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節
「那就打個半死,腿打斷了再說!」土農私號。
很快,一大群村民已經達成了一致,只聽支書帶頭吼道:「你們兩個的同夥殺了我媳婦和我們村村長,你們也別想好過!來人吶!大傢伙兒扒了他們的衣服,先打個半死再說……」
一聽『扒衣服』三個字,陳薇頓時嚇得一聲驚叫,而果不其然,那缺心眼的綠帽子支書一句話出口,大部分老爺們兒已經朝著陳薇的身上撲了過去,想也知道,都想道貌岸然地佔點兒便宜……
陳薇可嚇壞了,她一個二十來歲小姑娘,又是大家閨秀,哪兒經歷過這種事情啊,可我們兩個被繩子綁得結結實實的,任憑怎麼掙扎都完全沒用……
「你們別碰她!有種的衝著我來!不許碰她!」
我一陣怒吼,但還是阻止不了那些村民撲向陳薇的腳步,陳薇更是叫得聲音都沙啞了,卻也完全無濟於事……
而就在那些道貌岸然的村民即將撲到陳薇的身前時,眨眼之間,一個人影已經在陳薇面前一閃而出,正要撲上去的村民們一眼望過去,瞬間都驚得慌張大叫了起來……
「老……老殷……是老殷……媽呀……鬼……」
我一看,果不其然,正立在陳薇身前張開雙臂守護著她的,是老殷……
趁著所有村民亂作一團之際,老殷回頭幽幽地朝著陳薇望了過去,一見老殷臉色蒼白,又沒有小腿憑空漂浮著,陳薇當然也一眼就看出他是個鬼,嚇得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又要驚叫……
我趕緊在旁邊說道:「你別害怕,他是老殷,就是當年在你家煤礦礦難中死去的老殷……」
「老,老殷……」
陳薇一驚,而老殷已經點了點頭,又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就是陳家的大小姐是吧,謝謝您為我老殷主持公道查出真相,謝謝您給的錢,您的大恩大德我老殷做鬼都不敢忘,不會讓人傷害您的……」
老殷說話間,綁在我和陳薇身上的繩子已經應聲而斷,老殷又回頭一看正在四處逃命地村民們,趕緊又朝著我說道:「大師,你們快跟我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畢竟這種時候我哪兒敢多說,於是趕緊跟著老殷就朝著村口方向跑去。
陳薇我倆跟著老殷一路跑出了村子,隨後躲進了小樹林中才總算是休息了起來……
喘了幾口粗氣,我惡狠狠瞪著老殷問道:「我不是早就讓你去投胎了嗎?還有,你家到底出了什麼事?」
第500章墳地(為新晉大土豪『神遊娛樂』玉珮加更)
「我,我……」
見老殷吞吞吐吐,我又一瞪眼,問道:「你肯定知道什麼,老殷,事已至此你最好別再掖著藏著。不然不單會害了我和陳薇,你兒子殷浩也得遭殃……」
我話一說完,老殷還是緊緊閉著嘴不回答,陳薇趕緊也柔聲說道:「是啊老殷,有什麼問題你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之前這姓馬的也跟我說過,說你因為擔心妻兒陰魂不散不願意離開,難道說這裡面還有什麼細情?恐怕你不單單是不放心妻兒吧,是不是也因為那紙人的關係?」
聽陳薇話一出口,老殷這才點了點頭,隨後歎了口氣,終於是開了口。
「我不瞞著二位了,沒錯,這些年來我之所以不離開,全是因為那紙人的緣故。」
一見老殷開了口,陳薇趕緊激動地問:「老殷。那紙人到底是什麼東西?又是從哪兒來的?」
「從……你家來的……」
老殷話一出口,陳薇頓時驚了住,而也聽得一愣。
老殷隨後源源道來,陳薇我倆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五年前,陳家的煤礦發生礦難,老殷是礦難死者之一,之後陳薇的媽媽雖然並未虧待這些死者,可發下去的賠償款卻全都被煤礦裡的一些小領導給一層層貪污了去,發到老殷家孤兒寡母手裡時,就只剩下了,兩萬多塊錢。
