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節
「不需要你操心,」我看了看他,突然間覺得似乎不需要他再跟著我們了,不覺對他道:「現在事情已經結束了,你可以走了,不需要跟著我們了。」
聽到我的話,他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卻是對我道:「那你們要到哪裡去?」
「這個也不需要你管,你自己去逃命吧,不要再跟著我們了。」我對他說道。
「那不行,我還欠你們的錢呢,」他笑著道。
「不要了,那些錢我們不要了,只要你不跟著我們就行了。」我有些冷酷地對他說道。實際上,這個時候我的確是想要把他趕走,因為這樣一來,我就不用擔心被他發現我搶了陰陽尺,然後又要去搶陰陽珠了。他畢竟是我的祖叔爺,是程家的傳人,想必他看到這些寶貝,也肯定會搶,我不想和他產生正面的衝突,和他產生衝突的話,總給我一種與祖宗做對的大不孝的感覺。
聽到我的話,祖叔爺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隨即又看了看我和黑衣女人,有些哀求地說道:「對不起,我知道兩位都是俠士,行走江湖慣了,不喜歡帶著包袱,可是我現在是真心想要與二位一起前進。實際上,我現在也沒什麼地方去,二位都是落草的英雄,橫豎今後是要找個山頭落腳的。小的不才,不如就讓我跟著二位,當個軍師什麼的吧,小的雖然沒什麼武功,好在精通一點風水陰陽,關鍵時候,說不定能讓二位逢凶化吉。」
聽到祖叔爺的這個話,我不覺是有些鬱悶地看著他,知道他是打定主意跟著我們了,無奈之下,只好故意給他找難題道:「既然你說你有本事,那現在正好我們遇到了麻煩,你就看看能不能解決吧,能解決這件事情,那就證明你有本事,不能的話,趁早滾蛋,我不喜歡帶著廢物闖江湖。」
我把話說的惡狠狠的。
對於我的話,祖叔爺竟然是一點都不怒,反而是笑嘻嘻地說道:「大王且息怒,請先說說是什麼事情,小的也好量力而行。」
見到他這麼說,我不覺是指了指花魂的肚子道:「就是這個,有辦法嗎?」
見到我的舉動,祖叔爺不覺是面上浮起一抹凝重的神色,沉吟了良久之後,方才有些為難地說道:「要說辦法嘛,也不是沒有。」
「什麼辦法?快說!」沒想到他真有辦法,我不覺是有些焦急地問道。
「你先別著急,聽我慢慢給你說,」他看了看我,有點掌握主動的意思,沉吟了片刻之後,這才對我道:「你應該是想要保全大人,至於孩子要不要,反而無所謂,對嗎?」
「差不多吧,當然了,孩子要是也能活下來,那更好,我很想看看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我皺眉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告訴你一個辦法,這個方法要先從靈胎的傳說說起。」祖叔爺微笑一下,看著我說道。
「靈胎?什麼意思?」我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問道。
「眾所周知,天地無極,日月輪還,生老病死,乃是不變的常理。人者,胎生,取父之精,母之血,孕育十月,呱呱落地。」祖叔爺有些賣弄的感覺,半天都沒說出個門道來,急得我差點抬手揍人。
「一般來說,胎者陰陽,陰陽對男女,陰陽亂,則性亂,性亂則胎異,胎異者,有為死胎、石胎、血胎、肉胎,甚至是骨胎等等,種類繁多,不可勝數。似此類胎異者,往往胎形難以持久,或一二月,或四五月,其胎如曬蔫之瓜,萎縮乾癟,自然墮落母體之外,其間,只有少數怪胎者,孕而不育,匿而不生,這便害及母體,最甚者,一屍兩命,母子無存。」又是一番大道理,祖叔爺侃侃而談,但是我已經握緊拳頭準備揍人了,因為我已經聽得有點心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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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鬼胎【16】【群號這裡】
「你只說到底要怎樣才能救她就行了,那麼多廢話做什麼?我管你什麼鬼胎靈胎石胎肉胎的,我只要能救人就行了,聽明白我的話了嗎?再廢話的話,信不信我一拳把你臉打腫?」
我承認我這麼和祖叔爺說話很不禮貌,可是我的確是有點忍不住火氣,所以才果斷終止了他的廢話連篇。
「額,呵呵,大王好急性,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所謂胎異者,最怪者當屬靈胎與鬼胎。所謂靈胎,其胎氣正,孕育成形快如閃電,往往幾日,或幾月即臨產,所生之子,若能保全不死,必然靈氣充沛,或為奇人異士,或為奇丹妙藥——」祖叔爺說話間,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折扇,晃悠悠地扇了起來,很有一種文人雅士的風度。我看看他,琢磨著他可能是平時手裡拿把尺子晃悠慣了,現在突然空手了,有些不習慣,所以找把扇子替代。
「奇丹妙藥?什麼意思?」我打斷他的話問道。
