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對我的挑釁似乎非常不屑,那女孩並沒有動彈,鼻息中隱約冷哼了一聲,接著黑髮緩緩落下來,披散在耳邊,使得她的臉型更顯完美,這樣的一個女鬼,與其說是鬼,不如說是一種淒美。
一時間,我的神思有些混亂,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脊背上有一團火焰似乎在燃燒著,然後那熱力慢慢地透進我的四肢百骸,使得我氣息變得越發粗重,情緒也變得莫名亢奮了起來。
既然你不動,那我可要動了!
我心中一聲大笑,突然咬破了舌尖,一片血雨噴射而出。
「呀——」
果不其然,「舌尖血,燙如火,鬼魂遇到別想活」,我舌尖的血雨噴射出去之後,那女孩一個冷不丁,被我劈頭蓋臉潑灑住,立時全身一陣劇烈的抽搐,頭臉上染血的地方都冒起了陣陣的青煙,如同被人潑了強酸毀容一般,那情狀痛苦難言。
嘿嘿,我早就說過,我可以掌控局面的,現在果然如我所料。
很顯然,這陰煞的魂力不足,再加上她本身的性格內斂,所以,即使能夠製造出一些幻象來干擾我,可是卻不但不能對我形成傷害,反而讓我抓住機會對她進行了反擊。
當然了,這個時候,她也可以主動對我發動攻擊,比如她可以掐我、咬我,亦或者把我拖進水裡,企圖溺死我。只是,這樣一來,她勢必要為此耗費大量的魂力,而且若是沒能將我弄死的話,那這反噬之力,對她的傷害將會更加慘重。
現在,被我的舌血毀容,這陰煞終於是現出了驚駭的神色,慌忙鬆開緊抓著我手腕的兩手,躬身想要向後退去,但是,這個時候,我卻是反手把她的兩隻小手抓住了,硬把她的身影拉在身前,讓她沒法逃離。
「唔唔——」
一陣低沉的嚶嚀和呻吟聲之後,總算是頂過了血雨潑灑的陰煞,恢復之後的身影已經變得有些朦朧和淡薄,這意味著方纔她的魂力損失了不少,如果這時候我再繼續吐幾口的話,指不准她就徹底煙消雲散了。
她很恐懼,拚命地扭動著纖細的手臂,想要逃脫,可是卻被我緊緊抓住了,而且還用力一拉,促使她的軀體和我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立時一片冰涼柔軟的觸感傳來,不知不覺體內的炙熱之力再次擴展開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下身居然自然而然地產生了反應,堅硬地挺立了起來,正好硬硬地頂在了那陰煞的小腹之上。
「唔,救命——」
此時的陰煞已經柔弱地如同一個被惡徒捉住的小女孩,只剩下扭動身體,輕呼救命,象徵性地表示反抗的力氣了。
這一刻,我的心中陡然生出一個陰暗面。之前在精神空間中凌虐山田秀子的往事湧上心頭,致使我現在又有些想要再來一次靈魂碰撞的激情。
這個想法剛剛浮上心頭,已經有些感應到我的意圖的陰煞立時驚得渾身顫抖,不覺是更加奮力地扭動和掙扎著,與此同時猛地一抬頭,黑髮披散的白臉向我面上撞來。
她的這個舉動極為突然,我幾乎沒想到她竟然敢這麼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再看時,就發現她的小嘴大大地張開來,兩排雪白的牙齒,似乎想要在我臉上咬一口。
此時我來不及過多的反應和應對,只能也張開自己的嘴巴迎上去,將她的攻擊擋住,但是這樣一來,我們的牙齒就磕在了一起,「咯吱——」一聲響,牙齒碰得發麻,這感覺很不好受。我們自然都是瞬間把嘴巴閉了起來,但是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我們的嘴唇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一片冰涼的柔軟清晰傳來,我大張著眼睛,近距離與她的眼睛對望著,這一刻,我們都莫名地愣住了。
259章擋煞
第259章擋煞
四唇相接,雖是幻覺,可是卻也擋不住那種真切的觸感。我是這樣的,那麼對方的感受自然也是一樣,所以,這一剎,兩人的感覺都是有些愕然。
想來,世間的人鬼關係如果都是如我倆這般和諧,當真是可以消除所有的怨恨和憂愁了。
很顯然,此時那陰煞的思緒有些打結,她顯然沒料到居然會遇到這麼一個對手,如果說我現在對於她來說,算是一個對手的話。
對視的瞬間,或許是因為太過愕然,她的視線無法再躲開我的捕捉,我與她對視在了一起,從她的眼神之中,我準確地捕捉到了她的心神波動,也就是這麼一剎那的當口,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從她身上湧出來,瞬間將我推開,而接下來,她的身影消失了,四周的環境瞬間化作一片雲霧消散,我的視野又回到了原本處身的小房間中。
此時,回頭看去,桌上的油燈依舊清幽地亮著,絲絲夜風從窗外吹來,催著火苗跳躍。
再看牆角的那只暗紅色的罈子,可見它正一動不動地立在那裡,蓋子並沒有脫落,更沒有黑髮從裡面長出來,一切都是老樣子,沒有任何異常。反觀我自己,此時正提著雞血桃木棍,距離那瓷罈子已經剩下不到兩米遠,桃木棍幾乎就要碰到罈子上了。
可是,這一刻,我卻是把手裡的桃木棍收了回來,隨即卻是緩緩轉身端起桌上的油燈,向外走去了。
出門之後,走在竹子搭成的走廊上,隱約中,我似乎感覺到背後的木門內有一個人影正在看著我的背影,隨即那人影發出了一聲低低的歎息,爾後緩緩退入黑暗之中,消失了。
