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這是一個復仇的夜。
這更是一個索命夜!
竹屋裡,施慕白就這樣揪著他的衣領。
近距離面對面的逼視他的目光,盯著他的瞳孔散發出恐慌和絕望,他笑了:「怕了?你也知道怕?十年前捂死我的時候怎麼不怕?」
周管家開始掙扎,要擺脫這恐懼,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十年了!你知道十年來我有多期待這一天嗎?」
……
「你又知道這些日子我在喬府是怎麼看你們的嗎?」
……
「我告訴你,你們在我眼裡,就是一具又一具行走的屍體,全身**流膿,讓我感到噁心!!!」
啪!一記耳光甩在了奄奄一息的周管家臉上!
施慕白這個時候情緒很激動,每每回想起曾經在喬府遭受的欺辱和毒打,以及無情殺掉他,都讓他恨得牙癢癢!尤其是在喬府待的這些日子,看著那些公子少爺小姐過得那麼好,曾經同樣是府上少爺的他卻要被殺掉祭墳,強烈的不甘和委屈讓他壓抑在心裡!
打了周管家一耳光後,他就不說話了!
他將長案拉了過來,此刻長案上放了一隻木桶,木桶裡裝有水。另外木桶旁邊還放了一疊紙!
「你當年怎麼捂死的我,我今天就怎麼捂死你,也讓你體驗一下窒息而亡的感受。」施慕白沒有看他,自顧自的說著,一邊說一邊將紙放進木桶裡浸濕。
被綁在椅子上的周管家聽著他的話,看著他的一舉一動,開始劇烈掙扎,想求饒想喊救命卻只能發出嗚嗚聲。
「附近沒有人,不會有人聽見,更不會有人來救你。當然你也別不服氣,我這麼對你,算是禮尚往來,誰也不欠誰。」說著話,施慕白就將浸濕的紙提了過來,看著他周管家,眼神極具穿透力,嘴角勾笑:「你說,對嗎?」
周管家望著那逐漸貼臉而來的濕紙,眼神惶恐不安,極力地搖著頭,嘴裡還嗚咽著。
可這絲毫阻止不了死亡的到來!
施慕白扯開了他嘴裡的毛巾,濕紙一下子就糊在了他周管家的臉上!
周管家此時此刻為了活命,張口就把紙咬住,不停咀嚼著往嘴裡送,甚至開始顫聲式地求饒:「施先生,哦不,修,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這一切都不是我願意的,是喬老爺叫我那麼幹的…….求求你不要殺我……你不是沒死嗎,放過我好不好?……」
「沒死是我命大,與你們作不作孽無關。」
施慕白根本不聽他的求饒,自顧自的從懷裡取出一塊浸了蒙汗藥的毛巾,開始準備捂周管家的口鼻,將他弄暈,因為他太不配合了。
「不要,不要……」
看著毛巾來了,周管家開始極力擺頭,還不停求饒,求饒不行,就威脅:「你不能殺我,你殺我了你也跑不了,而且這件事江州太守還參與了,你難道要將太守大人也殺了嗎?……你不要殺我好不好,我保證不揭穿你的身份,我回去馬上收拾東西遠走他鄉,在也不回來……求你了……」
極度惶恐的周管家,發現沒有動靜了,定睛一看,發現施慕白收手了。
「你方才說什麼?」施慕白死死盯著他。
「什麼?」惶恐中的周管家忘了。
施慕白眉頭一鄒:「你說江州太守!」
這麼一提醒,周管家想起來了,趕緊點頭:「是是是,江州太守,他真的參與了。」
「你覺得我會信?」施慕白冷聲一笑:「殺我,你們就足夠了,還需要他太守大人動手?」
「不是,他當然不會動手,但是你死了,總要有仵作驗屍吧?只要一驗,你被捂死的就瞞不住,所有人都吃不了兜著走。可最後你知道為什麼大家都沒事嗎?就是沒有驗屍這一個環節,因為就是太守大人干預了。」
「他為什麼要干預?」施慕白急問。
「這還不是因為你那個姑姑。」
「我姑?……」施慕白想起來了,喬老爺的妹妹喬小鳳。
「她不是嫁進了太守府嗎,就是嫁給太守的兒子。當時你喬家祖墳不安,外界很多流言,說什麼的都有,而且也有很多人好奇想看熱鬧,那太守就想看,可那墓又是你喬家祖墳,不能隨便開……這個想法不知怎麼被你那姑姑知道了,然後你那姑姑就通知喬老爺他們,商議製造一次人為喪禮…….後來不就選著你了嗎……」周管家為了活命,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這一刻,施慕白沉默了!
見施慕白沉默,周管家似乎看到了希望,趕緊說:「我真的是被逼無奈,我只是一個打下手的……放了我好不好?」
「那晚進入我屋裡的人都有誰?」施慕白抬眼看向他,目光極具穿透力:「一個不落的說出來,我或許會考慮。」
「當真?」周管家問。
「不信?」
「我信,我信。」周管家點頭如搗蒜,畢竟這個時候不信又能如何?只得信。
而施慕白之所以要問這個問題,就是他不知道當年都有那些人參與殺自己一事。他只在那詭墓裡看到幾個人影,但看不清臉。所以這十年來他才將恨記在喬府所有人頭上,要將其滿門抄斬。而現在他知道了這裡面的隱情,所以他需要知道具體都有哪些人!
「那晚加上我,一共七個人……」周管家開始回想:「喬老爺,喬八爺,喬二爺的大公子喬東,以及喬四爺的妻子,還有你姑喬小鳳……對了,還有老夫人。尤其是老夫人,這一切都是她拍的板!」
辟啪!
一道閃電憑空綻放在了夜空!
映亮了竹林裡的這間竹屋,也將綁在椅子上的周管家嚇了一跳!
七個人!想著自己的生命就是被這七個人決定且終結的,他施慕白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修,是,是不是該放我了?」周管家望著施慕白試著問。
「放你?……」施慕白抬眼看向他,嘴角上揚,語氣很慢,語調很低:「你覺得,可能嗎?」
《從墓裡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