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從她上了大學開始,先的夢境再也沒有出現過,但她就是忘不掉。也許,真的有宿命姻緣?她癡癡的想。埋頭默默的打拼。
混在北京多年,她運氣還算不錯,跳了兩次槽,工作越來越順,薪水越來越高。漸漸居然有房有車了。儘管房子是四十平米的小居,車子是中低檔的旗艦。但作為一個女人,清清白白的靠工資供了出來,也不是太容易的。
她身邊的女性知己也多了起來,都是三十歲左右的白骨精們。律師,註冊會計師,銷售總監,節目主持人……
大家開玩笑說是sexandcity單身階段的再現。
單身的小資女人們會做什麼呢?健身房,旅遊,美容,購物,下館子,還有……喝酒泡吧。
北京的夜生活也算得上豐富,三里屯的hiddentree,後海,工體,南鑼鼓巷裡的各色酒吧她和朋友都去過。但有一處,她常常自己去。那是後海的蓮花,樓上,臨水,外邊掛著圓圓的紅燈。
她等,她做夢。現實是,她已經晃晃悠悠的過了三十。
單身。
北京。
父母著急了,開始為她安排相親。她去見,但回絕的不露聲色。女人到了這個年齡,就已經修煉成了妖精。
不過,妖精也有栽的時候,她碰到了有些傻氣的他。他年輕,他也很英俊,他職業不錯,家庭背景也好。雖不是家貲萬貫,但薪水也算的上說的出口。
懷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做夢的她躲,但他不離不棄,不依不饒。
她出國,他追上。在國外最難的時候,他一直默默的支持她幫助他,卻什麼也不說。她開玩笑說自己找了個老外男朋友,週末同居的那種,他眼裡帶著傷痛,嘴裡卻祝福。
日久見人心。她知道,他愛她,愛的發狂。
女人啊,你還要什麼呢?看看自己已經快三十有三,大家都說他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人。當她終於肯向他敞開她的心扉,才真正感到到他原來是如此的真誠可愛。
於是,這天,她喝了酒,牙一咬,將自己托付給了他。
他們回國,訂婚,所有的人都羨慕。半年後,他們買了房子,準備結婚。
結婚的頭一天,他們兩個人的朋友為他們各自舉辦了一場告別單身party.她鬼使神差的將party地點定在了蓮花。
入夜,臨水,樓上,一群打扮的各具特色的女人中,她身穿著畫有百蝶的衣裙,露著香肩,媚眼兒如絲。引得多少目光,她心知肚明。
小醉,聽女友們玩笑,明天你就是一個marriedoldbitch,大家狂笑,她也哈哈哈笑地沒心沒肺,真是欠打。
還要喝!她掙扎著去樓下吧檯,伸出雙手比劃,十個shots!!彷彿很有豪俠風範,卻不知自己活像個風月場上的瘋婆子。
那調酒師笑著答應,看到她伸開的雙手,忽然笑容僵在了臉上。她被朋友擁著,托著一大盤酒上樓,忽然背後傳來那調酒師低低的聲音:「輪迴千年,勿忘心蓮。」
她手一抖,酒全灑在地上,杯子碎做千片萬片。朋友都忙來扶她,醉了,你醉了。
她點頭,是醉了。剛才都幻聽了。她握緊了拳頭,藏好了那蓮花痣。
上樓,頭也不回。
她的婚禮豪華排場,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輕輕的在她耳邊說:「千年萬年,永遠愛你一個。」
她笑。
知道麼,千年萬年有多久?又有多少變化?這世界。
她吻了吻他:「我也愛你,現在……也許是我下半輩子的永遠。我們走著瞧。」
日期:2010-9-37:57:00
陽光一向溫暖,北北格外嬌嬈。
匈奴狼
白山黑水,蒼蒼茫茫,。
山谷中,迴盪著高昂清婉的笛聲。尋聲望去,一個小小的少年,批發左衽,正坐在峭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吹著短短的骨笛,身側不遠處懶懶的臥著一條雪白的大狗。天風攪亂了少年的發,也將笛音傳的更遠。
紛亂的腳步裡,一個青年急急忙忙的朝少年走來,還沒靠近,就大聲喊道:「盟羅,趕快回去,匈奴左賢王來了!」
少年不得不停了骨笛,皺了皺眉頭,臥著的大狗忽地站了起來,足足有半人多高。那下垂的尾巴,高傲的頭顱和閃著寒光的碧色眼睛,無一不在傳遞著一個信息:這其實是一匹狼。一匹雪白的狼。
那狼看了一眼來人和少年,轉身繞過山巖,緩緩的走遠了。
青年很快來到了小小少年的面前,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臂,飛快的往山下奔去。
兩人匆匆來到營地大帳外,青年攥著少年的手,低著頭站在守帳衛士的身側,屏著呼吸靜靜的聽帳裡的動靜。
「尊貴的左賢王,是不是可以寬限半個月?冬天採礦……」小心翼翼的聲音,出自他們一向威嚴的父親。
「奴隸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這批箭必須按期完成」說話的人聲音不高,但語調卻不容置疑「你和你那兩個小子帶個頭,馬上去山裡,半個月後單于將派人來驗收。另外,大王子默度會來監工。」
帳外的兩人都微微攥緊了拳頭。
帳子裡的父親低低的答應了一聲,那左賢王輕輕的哼了一聲:「如果到期完不成,不光是你們,連大王子也要一道受單于的責罰。」說完,便往賬外走去。
外邊的青年忙拽著少年跪倒,將身子匍匐在地上。
左賢王的靴子在兩人面前停了停:「你們就是阿古錄兄弟了?」
青年趕忙應了一聲,抓緊了少年,將身子伏的更低。
「抬頭。」
青年垂下眼皮,慢慢抬起了頭,少年卻將褐色的眸子對上了左賢王的眼睛。
「啪」的一聲,鞭子落在少年的臉側和身上,少年的臉立刻出現了一條血印。
「奴才不能這樣看主人,你的父親沒有教導你麼?」說話的是左賢王身後的隨從,用手裡的鞭子指著少年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