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見兩人渾身無力眼皮似乎都抬不起來。張中添趕緊給他們號了號脈,隨後又讓已經逐漸清醒的兩人伸出舌頭,給他們看起了舌苔來……
我在旁邊一看,笑了笑說:「真看不出來啊,你個老騙子還懂得醫術。」
「嗨,這就叫久病成醫吧!」
張中添笑呵呵說:「我年輕的時候騙人沒少挨打,不自己學醫,看大夫得花多少錢去啊,結果後來發現,其實醫學和道學結合起來,可以更好的騙人,道學我是研究不成了,於是有段時間我就專門研究中醫,還算是略有小成……」
張中添說話時,已經醒過來的三哥朝我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問道:「小馬,這變態誰啊?就穿著個紅褲衩瞎溜躂……」
一時半會這事我也說不清楚,就敷衍說:「是我新收的徒弟。」
正說著呢,猴兒哥已經從水裡『噌』一下蹦了出來,人一離開水,眼中的綠光立刻就消失了,就見他渾身血淋淋的,顯然都是那條怪蛇的血,而那條蛇,已經讓他撕得面目全非成了肉塊兒了……
可他手裡還攥著那怪蛇的一截尾巴,從水裡出來後直接把那截尾巴往地上一甩,罵罵咧咧說:「他媽的,這東西還挺難纏,都被我撕碎了竟然還一直在動……」
誰說不是,被扔在地上的半截尾巴一陣抽動,看得人心裡發麻。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還長著一隻人手!」
我忍不住又驚歎了一聲,就聽白龍發話說:「這是個雜種。」
白龍罵人我可是第一次聽到,忍不住笑了起來。
哪兒知道我一笑白龍急了,又說:「我沒跟你開玩笑,這東西就是個雜種……」
他說著往那水池裡一指,又接著說:「我們被抓來時李書海曾說過,這裡是他們巫鬼教的一個試驗場,只不過這次不是煉屍了,而是用巫鬼教的邪術煉製比殭屍更恐怖的東西,而你們剛剛看到的那條怪蛇,正是巫鬼教的實驗產物……」
「實驗產物?」我愣了住。
白龍點了點頭又說:「這水池下面藏了幾十具殭屍,據說都是江一峰的煉屍場出事時,從那場火災裡僥倖逃掉的,後來被巫鬼教的人從山裡抓了回來,關在了這裡,不過,那些殭屍現在都已經不受控制了,我們被抓進來時,還見幾隻殭屍逃了出去……」
「既然不受控制了,巫鬼教還留著那些殭屍幹嘛?」我趕緊問道。
白龍說:「剛被關進來時我也問過同樣的問題,李書海卻沒有回答我,可後來我就看明白了,那些不再受巫鬼教控制的殭屍,都成了水裡這東西的食物……」宏醫斤圾。
說到這裡,白龍指了一下扔在我旁邊的那半條尾巴,又說:「蛇生雞冠必有道行,這蛇顯然是山裡修行的妖物,後來被巫鬼教抓來之後用教內的巫術做了實驗,才變成了這幅德行,巫鬼教的人只用渾身充滿屍毒的殭屍來餵養它,目的是想造出一隻比普通妖物更可怕的怪物來,這才有了這條渾身無骨、擅游卻長了人手的東西,不過這怪物顯然還不受巫鬼教的控制,就在前夜還趁巫鬼教的人不備,將一名教眾吞了下去,估計以前也出過這種事,所以才暫時拔掉了這蛇的毒牙,免得帶來更大的危險……」
聽白龍說完我徹底驚呆了,這不就和那些違法的生物實驗差不多?只不過,這實驗的依據已經不再是科學,而是巫鬼教的神秘教術。
這時白龍又說:「從被抓進來之後我就在想,巫鬼教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到底有什麼目的?後來又想起江一峰為巫鬼教煉製殭屍大軍的事來,才想通,想必,巫鬼教類似的實驗已經在全國各地秘密進行著,他們不光要建造一隻殭屍大軍,更要建立一直甚至連古時妖魔聖獸都無法比擬的妖獸大軍,用來對付天誅府……」
一聽他提及天誅府,花小雲頓時在我腦中一聲驚呼:「好個巫鬼教,沒想到他們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要是真讓他們得手,我們天誅府豈不是要遭殃了?小兄弟,麻煩你快替我通知天誅府的人,一定不能讓巫鬼教的陰謀得逞!」
「通知?花小雲,你真會開玩笑。」
我忽然自言自語起來,白龍等人都愣了住,我沒理他們,又說:「你別忘了,你們天誅府現在可正追殺我們幾個呢,現在通知,那不就等於自投羅網了?」
