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可那幾張定魂符還未到袁威身上,就被他雙眼的紅光給灼完了,袁威嘴角朝我詭異的一笑,眼裡還露出得意的光芒。
再三眨眼,我確定沒有看錯,袁威他是朝我笑了,在這麼多大佬在的情況之下,他似乎只看著我一個人。
「陽妹仔,擺陣!」師父看不見,但對於發出去的符卻是有神識相連,見一下子被袁威破了,忙開口大喝道。
來不及細想,我忙將背包裡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按著師父以前教我的方法,將招魂鈴,桃木劍,以及墨斗按照三才之位擺好,現將墨斗的墜子扔給師父。
「天地人才,三清定位!」師父腳踏禹步,大喝一聲扯著墨斗墜子就上前去了。
那墨斗裡的墨汁並不是普通的墨汁,是師父特意加了不少料所製成了。
顯然袁威身上的東西也有所顧及,對著師父嘶嘴一笑,臉上那些流轉的眼也露出詭異的笑容。
我在一邊看著直髮滲,忙將三張引雷符朝袁威身上轟去。
可奇怪的是,這些神符全部在離袁威不遠的地方停住了。連近他身都近不得,更不和提什麼引雷了。
眼看師父用墨線將袁威紮了一圈又一圈,我看著是眼急又眼熱。張著嘴想招呼淨塵法師,可一轉頭我就蒙了去了。
原本赤身裸體拉棺的趕屍人耿大叔,這會身上也佈滿了詭異的眼睛,兩眼發著光。
袁仕平一把桃木劍圍著他不住的翻飛,卻被他一拳給轟到了對面的牆上去了。
本來這耿大叔開棺時的力氣就大,現在又被鬼東西上了身,這一拳的力道估計也不弱。
平承和淨塵這兩個佛家大弟子,這時卻是難得的一至,一個白膚白淨,一個五大三粗,卻同樣端坐在地,一人面前一鼎一香,一手持著佛珠大聲念著梵文。
我勒了這個去!
關鍵時刻,你們被上身的上身,唸經的唸經,只留著我可憐的我和師父對戰嗎?
不對!
眼看師父對將袁威扎得死死的,可那墨線到了袁威身上卻連半分作用都沒有,與普通的墨線無異。
「呵!呵!」我正恨自己平時除了吃就是玩,一遇到靈體就用符,就聽見幾聲怪笑。
一轉頭,苗老漢這死老頭子終於發動了,房間裡大大小小的紙人全都排著隊,呵笑著朝袁威和耿大叔走去。
「師父!」我一把拉過師父,讓苗老漢斗去吧。
紙人反正不是人,死了也就死了吧,那裡面的陰靈反正被苗老漢控制住還不如魂飛魄散呢。
我剛兩手拉開師父的手,就看著那些紙人笑了兩聲之後,猛的一轉頭朝苗老漢撲去。
哇靠!
這是什麼節奏,苗老漢估計也被自己做出來的紙人嚇了這夠嗆!手裡拿著一管旱煙愣了一下,慌忙將自己體內的金蠶蠱給寄了出來,朝著那些紙人大聲展翅驅趕。
可那金蠶蠱不驅趕還好,它那竹竿一樣的個子一出來,那些紙人似乎前仇舊恨全部都湧了上來,腳下原本還有點機械,這會卻靈活得跟正常人一樣,大步的跑了起來。
他奶奶的,連同我這個旁觀的也遭殃了。
師父也聽到了動靜,慌忙將我推到身後,一招掌心雷就直接朝面前轟去。
平地一聲雷,轟壞了兩紙人,可卻惹得原本朝苗老漢衝去的紙人都回過神來了,連袁威那已經脫了全身衣服的貨也轉身讓無數的眼睛看著我和師父。
顧不得了!
我可不是躲在師父身後的主,雙手一輪,將師父上次專門為對付苗老漢紙人所用的特製神火符抽了出來,也不管多少,全力的祭起來,朝紙人身上引去。
「呵!呵!」神火符一到位,紙人是燒著了,這讓我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師父忙將墨斗收起來,手裡招魂鈴一引,從腰間拔出紅竹壺,嘴裡大念招魂咒。
我正想問師父做什麼,卻只見那些個紙人一被火燒完,頭頂就有一個黑氣的陰靈跑了出來,而且又是不成形的。
我就奈了悶了,陰靈不成形的是有,可也沒有個個不成形啊!
關於陰靈,如果成形就證明還保留了前世的意識,就是說還有個人形,你還以跟它溝通一樣,就是還可以理解一下他。
可若是連形都成不了,就只有兩種情況了,一種是只記得生前的執念,一種估計就是現在這種,被什麼東西給同化了,為那東西所用。
見師父大展聲威收靈,我忙想去扶起一邊還愣著不知所謂的柯婆婆。
這位老太太從她的貓流了一身膿水給她後,估計是噁心到了一直低頭著自己的身體,這會還要我這個沒讀小學的小朋友去扶她。
可我剛將她扶起來,心裡大罵一聲,這是要鬧哪樣啊。
黑貓最為通靈,所以我也大概也能猜著柯婆婆估計是通靈一類的人物,可這會卻害死她了。
原本皺皺巴巴的臉,這會連皺都沒有好,拇指大小的眼睛如同長麻子一般的長在了她的臉上。
感覺我扶起她,柯婆婆臉上數十雙眼都是同一個神情,不是感激,而是詭異的笑容。
雙手忙的一鬆,我大步的朝後一退,慌忙將腰間裝水的紅竹壺一拔開蓋,不顧多少直接朝她臉上潑去。
「呵!」那柯婆婆卻咧嘴大笑一聲,伸著枯手就朝我撲來。
「滾!」我將手裡的紅竹壺重重的朝她甩去,可還沒跑來步,那袁仕平就猛的倒在了我腳下。
一邊蔣朝忠卻拿著一把拂塵,跳著大禹步,喝著不知道什麼訣的朝耿大叔身上灑著米。
我一把拉起袁仕平,將他往身後柯婆婆那裡一推,兩腳飛快的朝暫時還比較安全的淨塵和平承跑去。
實在是不能怪我,我才六歲啊,袁仕平還是道教的有為之士,更何況死道友不死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