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節
我一聽,覺得譚曉曦很殘忍,可她卻說,「那些狗都是些生病的狗。有些還得了癌症,有的則被死去的狗糾纏不休,我殺了它們,那就是變相的救了它們。不信待會你看著,那些狗肯定會爭著讓我殺了它們的。」
譚曉曦這麼一說,我就不信了。為了看她到底有沒有撒謊,我選擇跟她出去查看。
沒想到那些狗看到譚曉曦後,竟然還都圍了上來,它們一直搖著尾巴,嘴裡還汪汪的叫著,好像真的在討她歡心一樣。
譚曉曦選擇了看起來最強壯的一隻,然後把它帶到暗處,幾分鐘後,她提著一桶血走出來。
我總覺得很殘忍,不忍心看,便別過頭去。
「放心吧,對於這些狗來說,早死早超生,我已經把那隻狗超度來,它下意識會做個幸福的人的。」看譚曉曦說得很溫和,我忍不住問她,既然殺死它們是解救它們,那為何她不都殺了?
可譚曉曦說,人有人道,狗有狗道,我們雖然是人,但只要人殺了畜生,不論目的是什麼,總會讓我們的手沾染上血,欠下血債的。而這些債總有一天是要還的。
找來黑狗血後,還要糯米,譚曉曦說她要去找鄰居討要一點,所以讓我在家等。
譚曉曦警告我,你就在家呆著。那你身上的鬼意識到我們要對付她,估計會對你不利。但我家裡有小鬼鎮守,那些小鬼雖然看起來很小,但我身上的鬼卻不是它們的對手,所以只要我在家呆著就很安全。
「既然需要糯米。那怎麼剛才不在城裡買?」這個疑問我一直都有,此刻忍不住問了出來。
「現在市面上的糯米都不純,收不了鬼的,我去農戶家要一點他們自己栽種的,那樣的糯米效果更好。」
譚曉曦的話算是解答了我的疑惑。我嗯了一聲,關上了門。
譚曉曦大概出去了有半小時左右,在她出去的這段時間,我一直老老實實的坐在床上,期間我一直感覺到有東西在我身體裡流動。好像要佔有我的身子一樣。
那些住在土罐裡的小鬼,也出來了,它們站在我身側,好像幾尊佛一樣,鎮住了我身體裡的鬼,令他不敢造次。
譚曉曦回來後,立馬把糯米倒進黑狗血裡,然後她讓我脫光衣服坐進去。
「坐進去?」我一聽,整個心都在發作了。
「對。」譚曉曦似乎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她急忙急促的拉著我的衣服就開始脫。當她看到我衣服下,那層血衣時,她的表情就像見了飛碟一樣,一臉驚異。
她撩起我衣服的手,竟然在顫抖。
「這……這是什麼?」
「我和薄澤辰被警察從酒店帶走後。我就發現這東西穿在我身上了,而且我根本脫不掉。」
我試著用手拉起來,卻被譚曉曦制止了。她一臉發蒙的表情,「這東西碰不得,你不能碰!」
「什麼意思?」譚曉曦的表情太難看了。令我也緊張起來。
「這鬼驅不得!」譚曉曦說著,竟然跪在了我面前,一邊磕頭一邊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有眼無珠。我不敢了,請你原諒我,對不起……」
我拉起譚曉曦,「你在幹嘛?到底怎麼了?你能用嘴巴說嗎?別弄得那麼玄乎!」
「纏著你的這東西,不是一般的鬼。」
「是嗎?」我心也有些虛,如果譚曉曦都對這鬼那麼懼怕,那我豈不是被這鬼吃定了?不過我雖然發虛,但我嘴上還是挺硬氣的。「他就算真不是一般的鬼,那他也是鬼!」
「她……她應該是薄澤辰的真老婆……」
「真老婆?」我一愣,「薄澤辰的老婆不是我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她傳達給我的訊息是,你搶了屬於她的位置,她會趁此機會徹底取代你。」
「狗屁!」我一聽怒了,「我許可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但我也是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東西,誰能取代我?」
譚曉曦一臉應付的笑,好像她現在不打算說話了,因為不論說什麼,都會得罪了我和意圖霸佔我身體的鬼。
「那難道就沒有辦法了?譚曉曦,你不是說你和我們是生死之間嗎?可你怎麼能因為眼前的一點困難。就致我們於不顧?薄澤辰可還在監獄呢,萬一他被斃了……」
「放心吧,他是鬼,人間的監獄是困不住他的。」
「是嗎?可是都這麼久了,他都沒有給我傳達任何訊息。」
譚曉曦點點頭,「如此看來,監獄裡肯定也有什麼東西壓制住他裡,所以他才不敢輕舉妄動。」
「那你真不打算幫我們裡?」
譚曉曦撓撓頭,有些無奈的說,「幫!我幫!不過這鬼以我的道行是驅不了了,這樣吧,晚上我們去地府打探一下情況!」
譚曉曦說完,就爬上床睡覺,我哪裡睡得著,只是坐在一把咯吱作響的木椅子上東想西想的。心裡也是煩悶得很。
等到天黑以後,譚曉曦突然從床上坐起來,一邊穿鞋一邊說,「走吧,此刻剛進黃昏。正是地府的門打開的時候。」
我和譚曉曦走出門,這個時候,四周更是安靜得像座墳墓,什麼都沒有。
別說人了,連一絲燈光都沒有。
「譚曉曦,你難道不覺得這裡特別怪嗎?你不是說這裡有人住,怎麼都不見燈亮呀!」
「這你就不知道了。其實我會住在這裡,是因為這裡是和冥界相通的地方。」
「這裡?」
「對,這裡和冥界相通。太陽落山之後最容易吸引鬼物,也容易進入一個看似和這個世界可是根本卻不屬於這這裡的世界。」
「真的?」我總覺得她說得很玄,不知不覺之中,我們已經來到了一個河邊。冷冷的陰風吹來,刺骨的寒冷。
「這裡,就是入口,不過這是密道。一般的人和鬼都是不知道的。」
「那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我不是一般的人!」譚曉曦說著,已經把各種各樣的靈符擺在地上,然後用銅錢寶劍割破手指。
她再把符咒點燃,讓其灰燼灑落在銅錢劍尖的血液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