「小馬,你在跟誰說話?」三哥忽然發問。
「天誅府創始人花小雲,他現在就潛伏在我的身體裡。」
我嘿嘿一笑,緊接著又攥著扇子站了起來,環視四周之後問白龍說:「對了,李書海呢?我還想找他算算總賬呢!」
「你不用找了,巫鬼教的人都不在這兒。」
白龍答道:「他們料定有這只實驗出來的變種水怪看著我們,我們肯定跑不了,就都離開了,似乎……他們在這城市的主要據點,是在市中心裡……」
「市中心?」一聽這話,我不由地朝著張中添望了一眼。
第200章解咒
這時就聽張中添說道:「師傅,我看咱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這破地方陰森森的,待著我都不舒服。」
我一想也對,雖說現在沒有巫鬼教的人看守,但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他們發現。以我們現在的狀態,我勉強應該是可以自保,但是其他人可就說不准了。
反正大家也都清醒了過來,我和張中添趕緊攙扶著他們往外走,至於白龍所說還困在水池裡的那些殭屍,我也沒管,一時間也管不過來了。
好在白龍也說了,除了逃跑的幾隻之外,其餘的都被鐵絲拴在水底固定著,只等著那條怪蛇餓了就吃,而且丟入水中之前似乎都被巫鬼教眾用鎮屍之術給鎮在了水池裡,輕易也逃不出來了。
從洞裡出來。我們趕緊加快速度原路返回了路邊,兩輛車都還在,因為這麼晚了路上沒什麼人的關係。被燒燬的阿軍的屍體也還丟在路邊,似乎還沒有路過的人報警。
又一眼望向那屍體,我心裡再度發沉起來。其實很想幫他把屍體掩埋,至少不至於讓他暴屍荒野,但這種緊要關頭,我們已經沒時間耽擱下去了,於是我讓張中添幫忙報了警,但沒讓他說出這裡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張中添可是老油子了,根本沒用我教,報警時候就自己找了個借口,說什麼自己夜觀天象,西南方向山中陰氣昭彰、似有人命案發生之類的,總之說得天花亂墜連接電話的警察都聽暈了。
可你別看他說的玄,這話要是在別人嘴裡說出來警察肯定就當精神病患者了,可在他嘴裡說出來,連警察都信。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是當地有名的玄學大師風水大師,電視台都採訪過好幾次了……
總之阿軍的事我們暫時是不用管了,回市區的路上,我想起了猴兒哥的事兒來。
「猴兒哥,咱好好聊聊唄?」
「聊啥?」猴兒哥眨巴著眼,依舊是一臉的白癡像,跟之前在水裡眼冒綠光的猴兒哥根本就聯繫不到一起去,差太多了……
「你到底……是個什麼?」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來,可問這話時,自己心都發顫了。
光是以猴兒哥在水裡的表現來看,他要是真發瘋要對付我們,用不了幾分鐘,我們全車的人都得碎。
「什麼我是什麼?我就一普通帥哥啊?」猴兒哥大言不慚地說。
「猴兒哥,咱是好兄弟你也別騙我。我也知道你就是個普通丑、逼,問題在於,為什麼你下了水之後就會雙眼冒綠光?而且變得那麼殘暴?那條蛇可不簡單,我以前聽村裡老人都說過,蛇長了雞冠子那可是有道行的東西,把我都給吞了,你竟然徒手就把它給撕了……」
我問話時三哥一個勁兒的朝我使眼色,讓我閉嘴別再問了,因為楊道爺以前提醒過他,關於猴兒哥的身世,別多問。
可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而我的話,也讓猴兒哥陷入沉思之中,隨後就見他皺著眉頭摸了摸下巴,前所未有地認真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最終歎了口氣說:「小馬,其實你問的這些,我以前也自己問過自己,我是誰?從哪兒來?為什麼一下了水就會變得異常興奮,水性又那麼好?可是這些問題我自己都回答不了,我只知道自打我有記憶開始,我就一直跟在師傅的身邊,他告訴我,我是撿來的,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