「靈胎者,胎活則為奇人,胎死則為靈丹,因其靈氣充沛,即便是死胎,食之亦可延年益壽,強身健體,妙用無窮啊。」他說話間,神情迷離,竟然有一種嚮往的感覺。
「你不覺得吃死胎很噁心嗎?」我有些嫌惡地皺眉問道。
「咳咳,這個,這個嘛,只是傳說,算了,不說這個,說說鬼胎吧,這個鬼胎嘛,就極為怪異了,其胎之初,不辨陰陽,其胎之末,便是孕而不生,往往胎體可無限長大,最終要麼活活撐死母體,造成母體殞命,要麼就內蠶食母之臟腑,將母體活活咬死,而最怪者,母死之後,胎體會破體而出,成為極為兇惡的嗜血鬼童,凶若夜叉,邪如陰靈,常人無能御之,非是得到高僧,或者修道高士,無能將其收服。更有傳說,鬼胎生,破體之時,太歲在左,瘟神在右,赤地千里,白骨遍野,人間頃刻便如地獄。」祖叔爺說到這裡,眉頭也是緊緊皺了起來,視線不自覺落到了花魂的肚子上,隨即卻是有些自言自語地說道:「如若我未猜錯的話,此女所孕必然已過臨產數月,所懷之胎,必是鬼胎,此胎已然成形長大,亟待破體而出,好在大王內功高強,方才將其壓制住,換做別人,這是絕對做不到的。」
「我讓你少廢話,少廢話聽到沒?說,怎麼救人!」這個時候,雖然我嘴裡這麼說,但是多少已經聽得入巷,對祖叔爺的理論極為認可,他說得沒錯,花魂的確已經早就過了臨產期了,但是一直沒有生,這麼說來,她壞的的確是鬼胎。
而鬼胎最終卻是要直接撐破肚皮跑出來的,母體必死,這個問題就非常嚴重,我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救下花魂的性命。
我的話,多少讓祖叔爺的進度變快了一點。他合上扇子,看了看我道:「若要解除鬼胎之危,首先需要的是靈胎丹為引。靈胎丹靈氣充沛,臨產前,讓母體服下,可保大失血而不死,如此方有救活希望。」
「什麼意思?說詳細點!」我皺眉看著祖叔爺,神情有些激動,沒想到還真有希望。此時黑衣女人也是滿心的好奇之情,怔怔地在旁聽著,滿臉期望地看著祖叔爺。
「說白了,鬼胎初期,若是能夠早點辨識出來,則可以採取藥餌沉胎之法,趁胎氣未穩時,及時祛除,若是已然成型,胎體穩固,此時唯一的辦法,辨識開腹取胎,這首先需要醫術極其高超的醫者從事,其次最重要的是需要靈胎丹為引,方可保證母體不死,否則,一旦母體失血過多,便是必死無疑。」祖叔爺很認真地說道。
「靈胎丹?什麼意思?就是死掉的靈胎?」我有些下意識地問道。
「不錯,就是死靈胎練就的靈丹,實在不行,風乾的靈胎體也可用之,總之,有了靈胎丹保體,才可救活母體。」祖叔爺說到這裡,自己也是有些哀歎地搖頭道:「不過,靈胎舉世難見,靈胎丹更是百年難得一遇,這東西,只聽過傳說,真想找到的話,只怕,極難。」
「這個你不用擔心,既然有辦法,那我就一定能夠找到,」當下,聽到這個情況,我就已經打定主意了。我要找到靈胎丹,救活花魂。
「靈胎丹只是其一,還需高超的醫者方可,」祖叔爺說到這裡,沉思皺眉道:「說到醫者的人選,我倒是認識一個比較合適的人。」
「誰?」我看著他問道。
「他是醫道怪才,早年曾經遊歷西土世界,後來專注醫事,聽說他可以開膛破肚,為人摘取毒肉,爾後以線縫合,絲毫無恙,醫術超絕,但是卻因為為人怪戾,不受大道待見,於是常年隱居深山之中,江湖上送他一個外號叫鬼手。」祖叔爺看著我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和黑衣女人對望了一眼,不覺都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個鬼手醫生,很顯然是早年的時候,在遊歷西方國家的時候,接受了西醫外科手術的啟發,開闢出了極高的醫術。這麼說來,這人算是總過最早期的西醫了,既然這麼著,那這次的事情找他的話,倒是的確比較靠譜,只是不知道他人在哪裡。
「他是清遠人,常年隱居在鳳頭山裡,具體的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聽說過這個人的名號,不過,時機合適的話,我們去找找的話,應該可以找到他。」祖叔爺對我說道。
「那行吧,現在剩下的事情就是先找到靈胎丹了,」我皺眉沉思了一下道:「那明天就開始找起。」
「那我們的行程還要不要繼續?」聽到我的話,黑衣女人看了我一下問道。
聽到她的話,我不覺是沉吟了一下,大約明白她的意思是問我還要不要繼續去北京找乾隆算賬,把陰陽珠奪回來。
陰陽珠是自然要奪回來的,畢竟如果能夠拿到陰陽珠,那我們就可以啟動陰陽法陣,回到現代社會了,既然能回到現代社會,可以借助先進的醫療,輕鬆把鬼胎剖出來,那就何必捨近求遠,非得去弄什麼靈胎丹呢?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陰陽珠並不一定馬上就可以找到,我們找尋陰陽珠的過程中,花魂很有可能就支撐不住了,所以,現在我們最好的對策就是一邊找陰陽珠,一邊打聽靈胎丹的消息,最好是能夠做好兩手準備,兩手都要硬,不管是走還是留,都要能夠保全花魂的性命才行。
心裡計議已定,我大約把自己的意思和黑衣女人說了。
「明天正常前進,一邊前進,一邊查探靈胎丹的消息,兩件事情一起來。」我說道。
「那好吧,只是這靈胎丹聽著就怪異,只怕是世間少有,」黑衣女人也是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