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
伴隨著三哥的吼叫聲,我已經從飛馳的車上跳了下去,可還沒等落地呢,後面的三友車已經撞向了我,我趕緊『呼啦』一聲打開折扇,猛地朝著車頭上一扇,伴隨著一陣激盪地強勁妖風,借助風力我的身體終於在空中穩了住,趁機兩腳踩到車的保險槓上,用手抓住了車窗上的雨刷,總算是穩住了身形牢牢貼在了車上……
而這時在回頭一看,三哥的車還在奔馳,我趕緊朝他吼道:「三哥,你別再前面擋路,拐個彎試試!」
聽到我的聲音三哥趕緊扭動方向盤轉向一邊,麵包車也偏離了原本的方向,而再看三友車,卻還依舊沿著直線向前橫衝直撞,彷彿根本就不再理會麵包車了一樣。
這一下我徹底明白了過來,果然,這三友車的目標不是我們的麵包車,而是我。
顯然還在車裡的三哥和媼也看明白了,忽然就見麵包車又一次放慢了速度,緊接著車門又一次拉開,媼趴在車裡吼道:「小馬,這東西是要撞死你啊!怎麼辦,快想個辦法啊!」
「別急,我有辦法!」
我趴在車頭上朝媼一笑,隨後又朝三哥吼道:「三哥,盡快把車開到路上去,這三友車由我暫時穩住!」
「開到路上?小馬,我們怎麼能扔下你自己逃走?」三哥怒吼道。
我趕緊回答說:「我不是讓你們逃走,你到路邊停下車,讓媼趕緊在路邊挖一個大洞,一會兒我有大用處……」
我這麼一說三哥立刻明白了過來,於是趕緊帶著媼開車駛向了路上。
三哥開車離開後,我扒著三友車的雨刷器、蹬著保險槓往左側挪動了兩步,果不其然,我剛一動,那車立刻就往左邊偏離了一點兒,因此已經更可以確認了,這車的目標就是我一個人而已。
想到這裡我趕緊將一隻手貼在了三友車的玻璃上,引氣凝聚、一點爆發,『彭』地一聲,伴隨著炸散的妖火,從我掌心中鑽出的妖氣已經將三友車的前擋風玻璃炸了個粉碎,我趁機趕緊鑽進車裡,先把倒在駕駛座上的司機拉起來一看,竟然已經沒了氣息。
雖說這車剛剛在地上打了個滾兒,但司機只是受了些皮外傷,根本就不至於致命,這到底又是怎麼死的呢?
可我已經沒時間想這麼多了,雖說不會開車,但還是學著三哥的樣子,握著三友車上巨大的方向盤開始胡亂扭動,而三友車也開始逐漸受了控制,伴隨著我的扭動而亂搖亂擺了起來……
漸漸的,我開始熟悉了這方向盤的操作,於是開著三友就在林子裡轉起了圈來,一直到三哥開車再度衝過來,朝我喊了一聲『準備好了』之後,我這才又打正方向盤,三友車立刻朝著路邊全速駛去……
一衝出樹林,就見媼已經在路邊上挖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來,而我也不敢在車廂裡繼續坐著了,先是一腳將那司機的屍體踹了出去,至少能保他一個全屍,隨後我自己也又跳到了擋風玻璃外面,眼看著這飛馳的三友距離媼挖出來的大坑越來越近,我雙腳往後狠狠一蹬,立刻朝著那大坑裡撲了過去……
馬上就要跌進坑裡時,回頭一看,三友車已又近在眼前,我身子一晃,一扇子扇在坑裡、另一扇子更加用力地扇向了車頭,一瞬間,伴隨著兩道強勁地妖風,我的身體已經被風力吹得飛過了大坑落在馬路上打起了滾兒來……
而我剛一落地就聽背後傳來『轟』地一聲巨響,那三友車已經毫無預兆地一頭栽進了大坑裡,頭下腳上出都出不來了……
我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之後總算是被媼給截了住,也顧不上滿身的擦傷,晃晃悠悠站起來見那三友車已經栽在地上動不了了,這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兩腿一軟,『噗通』一聲就又坐到了地上,長歎了一聲『媽呀』……
而這時三哥也已經下車跑了過來,慌張地掃了一眼輪胎還在劇烈旋轉、但車頭完全栽進坑裡出不來的三友車,立刻朝著我驚呼道:「小馬,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亞呆陣扛。
「昨晚的事,果然都是真的……」
說著話我情不自禁地在自己的脖子上揉了一下,脖子上沒有傷口,但我清晰記得,這裡應該是昨晚被那長脖子女人咬了一口的部位……
想到這裡我又回頭望向最初出事的那幾輛三友車,歎了口氣說:「這些車輛應該都有不同的目標,這目標可能是背後有人控制決定的,也可能是完全由這些車輛自己選擇的,但有一點現在可以肯定,只有目標被撞到,這些車才會如同完成任務一般停下來……」
我說著又望向栽進坑裡的三友車,車輪依舊在飛速地旋轉著……
第350章落頭民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大家才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顯然,現在要從這些昨晚跟我們一起住宿的司機口中探知消息是肯定不可能了,於是三哥、媼我們三個決定先回飯館去跟白龍、小茹會合,等找到了毛小方道長再作商議。