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並不知道時間是晚上幾點鐘,但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此時自己竟然並不覺得勞累,似乎自己的體力一瞬間恢復了一般,不但不感到勞累,而且還充滿了力量。
這個狀況,讓我很是意外,但是也忍不住欣喜,特別是現在我還有事情要去做,也就來不及管自己這是怎麼回事了,只是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穿好衣服,起身出門,下樓,準備去找找水兒。我擔心她出意外。
從樓裡出來的時候,東天一輪皎潔的圓月已經悠悠蕩蕩地升起,月光揮灑下來,竹影婆娑,山風清涼,回首望向那吊腳樓,發現樓上的氣息已經趨於正常,並沒有多少黑氣繚繞了。這個狀況本在預料之中,但是卻沒想到見效如此之快。
轉身,沿著水兒晚上離開的那條山路往前趕,並沒有手電筒照亮,手裡提了一條桃木棍,腰裡倒是別了一把柴刀。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前面出現一個山口。
按照水兒的說法,她應該就是迎到這個山口,不會再繼續向山林深處行走的,所以,不出意外的話,到了那裡,我應該就可以找到水兒了。
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心裡正想著水兒的時候,卻不想一陣沉重而雜亂的腳步聲在前面傳來,間或還有人故意壓低嗓音的談話聲,這不覺讓我心裡一陣好奇,連忙閃身進了旁邊的竹林,蹲伏下來,靜靜地看著外面的來人,想要看看他們是幹什麼的。
不多時,兩個人影沿著山林小道一路走過來。走在前面的一個人,我一眼就認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白大叔。此時白大叔背上背著竹簍,手裡提著钁頭,行色匆匆,正在快步往前趕,而在他的身邊,則是跟著一個陌生的身影。
那身影是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男子,相貌不是很看得清楚,但是,他的出現,卻讓我隱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因為這人身上居然似乎是穿著一套西裝,雖然那西裝可能已經很破舊和污髒了。
「白大哥,可千萬記住了啊,就在你家裡放一段時間,到時間我就來取走。這報酬絕對虧不了你,你看怎麼樣?」那個穿西裝的人,一邊走還一邊對白大叔說道。
「曉得了,陸老闆你放心,東西放在我家裡,絕對沒問題,」白大叔聽到那人的話,停下身,拍著胸脯說,隨即又對那人道:「陸老闆,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嗎?我那吊腳樓雖然狹窄,可是房子還是有一些的,晚上住著也舒服,比營地肯定好多了。不如今晚就到我家裡做個客,你看怎麼樣?」
「不了,不了,我就送你到這裡了,總之,這次的事情多多勞煩大哥您了。」那個陸老闆說完話,點了一根煙,給白大叔也點了一根,爾後則是壓低聲音,湊到白大叔的身邊,滿心神秘地問道:「昨天讓你搬回去的那個罈子,現在怎麼樣了?沒出什麼意外吧?」
「沒什麼意外啊,」聽到陸老闆的話,白大叔很爽快地答道:「放心吧,絕對不會出什麼岔子的,放在我家裡,保管你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陸老闆聽了之後,笑了一下,拍拍白大叔的肩頭道:「好吧,那白大哥你先回吧,我就不再送了,明天同樣時間地點,可別忘了。」
「放心吧,忘不了。」白大叔說完話,和那個陸老闆道別,轉身獨自往吊腳樓趕回去了。這邊那個陸老闆站在道上,眼望著白大叔的背影遠去,一根煙抽完,將煙頭丟在地上,用腳踩滅之後,卻是冷冷地發出了一陣笑聲,接著卻是一邊轉身離開,一邊自言自語道:「老傢伙的命倒是硬,看來選他來擋煞,真是選對人了。只是不知道能堅持多久,要是支撐不住了,估計又得另外再選一個了。」
當時,我躲在樹林裡,聽到那個陸老闆臨走之時所說的話,不覺心中一沉,大約明白這裡面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了。
敢情白大叔昨天搬回來的那個罈子,並不是歸他所有,只是暫時幫那個陸老闆保管著的。而那個陸老闆之所以這麼做,其真正的用心卻並非只是想要暫存一下東西,而是想要讓白大叔幫他擋煞。很顯然,這個陸老闆不是個普通人物,最起碼的,對於陰陽鬼事有一定的經驗,反正他應該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口罈子裡有不祥之物,他自己不想直接去應對,因為那樣不但耽誤時間,耗費精力,說不定得不償失,還會被煞侵蝕,左右都不合適,所以他就想出了一個極為陰毒的辦法,那就是找人擋煞。具體的方法自然就是找個借口,讓別人幫他保管那罈子一段時間,讓那罈子的煞氣先衝到那個保管人身上去,爾後他則是待到罈子的煞氣轉移了之後,再去把罈子取回來。
很顯然,白大叔不知不覺間,中了別人的套了,如今還依舊蒙在鼓裡,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了呢。幸好今晚我得知了真相,不然的話,這事可能還一直要這樣不明不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