這才引出了殷浩的姐姐為了生計而走了歪路,最後命都搭在了黑社會裡。
可現在我們知道詳情。自然明白其實也不是陳家的錯,但當時老殷家的孤兒寡母可並不知道這些細情,也只能將仇恨都歸罪給了陳家。土農華號。
事情發生在老殷出殯那天,屍體被送到村外墳地下葬時,陳家派人來慰問。並且送來了一對紙紮的童男女和花圈作為追悼。
殷浩當時才十幾歲的年紀,雖然年紀還小但也知道是因為陳家才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因此年少輕狂盛怒之下當場就把那對紙人給砸爛了,扔在地上用腳踩了大半天,都說不能對死者不敬,對冥器更不能不敬,可誰都沒想到,就因為殷浩當時的舉動,竟然為日後埋下了禍根……
說完這些老殷歎了口氣,又哽咽著說:「我老殷家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怎麼幾代人都這麼苦啊!想必是那紙人因為被殷浩踩爛而心生了怨恨,這不是。找他報仇來了……那對紙人這幾年一直纏著殷浩,不管殷浩到哪兒都偷偷地跟著他,我知道它們是要害我兒子,我不敢走,只能暗中偷偷保護著殷浩,可我就只是一隻孤魂野鬼而已,根本不是那一對紙人精的對手啊!就在大概半個月前,它們……它們竟然現身嚇死了我那可憐的老婆子……還把她的屍體給……」
「你果然都知道!」
聽老殷說到這裡,我的火氣當時就上來了,惡狠狠盯著老殷怒吼道:「既然你早就知道這些,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們?如果你當時就把事情說出來,沒準我們已經幫你解決掉了……」
「我,我不敢吶……」
老殷哽咽著說:「你們根本不知道那對紙人有多厲害,這幾年我跟他們交過手,好幾次險些被他們打得魂飛魄散,可他們就是不殺我。說要讓我眼睜睜看著我們老殷家是怎麼被它們禍害得家破人亡的,後來還威脅我說,這件事不准我洩露給任何人,不管我找什麼人幫忙,如果被它們發現,它們就馬上殺掉我兒子……我有兩女一子,兩個女兒一個遠嫁後再無聯繫,一個也已經去世了,就只剩下了最後這麼一個兒子,我不能冒這個險啊……」
「你糊塗啊!你咬緊牙關不說,然後呢?」
我氣得罵道:「你看看殷浩現在被它們給害成什麼樣了,每天對著自己母親的屍體同床而眠,還渾然不覺,簡直是生不如死!」
「大師,我,我活著的時候就是工人一個,什麼用都沒有,沒想到窩囊了一輩子,現在死了還被惡鬼欺負,我老殷現在求您,求您千萬要救救我的兒子,他是我老殷家的最後一根獨苗,只要能救他,我,我怎麼樣都無所謂……」
老殷邊說邊朝著我和陳薇跪了下來,連連磕頭。
我沒理他,一是還在生這老糊塗的氣,二也是在沉思,陳薇那一對紙人的來歷。
可我怎麼想都不對,紙紮人,也能成精?這種東西總不能製成之後擺放了好幾百年吧?不對,這件事情絕對有古怪。
想到這裡,我又問老殷說:「老殷,總之按照你的意思,就是說,是在你下葬那天,在墳地裡出的事是不是?」
「沒錯,現在這對禍害我們老殷家的紙人,就是當時那兩隻,我記得清清楚楚,它們自己也說過,就是因為被我兒子踐踏,所以才懷恨在心來找它報仇的……」
「那它們要人眼幹嘛?」
「人眼?」
我話一出口,老殷竟然愣了住。
我點了下頭,隨後將今晚跟蹤殷浩時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老殷聽完一驚,趕緊搖搖頭說:「這,這我不知道啊,我一個小小的孤魂野鬼,白天怕見三光不敢現身,只有晚上才能守在院子裡希望能盡我所能保護家人,可我也不是每天晚上都在,有時候那對紙人發現我之後會驅趕我,一把我打傷,我就得藏起來修養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