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就好像是有一雙手在打鍵盤似的,一段文字快速的呈現出來。
「我再說一遍,孩子是我的,你再敢亂認丈夫,當心我修理你!」
「修理?」天知道我有多害怕,但我還是裝出一副無畏的樣子,「你出來呀,現在修理我呀!」
手機屏幕裡快速出來一行字,「快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還想問點什麼呢,可未來婆婆的電話進來了。我的兩隻眼睛突然跳了起來,頻率極快。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那這兩眼一起跳,到底是好預兆還是壞預兆啊?
我手心有些發抖的接起來,聲音都是顫音,「伯母……」
「你過來吧。」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悲慟,沒有了平日的強勢。
「哪……哪裡?」
「二院……停屍房……」
停屍房……
這三個字就好像加了特效似的在我的眼前不停跳躍閃爍著,在某一瞬間我似乎能穿透它們的指引,透過幾公里的距離,看到白子銘被白布蓋上的樣子。
對未知的未解令我心生恐懼,我有種腳不沾地的感覺,思維幾乎是停滯的。憑著記憶我東倒西撞的來到車庫上了白子銘送我的奔馳車。可折騰半天,車子一直打不起火來。
裝進褲兜的手機開始響了,車子發不起火已經讓我滿頭大汗,嘈雜的手機鈴聲更令我心煩。我直接把手機關機丟到副駕駛座,可關機後手機竟然還能一直響,我以為是我產生了幻覺,可當我接通後,對方那句鬼魅的聲音令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許可,若不想死,就回家去。」
第二章 墓園的男人
那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悶沉低啞,且給我一種極大的壓迫感,就好像……好像是從地獄裡傳來的一樣。
這個念頭令我不覺好笑,可能是我或者男友無形中得罪了誰,所以我被人盯上了吧。
於是我手機也沒拿,直接下了車,打算去外面搭出租。
我所在的小區是城市新開發的片區,地處幽靜,一般很難打到車。我一路小跑來到小區門口,就看到有好幾個人也在等車,而此時恰好有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
我也顧不上先來後到了,直接打開車門就坐了上去。回頭想和他們說聲抱歉時,卻發現他們並沒有看我。
可能他們是再等家人或者朋友的車吧。
「師傅,去二院。」
起初,我並沒有注意看司機。我心急如焚,而司機卻把車子開得慢悠悠的,所以我催促了幾遍。可他卻充耳未聞,車速始終比老牛拉破車快不了多少。
「師傅,我真的很急,能麻煩您快點麼?」我太急了,語氣難免激動。
可司機,沒有搭理我,也沒有加速。
或許,司機是個聾子?
想到這裡,我伸出食指戳了司機一下。可這一戳,卻差點沒把我嚇死。
我竟然把司機戳破了!
我什麼時候有這種特異功能了,能一個手指就把人弄傷的?我定睛一看,差點沒把我嚇死,這司機竟然是紙糊的。
就是那種,人生後下葬時燒得那種金童玉女……
「鬼啊!」我慌張的去開車門,可車門竟然也壞了,原來車也是紙糊的。
恐懼令人憤怒,而憤怒則給了我力量,我手腳共用,三兩下把車撕得粉碎,然後一屁股跌坐在地。
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我所處的位置,竟然是一處墓園!
墓園?!
我出生在一個落後的小鄉村,村裡的人死了都是找風水先生隨便看看,直接埋進農田里,這麼高端貴氣而又陰森的墓園,我還是第一次見。
我忍著屁股的疼痛爬起來,一抬頭就看到遠處都燈光。這種有規模的墓園肯定有看守人的,想必那裡就是吧。
我順著燈光走去,目測幾百米的距離,我走了幾分鐘都沒到。
漸漸的,我身上的汗一下子全往外冒了。
因為我發現,就算我一直往前走,也永遠到不了有光的地方。因為那有光亮的地方,似乎也在移動中。
鬼打牆?
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可聯想到今天發生在我身上的所有事情,「鬼」這個詞瞬間湧入我的腦袋。
莫非,是男友的鬼魂在聯繫我?
因為男友的媽說,白子銘已經死了……
想到這裡,我大哭出聲。「子銘,是你在召喚我麼?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好端端的你突然就死了?」
遠處的燈光閃了幾下,周圍的空氣也驟然冷了下來,明明是六月的天,卻瞬間開啟寒冬模式。
電影小說裡的鬼,大多是見不得光,且冷冰冰的形體,一般人是無法用肉眼看見的。我想,肯定是男友在給我回應。
一想到是男友的鬼魂,愛意快速戰勝了恐懼,我揮著手臂探索著周圍,企圖在空氣裡摸到點什麼,可事實上我卻什麼都沒有抓住。
「我不該和你吵架的,是我不好。我爸媽死得早,而你是除了他們第一個給我溫暖的人,你怎麼忍心留我一個人在這世上獨活!」
我控訴著,聲淚俱下。「白子銘,你這個大騙子,你不是說你一定要死在我後面的嗎?因為你不忍心讓我承受死亡和離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