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


「怎麼會這樣?」細水想不通:「是不是喬西他娘告訴他的?」
「不會。」施慕白搖頭,他道:「喬西他娘是隻老狐狸,隱藏身份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自爆身份將這些告訴他喬傑?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他喬傑自我感覺猜測出來的!當然,不排除是那傢伙告訴他的。」
「那傢伙?……」細水不明白:「誰啊?」
施慕白不言,轉身回了藏書樓。
傍晚時分,喬仁抱著一罈酒來了藏書樓,找施慕白喝酒。
說是喝酒,其實就是來訴苦和博同情的。因為他知道八叔喬國厚成為喬府第五任大家長,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一旦八叔成為當家人,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自己,不找個理由弄死自己,恐怕也會把自己趕出喬府。
一旦自己落魄了,成為了像之前喬西那樣的人,那他施慕白又還看得起自己嗎?即使他和自己小妹有了夫妻之實,恐怕也會另有想法,畢竟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是規律!
「施兄啊,來,我們在喝一杯,如今,呵……」喬仁端著酒杯,苦澀一笑,情緒極其低落,看著杯裡的酒:「這美酒佳釀,是喝一杯少一杯。」
「喬兄,你不要悲觀,人這一輩子,誰還沒有過低谷期,我相信遲早會過去的。」施慕白安慰他,和他碰了一杯。
「你不懂……」喬仁有點醉態,擺著手:「你太不瞭解我那八叔了,他做事心狠手辣,向來不留後患,他當家,這喬府絕無我喬仁容身之地。施兄,你不會因為我落魄了,就不認我這個兄弟了吧?」
「你胡說什麼?」施慕白板起了臉,盯著他:「我看你是喝糊塗了,我要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就不會留下來陪你度過這個難關,早就在妖孽出現的時候,我就走了。」
「對對對,我說錯了,我自罰三杯。」喬仁醉意熏熏的喝了一杯又一杯。
「你啊,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施慕白搖搖頭,喝起了酒。
「呵呵。」喬仁笑了笑,他這樣說:「施兄,其實吧,我倒沒什麼,我就是擔心我小妹。畢竟我小妹從小錦衣玉食慣了,一旦我們被趕出了喬府,我怕她受罪,哎……也是我喬仁無能,沒能守住爹留下的這片家業……我有罪啊,有罪啊,將來去了下面,都不知如何面對我爹。」
「喬兄,這些事你不必太過自責,畢竟不是你的錯。若你們真被趕出去了,我施慕白在這兒向你表態,到時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小妹一口吃的,我吃干的,絕不讓她喝稀的,不會讓她受委屈。畢竟你也知道,我施慕白雖說手無縛雞之力,但我會變戲法,走遍天下都餓不死。一旦我飛黃騰達,喬兄,你相信我,我一定幫你奪回本該屬於你的一切。」
「當真?」喬仁就等他這句話。
施慕白點頭:「若有一句假話,不得好死。」
「好。」喬仁給他倒了杯酒:「施兄,有你這句話,我喬仁放心了。不過你也放心,即使我喬仁在落魄,也不會去要飯。這幾天我會搜刮一些錢兩,到時候我們離開這喬府,不看他喬國厚臉色,等你科舉的時候,需要用錢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出錢替你去打點。」
「這,不好吧?」
「施兄你有所不知,現如今的朝廷就他媽貪官多,沒錢什麼事也辦不了。我也知道施兄你有才華,滿腹經綸不需要這些小動作,可你不這樣做,別人也會這樣做。還有你別跟我客氣,你不僅是我兄弟,還是我妹夫,我這做大舅哥的,不幫你幫誰?」
「到時再說吧。」施慕白笑了笑:「來,喝酒。」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深,兩人在藏書樓的閣樓上就這樣喝著,聊著,不時還望著窗外的星辰對酒當歌吟詩作對,甚是悠閒愜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喬仁才走路打躥的下了樓來離去。
「喬仁少爺,你能走嗎?要不我扶你回去吧。」
「不用,我能行,你回去看看施先生,把他扶回房休息吧。」喬仁甩了甩頭,提著燈籠走了。
「那喬仁少爺你走路小心點。」
喬仁嗯了一聲,就聽見身後的院門關上了。離開的喬仁回頭望了一眼閣樓上的窗戶,笑著搖了搖頭。
萬籟俱靜,清冷月下。
喬仁提著燈籠出現在了已被燒成廢墟的孤獨小院裡,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黑漆漆的炭灰。他來到那張已被燒的漆黑地石凳上坐了下來,燈籠放旁邊,就這麼坐著。
「你這妖孽到底還在不在?在,又為什麼不殺人了?」喬仁對著這空蕩蕩的廢墟,自顧自的發出了疑問。
「你殺我爹,殺我奶奶的時候,一鼓作氣,殺掉當年害死你的所有人,多好啊。呵。」他苦澀一笑。
周圍沒有任何聲音回答他,只有夜風拂來吵醒了竹林裡的蟲鳴聲。
「我很疑惑,按理說你這妖孽回來索命了,他喬國厚這畜生當年是害死你的兇手之一,他應該惶恐不安,為了保命有多遠跑多遠,卻為何偏偏不跑,還留下來和我爭奪這喬府大家長的位置?……還是說他這畜生已經有了對付你的辦法?所以不懼怕你找他索命?」
對於這個問題,喬仁很疑惑,他想不通。不斷發出這個疑問:他究竟找到了什麼辦法對付你這妖孽?……
無人回答,只有夜風拂來。
第188章暗流洶湧
天亮了,整個喬府隱藏在朦朧的晨霧中。
藏書樓是一棟二層小樓。
閣樓上陳列著各種各樣的書籍,閣樓下面有一個書房和一個會客的正屋。正屋旁邊有一個偏門,從這偏門進去就是一個院子。睡覺休息的地方就在這個院子裡。
施慕白暈暈沉沉的醒了來。
醒來的他發現枕邊躺了一個人,是細水,正枕在他手臂上酣睡。
見到細水躺在自己床上,施慕白下意識鄒起了眉,這丫頭怎麼睡自己床上了?
這個時候細水也醒了,含著笑望向他:「施先生你醒了。」
「你怎麼在這裡?」施慕白坐了起來,鄒眉問她。
細水怔了一下,也坐了起來,望著他:「施先生你不記得了嗎?」
「我記得什麼?」
「昨晚你和喬仁少爺喝酒,你喝得醉醉的,是我把你扶回房的,然後你說頭暈,我就脫了鞋爬上來給你按頭。你不記得這些了嗎?」
聽細水這麼一說,施慕白好像有點印象,他盯了她一眼,這樣問:「那你幹嘛不回你自己屋裡睡?」
「我不是給你按頭,按著按著就睡著了嗎。」細水諾諾的說。
「這麼說,你我昨晚沒有發生不該發生的?」
《從墓裡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