於這個陣法相當期待。
「延老,要不然,你們倆去抓個厲鬼來實驗,這個畢竟太危險了。」我有些擔心他們兩個人應付不來這陣法,當時延老把這個陣法說的太厲害了,要比他之前佈置的那個陣法厲害百倍不止。($>>>』小『說』)
「放心吧,這陣法的功效我已經降低了很多,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延老說的相當輕鬆,看上去胸有成竹的樣子。既然他這麼有信心,我也不再繼續說什麼。畢竟他跟我爸那個乞丐師傅的實力都異常強悍,就算有問題,至少自保還是可以的。再說了,我們三個人還在陣法周圍,如果出現危險,我們就立刻把陣法撤掉讓他們出來。
所有人都看著我爸手上的一根棺材釘和兩枚銅錢,只要把這些東西歸位之後,這個陣法就算是真這個的開啟了。
我爸朝著延老他們點了點頭,深呼一口氣,棺材釘狠狠的釘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兩枚銅錢也擺放在了相應的位置。就在這一瞬間,整個陣法泛出一道白光一閃而逝。
延老跟我爸那乞丐師傅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走進了陣法當中。我們外面的三個人手中的手電筒,同時照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就在他們倆剛剛進入陣法的時候,能夠明顯感覺到他們身子一震,接下來停留了兩三秒才開始繼續往前走。不過兩個人走的方式都有些奇怪,一般來說都習慣於走直線,但是他們走的竟然是毫無規則的曲線。整整五分鐘,他們一直在走那些毫無規則的曲線,而且都僅限於陣法當中,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的碰面。
當我以為這陣法也就這樣有些失望的時候,延老那邊率先發生了變化。也不知道延老從哪兒弄出了一把桃木劍,拚命的朝著虛空砍刺,時而極速前進,時而閃轉騰挪,身手倒是異常矯健。不過讓我們都有些吃驚的倒不是延老朝著虛空打鬥,而是延老的衣服就那樣自己不停的開裂,如同被刀劍劃開一般,甚至延老的胸前都已經出現了血口。
相比之下,我爸那個乞丐師傅倒是要正常一些,不過他剛才也跟延老一半砍劈了好一陣子。大約過了兩分鐘,延老停了下來,坐在地上大喘氣。
本來我想把陣法撤了讓延老他們出來的,不過卻被旁邊的延寬阻止了:「淡然,先不要撤掉,看看後面還有什麼。」
就在延寬話音剛落,就看見延老猛然的從地上談了起來,就地往身後滾了好幾米遠。緊接著,從口袋裡拿出來一把銅錢扔在地上。看著地上那些銅錢,我也吃了一驚,沒想到延老竟然把上次的那個陣法都佈置了出來。
撒完銅錢之後,延老略微鬆了一口氣,再次坐到了地上喘著粗氣,開始包紮身上的傷口。剛剛把袖子上的布條撕下來,還沒來得及包紮,就見佈置陣法的那十幾枚銅錢同時開裂,一陣陰風毫無徵兆的吹了過來,儘管我們隔了十幾米遠都能夠感受到那股風的強勁。休史陣血。
延老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撞出去十幾米遠。還沒等他爬起來,又被撞出去了十幾米遠。連續這麼三四次,延老跑起來都有些困難了。見此情況,我們在不猶豫,趕緊把陣法破開,把延老從裡面放了出來。
「你們再啟動陣法,我要在研究研究。」撤掉陣法之後,不僅僅延老這邊恢復到現實當中,我爸那個乞丐師傅那邊也恢復了。但是他並不想就這麼快結束,再我們把延老救出來之後朝著我們這邊大聲喊道。
考慮到這個乞丐師傅實力異常強悍,再加上要修復吊墜就得對裡面十分清楚才行,所以我們再次啟動陣法,讓我爸這個乞丐師傅在裡面幫忙研究一下。
剛剛啟動陣法沒多久,剛才的那陣冷風再次吹來。延老緊緊的盯著乞丐師傅,剛才他好像就是被這樣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起初的時候,乞丐還很放鬆,但是當那股風越來越強勁的時候,乞丐的臉上已經佈滿了嚴肅。而且就在那陣風離他還有一點距離的時候,立刻化拳為掌狠狠的朝著身前派過去,同時大喊了一聲:「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