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左白龍說完話狠狠推了我一下,我趕緊轉身往洗浴中心裡跑,能避開天雷的地方,那自然是有屋頂遮擋的地方,而這麼晚了,周圍的店舖都已經關門了,唯獨洗浴中心的門還開著。
可我剛剛跑上門口的台階,就聽見上空傳來『嘩啦』一聲,一道藍色的驚雷已經劈中了洗浴中心的二樓招牌,裂開的招牌伴隨著被雷劈碎的磚石瓦片朝我迎頭砸了下來……
「主人快跑!快進去!」
一時間就聽見有人在背後說話,不知什麼時候鳳兒和胡曼玉已經幻化成形擋在了我的背後,眼看著又一道雷霆朝著門口劈來,兩個人手挽著手並排立在門口一動不動……
「我們只能為你擋這一道雷霆,馬追豬,接下來自己小心……」
鳳兒的喊話聲隨即轉變為一聲淒厲地慘叫,回頭望,被雷火包裹住的兩人身體射出萬道白光,射得人根本張不開眼睛,緊接著就聽『轟隆』一聲,被兩人擋住的雷電已經在洗浴中心門口炸了開,如同炸彈爆炸一樣,把正跟門廳炸得面目全非,再看兩人,身體也已經伴隨著爆炸聲化為飛灰煙消雲散……
「鳳兒!胡曼玉!」
一瞬間又一道雷電炸開,就像是深藍色的長蛇一樣在殘破的門口外面肆虐狂舞,拚命想要鑽進店裡來劈我,但根本進不來……
我以為總算是躲過了一劫,然而又一聲雷鳴之後,大廳裡的地面開始顫動,天花板上開始紛紛揚揚地往下灑落灰塵,吊燈越晃越厲害,終於晃斷了吊在天花板上的鐵鉤,掉在地上『嘩啦』一聲摔得粉碎。
洗浴中心的員工和一些客人也開始驚叫著到處逃命,可雷鳴一點都沒有減弱,一道道天雷接連劈在店外的牆壁上,就彷彿是不惜把整個店都劈碎了也不能饒了我一樣……
我躲在大廳的櫃檯下面有些不知所措了,六歲時眼見老龜被劈死的恐懼感再度升起,整個身體都忍不住地開始劇烈顫抖了起來。
原來這就是天劫,太可怕了。
「啊!救命!救命啊!」
忽然,一個女員工嚇得驚叫著衝向了門口,根本沒等逃出去呢,又一道天雷已經在門前的台階上炸裂,猛烈地爆炸將大理石台階劈得粉碎,一陣氣浪翻飛,推著那個驚慌失措的女員工倒飛出了十多米,一頭撞在我旁邊的櫃檯,血濺得我滿臉都是……
「救,救命……我,我還有,還有個三歲的孩子要養……」
女員工試圖掙扎著再爬起來,但是沒有成功,眼微微閉了上。
眼看著滿頭是血的她一動不動躺在那裡,我的心突然沉了一下,一個問題開始在腦海中迴盪這就是天劫嗎?
誰的天劫,我的,既然是我的,為什麼要傷害其他無辜的人?
「小馬,你快出去啊!你不出去大家都得死!」
李書海躲在旁邊瑟瑟發抖,抱著頭吼道:「這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不能因為自己就害死了所有的人啊……」
「海哥,你說的對,不能因為我就害死無辜的人……」
也不知怎麼了,一瞬間,我的心潮開始翻騰,彷彿氣血都燃燒了起來……
「我cao你ma!」
我指著門外漫天的雷鳴電閃吼叫,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瞪著眼衝了出去……
「有種衝我一個人來!我不管你是天,還是神,你要劈我是不是?來啊!我就站在這裡等著給你劈,不准你再濫殺無辜!」
「小馬,你瘋了嗎!」
三哥衝過來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就想把我再拽進洗浴中心去,可我心裡比誰都清楚,沒用的,這是雷劫,我逃不掉,不管我躲在哪裡,那無情的雷蛇都會撕裂屋頂找到我……
又一聲驚雷乍現,劈向了我,以及正拉扯我的三哥,左白龍一見不好,一個箭步竄過來就把我們兩個推了開,緊接著甩手間朝空中扔出一張符咒,瞬間就被雷霆劈得粉碎,左白龍閃身要躲,但跟天雷比起來還是慢了一步,一個踉蹌倒地,雷擊中泊油露面撿起的碎石在他的腿上劃出了一條血痕……
「你們都別管我!既然天要我死,我就死給他看!」
「小馬!你瘋了!快跑!快跑啊!」
「小馬!你不跑,我陪著你!」
猴兒哥的膽子也壯了起來,走到我身前擋著我,默默唸咒後對著天空揚起了手掌,眼看著在雲層裡『轟隆隆』翻滾的雷電又要劈砍下來,猴兒哥回頭朝我嘿嘿一笑:「小馬,你說老天爺會竄稀嗎?」
「你們都鬧夠了沒?快滾開,這是我自己的劫,我自己擔!」
「放他媽什麼屁,一起來的,就得一起回去!」
三哥點了根煙,盯著雷雲往前走,擋到了猴兒哥我倆的前面,嘬了一口說:「別怕,躲哥哥後面,哥哥給你們擋著……」
卡嚓
雷蛇再度襲來,像條巨蟒張開血盆大口要吞沒我們,然而,一道白影已先一步騰空而起,迎著雷電敞開了雙臂
第082章靈獸報恩
「白龍!」
猴兒哥、三哥我們都忍不住驚叫了起來,左白龍法力再強也終究是個凡人,就這樣迎著雷電被擊中的話,恐怕……
「呀呀呀呀呀」
危急關頭,也不知從哪兒傳來了一聲怪叫。緊接著又一道白影已經從洗浴中心被雷劈爛的二樓上一躍而下,在騰空而起的左白龍肩膀上踩了一下之後,又一縱身就撲向了雷蛇……
左白龍的身影好歹是個人形,然而這道白影不是,怎麼看都看不出個人樣來,反倒像一隻渾身毛茸茸的綿羊。
根本就沒等我們反應過來,雷火已經正中在那只「綿羊」的身上,又一陣慘叫在漫天的電光中響起,綿羊『噗通』一聲砸在了地上,身體在地上滾了十幾米才終於停了下來,身上厚厚的毛都被劈著了火……
「媼!」
認出它來。大家趕緊跑過去幫它撲滅身上的火,可也奇怪,他雖然渾身被劈得焦黑、甚至身上還著了火,但那層厚厚的毛卻只有一小部分被劈成了灰燼,大部分依舊完好。
我把媼抱起來連喊了好幾聲,媼才慢慢張開了眼,盯著我嘿嘿一笑,呼吸略顯急促地說:「哥,哥們兒……夠意思吧……」
「夠意思。媼,夠意思!」
它說話時那張滿是白毛的人臉上堆滿猥瑣的笑容,可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它簡簡單單一句話。三哥我們都哭了。低木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