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楊死說完話開始默唸咒文,隨後猛一瞪眼,貼在背上的十二章黃紙符已經接連被雷火燒為灰燼。
「我懂得天師道三山全部道法,自然也懂得全部的破解之法……」
楊死一聲冷笑,「艾娜和天師印我已派白老爺子轉移走,左白龍,既然你自尋死路,我就陪你玩個痛快!」
楊死說完轉身面向白龍,正要掐訣出手,媼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站了起來,趁著楊死不備猛一頭就撞在了他的腰上,把楊死撞得往前踉蹌幾步險些倒下,但回手間一道符咒扔出,雷符又把媼炸得在地上連打了幾個滾……
眼看著那坨白花花的棉花糖『咕嚕咕嚕』就朝著我滾了過來,我趕緊伸手接住,媼在我懷裡暈頭轉向搖了搖腦袋,緊接著嘿嘿一笑說:「哥們兒夠狠吧,知道撞不死他,偷偷往他身上尿了泡尿……」
我抬頭一看還真是,楊死的後背濕了一大片。
但即便如此,還是無法阻止楊死朝左白龍走了過去,左白龍趴在地上惡狠狠盯著楊死,卻沒有絲毫地恐懼……
兩人掐訣唸咒眼看就要打成一團,從出口方向的走廊裡卻忽然傳來一陣激盪地腳步聲。
我回頭一看,就見十幾個身穿各式各樣各色道袍的蒙面道士已經接連從走廊裡閃了進來,一露面,當即手持各種法器將楊死團團圍住……
「楊死,你罪大惡極,今日我們要替天行道……」
帶頭的道士一聲怒吼,但話音剛落就已被楊死出手一張雷符貼中了額頭,渾身一顫倒地而亡……
可其他道士並沒有露出絲毫地驚慌失措來,就像是來時就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似的。低上叼劃。
緊接著又一陣腳步聲傳來,聲音很慢,沒過多久,就見楊道爺已經一瘸一拐地走進大廳,掃了楊死一眼,沒等開口,已先一聲長歎……
「呵呵,老二是你呀……」
一見楊道爺,楊死當即笑了起來:「之前劉大洋對我說,你已經在陰洞之中被惡獸用火燒得神形俱滅,我還有些不相信,果然,你沒死……」
「是啊,我能逃過那一劫確實連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但我終究還是活了下來……」
楊道爺也笑了笑,走上前又說:「既然活著,我就依舊是道門中人,自然不能放任你繼續為非作歹,各位道友,擺陣誅叛……」
楊道爺一聲令下,十幾名道士頓時蓄勢待發,可這時就聽兩聲輕咳,小茹已經緩緩地張開了眼睛……
第097章死胎
一時間,殺氣瀰漫的大廳裡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朝著小茹匯聚了過去,而最驚慌失措的,莫過於楊死。
「大哥,你可知道這些年來在小茹心裡。把你想像得是多麼的神聖,而你呢……」
楊道爺怒視楊死,沉沉發話:「而你難道要讓她親眼看見你現在的樣子嗎?」
「我就是不想讓她看到,才一直不願在她面前現身。」
楊死一笑,說話間抬腿就往前走,擋在前方的兩個道士竟然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想死就讓開……」
楊死忽然發話,但既是對手,他們又怎麼可能輕易退讓?
就在兩個道士彷徨時,楊死抬手間兩道符咒已經出了手,兩個道士嚇得趕緊退步躲避,雖然保住了命。但還是被楊死的雷符傷得站都站不起來了……
楊死沒在動手,從倒地掙扎的道士身上跨過去徑步就往外走,一個道士趕緊湊到楊道爺面前,急聲問道:「現在怎麼辦,就這麼放他走嗎?」
「當然,天時未到,難道你能對付得了他?」
楊老道話音一落,道士們都不說話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楊死走出大門,而寂靜的大廳裡唯獨還能聽見左白龍拚命地吼叫聲:「楊死!你給我站住!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快,先把道友們的屍體都處理一下,盡量不要節外生枝。」
楊老道話一出口。『僥倖生還』的一群道士趕緊忙著收拾幾個死去道士的屍體,而這些都不是我關心的。
我拖著身子走到小茹面前,趕緊問她怎麼樣了,但小茹卻並未回答我的話,而是將目光掃向了楊道爺。
「二叔……」
小茹輕輕叫了他一聲,沒等往下說,淚水卻先奪眶而出。
「小茹,你都聽到了對吧……」
楊道爺握住小茹的手,歎了口氣。
「我彷彿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小茹的聲音忽然哽咽了起來,「夢裡有個女人陪伴在我左右,陪我笑著。鬧著,和我聊天,可我聽不到她的聲音……我能聽到的,僅僅是不知從哪裡傳來的慘叫聲、廝殺聲、狂笑聲……後來我聽到一個名字,楊,楊死……」
「小茹,我,我不知該怎麼跟你說……」
「道爺,不知該怎麼跟她說,那就跟我說。」
我掃了小茹一眼,雖然也明白她此時此刻的心情,但還是忍不住問道:「道爺,自打我認識你們開始。什麼古靈精怪的東西都見識過了,但從沒見過像楊死這麼可怕的敵人,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別問了。就算你知道也沒有用……」
楊道爺沒再理我們,轉身就去看左白龍的傷勢。
店裡那些道士一陣忙碌,很快就把地上的幾具屍體都抬了出去,我跟出去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門口已經停了一輛集裝箱卡車,趁著夜半無人,那幾具道士的屍體都被裝上卡車悄無聲息的運走了。
而又過了一會兒,一輛救護車徐徐駛來,幾個陌生人把已經包紮好傷口的三哥和猴兒哥用擔架抬了下來,送進了店裡,緊接著又跳下來幾個背著醫藥箱的女生,火急火燎衝進店裡就開始為受傷的人包紮止血。
這些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難得閒了下來,我和媼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悶聲抽煙,盯著那些陌生人進進出出的忙碌著。
又過了一會兒,又一輛轎車停在了店門口,下來兩個穿西裝戴墨鏡的中年人,一個手裡拎著拖把,另一個端著洗臉盆,一進門就開始擦牆上、地上的血跡,似乎是要毀滅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