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媚娘的話,讓我感覺到一股急迫感,我衝到他們後面,一拳擊倒一個,三下就把他們全打暈了。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的手,不知道是因為他們變成了極其普通的鬼,還是因為我變得強大的關係,我竟然能輕易把他們制服!
「快走!抱起他們!」
他們雖然是鬼,但鬼也是有重量的,我下意識的排斥,想讓媚娘出來幫我分擔一個。
「我出不來,也不能出來,你能做到的,快點!」
媚娘的話我是不太信的,但我試著抱起他們,果然輕巧得猶如一粒砂礫似的。
第一百三十章 以鬼身為器皿
我同時抱起他們三個,就連凌遲的身高也要比我略高一些,可是我一點兒都不費勁。
「很棒!堅持住!」媚娘在給我加油打氣。
「問題是,我們現在要往哪兒走!」
「上下左右四個方位,只有上面能走!」
我抬頭看向高處,薄澤辰剛才就是從這裡消失了的,看來這裡的確是個突破口。
問題是,我能飛上去麼?我一個凡體,也能上天入地?
在我猶豫的時候,原本枯萎的花紛紛落地,可那些花落地卻像有生命似的,快速的蠶食著地上的泥巴!
「再不走。你都會被吃掉!這就是為什麼在苦龍膽長出來前,守棺人不會出現的原因!」媚娘的話令我不得不打起精神來,那些花似乎感受到就我的存在,紛紛彙集朝我襲來。我不知道要飛前得做什麼準備活動。只能是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憑著感覺往高處蹦去。
沒想到這一蹦,我還真的往高處飛了上去,但我卻無法靈活控制住身體,眼看著自己直接撞上了那厚厚的泥土,然後直接又墜到了地上。
「笨!」媚娘氣急敗壞的說,「這飛就和走路一樣,你要控制住自己的身體。」
我根本沒機會回話。因為我剛好落在那群花裡。本是粉色的花,在我落地時,突然長到嘴巴,如螞蝗一般緊緊吸在你身體上。粉色的花立馬變成血紅,簡直比食人花還恐怖。
在更多的花圍上來以前,我只得打起精神往空中一躍,我們四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被花叮上了。
我扯下的是徐良山身上的花,那花竟然還長出根須來,就像徐良山的身體是土壤,它們要重新扎根一樣。
而那些沒有扯下的花,竟然也長大就許多,還能隱約看見根須。
我後腰左側也扎進了一朵,但我卻感覺不到疼,我正想幫凌遲扯下她側腰的花時,
只聽身下傳來「嘶嘶嘶嘶」的聲音,我低下頭一看,眼前壯觀而恐怖的畫面,令我頭髮陣陣發麻。
原本躺在地上的花瓣,竟然一層層的合攏重疊成花柱,最上面的那層花猶如有鋒利的嘴巴似的,花心則像長蛇,猶如要果食我一般!
眼看那花就要吃到我的腳了,我也顧不上其他。只能朝上方飛去,我的兩手胳膊抱著他們三個人,已經是完全騰不出手的狀態了。只能用腦袋使勁兒的頂頭頂的泥土,頂到最後腦袋疼得發麻。卻還是沒有任何效果。
「換個地方,薄澤辰之前是從哪裡出去的?你可以試試哪裡!」媚娘的聲音又小了些,似乎又受到了重創,這時的我心裡是慌亂無章的,我下意識的按照她說的做。
因為薄澤辰之前飛出去時,我盯著看了許久,所以很快找到他飛出去的地方。我腳尖輕點樹枝,幾次高低飛旋後,總算到了薄澤辰剛才飛出去的地方。
這是地下森林最中心的位置,我用肉眼看到這裡的泥土有些濕潤,我低下頭用頭一桶,可這泥巴卻好像有很大吸力似的。立馬把我吸了進去。
我想動彈,可身體卻猶如被什麼東西層層捆綁一樣,完全動彈不了。但我的意識卻是完全清醒的,我只感覺到泥土在不停的蠕動,這蠕動感卻令我有些舒服,就好像在幫我做按摩一樣。
這蠕動感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不久之後我的腦袋漸漸逃離了泥土,我睜眼一看,是黃昏之中的森林。
周邊的灌木叢,就是我們之前的看到的那樣。
總算出來了!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又往上使力,整個身體都從泥土中逃離了出來。
「出來了。媚娘,我們出來了!」我欣喜若狂,這可是我平生做過的,最值得讚揚的事情了。
可是媚娘卻有氣無力的說。「那花……那花……在……在吸食我們的陰氣……我快……快不行了……」
吸陰氣?
我起初並不懂這話是什麼意思,但幾秒後,當我看到林深知和凌遲身上的花時,我便懂得了。
徐良山身上的花雖然被除去了。但他臉上還是有一絲淡紫色,就好像中毒一樣。
凌遲下腰部位有一朵花,那朵花盛開的比她還要大了,她整個身體都變得極其膨脹,臉色更是黑得像黑色的泥土一樣,彷彿她就是一個器皿,一個盛花的器皿。
而林深知的情況要更加慘烈,他的左肩和脊椎部位各有一朵花。所以他的身體要更膨脹,膚色也更黑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急促的往他們放到地上,慌亂的扯開他們身上的花,可那些花扎根太深,若我強扯,只怕會把他們扯成幾半。
同時,我身上的那朵花也放肆盛開,但可能是我身體屬陽氣的關係。所以它展開得沒那麼旺盛,我的皮膚也是正常的膚色。
「怎麼辦!有人嗎?有人救救我們嗎?」我連哭的時間都沒有,眼下只有我一個人,所以我只能尋求幫助。「對了,林花!我知道你在!你出來,你救救他們,你要什麼我都會答應你。」
可回答我的,卻是越來越盛開的花。
人們都說花很美,看著鮮花盛開總會心曠神怡,可目睹了這一切的我,只怕此生都會對花留有陰影了。
「薄澤辰!薄澤辰!你在嗎?我是許可,我是你老婆,請你救救我們!」人在最無助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向最親近的人尋求幫助。我明知我的求救只不過是一種假借的心理安慰,可嘴巴卻還是忍不住發生聲聲呼喚。
林花沒來。薄澤辰也沒來,等來的只有快要落山的太陽,和呼呼呼嘯著的風聲。
我知道,這森林不是久留之地,看來在天完全黑下來以前,我得帶他們離開這裡。
想到這兒,我立馬抱起他們打算離開,原本身輕如燕的他們。此刻卻沉得像幾百噸鐵似的,連最輕的凌遲我都抱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