上了車之後。三哥開車帶我們原路返回,而順著山道走出去沒多久,忽然就見道邊的樹林裡顫顫巍巍走出了一個人來,開始的時候離得遠大家都沒注意,可離近了一看,分明就是身穿藍布袍子的毛小方道長。
「快看,是毛道長!」
一認出他來,三哥趕緊在路邊停了車,我們三個下車就朝著毛道長跑了過去,這才看清,昨晚離開時還好端端的毛道長,現在已經渾身傷痕纍纍,一見是我們。似乎也鬆了一口氣,眉頭舒展開的片刻,人也已經『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我們三個趕緊衝到毛道長身邊,三哥第一個驚問道:「毛道長,你這是怎麼了?還有,你怎麼會在這兒啊?」
「我是,我是跟蹤一個老朋友至此的……」
毛道長長喘了幾口粗氣,忽然一把攥住了三哥的胳膊,拚命地站了起來,又急匆匆說道:「快,快回飯館去,那飯館裡確實有妖……」
「道長,這我們已經知道了。」
說著話。我們攙扶著毛道長上了車,隨後三哥開車時,我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跟他簡單說了一遍,但說完之後毛道長卻沒表現出任何的吃驚來,而是暗歎了口氣說:「是落頭民……」
一聽毛道長的話。我趕緊問道:「道長,落頭民是什麼東西?」
毛道長掃了我一眼,沉沉開口說:「落頭民也叫蟲落,是古時候南方特有的一種妖魔,這種妖沒有形體,只能附著在人的身體上生存,而被附身的人白天毫無症狀、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落頭民給寄生了,直到夜裡子時之後,被寄生者陷入沉睡狀態,在陰氣的催生下落頭民開始駕馭著人的人體外出覓食,不過,這種妖在中原地帶已經早就絕跡了,甚至連我也只是在一些記載中聽說過……」
說完這些。毛小方道長又給我們講了個故事。一個關於『落頭民』的故事。
他說,關於落頭民的記載在各種道門古籍乃至於歷史古籍中都有提到過,其中就有這樣一個故事,發生在我們最熟悉不過的三國時期。
據毛道長說,當時在吳國有個將軍叫朱恆,而他的府上有一名婢女,就是『落頭民』,也就是被落頭民寄生了的普通人類。
每天夜裡其他人都睡覺的之後,她的脖子就會伸得很長,脖子在屋裡亂舞一陣子之後,頭和頸就會分離,隨後脖子縮回到原來長短,人頭則單獨飛出去覓食,從狗洞出,從天窗進,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會再飛回來。
開始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發覺這件事,可後來無意間被另一名婢女發現,於是惶恐之下就將這件事告訴了將軍朱恆,朱恆過去看,發現頭已經飛出去的婢女身體依舊處於好端端的熟睡狀態,甚至胸腔還能看出呼吸時帶動的起伏,於是朱恆用被子將她的整個身子都蓋了住,就暫時離開了。
等到天快亮時那婢女的頭又飛了回來,可因為身體被被子蓋住的關係竟然找不到身體了,隨後整顆腦袋掉在地上亂滾著慘叫了起來,似乎就快死了一樣,這時朱恆才又出現,把被子一掀,那頭立刻就回到了婢女的身上。亞呆共技。
處於害怕,朱恆沒敢殺她,而是天一亮就把她給趕走了,後來才得知,那就是落頭民。
而當時落頭民在南方很常見,尤其是一些偏遠的部落中經常有人會被落頭民所寄生,甚至這些擁有特殊能力的妖,還曾被專門挑選出來組成專門的夜襲部隊以御強敵,這種部隊,在歷史上曾被稱之為『飛頭軍』。
毛道長說,類似這種以妖為主組成的部隊在歷史上還有很多,例如同樣是三國時期烏戈國的籐甲兵,國王兀突骨本身就是道門傳說中的四隻紅毛犼之一,以生蛇猛獸為食,刀槍不入,而那支籐甲兵實際上更不是只有盔甲堅硬那麼簡單,如果只是用藥水浸泡過的籐甲刀槍不入,也不至於蜀國南征時大將魏延出戰籐甲軍、全軍覆沒卻不能傷敵一人,最終只能放火全都把對方燒死了,毛道長說,那所謂的籐甲兵,籐甲只是掩飾,其實說白了就是紅毛犼所召來的一支不死殭屍軍隊,殭屍這東西,是最怕火的,所以明陰陽懂八卦的諸葛亮選擇以火計滅之……
而毛道長說完了這些關於落頭民的傳說之後,媼忽然又一聲驚歎,說道:「可是說起來,落頭民這種妖似乎早就絕種了才對呀?為什麼現在又會突然出現?」
「落頭民並沒有絕種過,從來沒有。」
毛小方道長鎖眉答道:「天師張道陵於漢時創立天師道,而天師道的創立也正標誌著驅魔界又逐漸興起,對於妖魔來說這無疑是個天大的災難,隨後驅魔人越來越多,妖魔也就被殺得越來越少,於是在某一個特定的時期,很多妖魔選擇了逃離中土,自然也就在中原絕跡了,但這並不表示它們早就絕種了……」
「你的意思是,它們逃到了別處?」我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