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鈴聲一響,那時個原本還在原地憤怒著轉著圈圈的陰靈猛個全部轉過頭來看著我,臉上一片怒意,唰的一下帶著一陣陰風飄了過來。
我不顧三七二十一,紅竹壺一拔全部收了進去,任由他們這些人到裡面去發怒去吧。
「回家!」我朝苗老漢拍了拍腰間的紅竹壺得意的道,笑話,我雖說還小,可家當齊全,收幾個帶著怨氣的陰靈卻還是不在話下的。
可苗老漢都是抽搭著旱煙朝我身後指了指,眼裡的笑意很是明顯。
我不明就理的一回頭,只見一個身上罩著濃濃黑氣的陰靈正目不轉睛,滿眼柔情的看著我,臉上寫滿表情,怨恨的表情。
媽呀!
飛快的朝身後一退,我手裡的招魂鈴就不停的開始大響,我慌忙一張定魂符就朝那陰靈砸去。
能定住最好,看上去這個最為厲害,能做個不錯的紙人出來。
可那陰靈身子輕輕一晃,那道定魂符就直接掉在了它身邊,接著那陰靈嘴角一抿,帶著詭異的笑容就朝我撲了過來。
靠!
這個時候苗老漢竟然一動不動的抽著旱煙,連過來伸個手指頭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如果不是顧全大局,我肯定一張引雷符過去,將這陰靈劈得連渣都沒有,再讓這苗老漢被當作偷屍賊給抓了去。
可不及我細想那陰靈就撲到我面前來了,忙跳著一大步禹步,我拚命著搖動著招魂鈴,嘴裡安魂咒不停,屏氣凝神,句句真言。
可這些似乎對這個陰靈都沒有用,張大嘴就要來吸我的陽氣。
第二十三章綁在冰櫃反面的女屍
這時性命關頭,我連害怕都來不及了,嘴裡飛快的念動佛家六字真言,雙手飛快的結了一道掌心雷,重重的朝那陰靈劈去,趁陰靈還沒回神,飛快的取下腰間的紅壺,飛快的唸咒就將它給收了。
重重的摸了下額頭上的汗水,我一回頭,苗老漢那老不死的已經不見了,接著就聽到門外有人大喊著什麼。
我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剛才一急引雷符是沒用,可我居然傻得去用掌心雷,沒天理啊!
明明是苗老漢這貨要收陰靈的,可最後關頭卻是我來背這黑鍋,外面的聲音越發大了,這時想出去是不可能的。
如果人家進來,看我一下小女孩深更半夜的呆在太平間怎麼說?家裡冰棍快融化了,來借太平間的冰櫃鎮鎮。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進了,我來不及細想,拉開一個冰櫃就鑽了進去,幸好我穿得厚要不准感冒了。
不一會太平間裡就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有人大聲的說確實聽到了什麼聲音了,而且還不只一下。
接著似乎轉了一圈,後來爭了兩句就走了。
我冷得不行,在心時重重的呸了一聲,剛才那兩個偷器官的這麼明目張膽的從門口進去,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這會確定人走了之後,你再來喊抓賊還有個毛用啊。
幸好他們沒有一個一個的冰櫃拉開看,我冷得打顫抖的同時也心裡一鬆。
重重的鬆了口氣,這時瞪眼一看,只見我躺著的冰櫃上面一雙腥紅的眼睛帶著詭異的笑容看著我。
我瞪著這雙眼看了幾秒鐘,確定自己剛才進來時沒看到上面有沒有屍體,再者醫院明明是有很多空的冰櫃的,沒必要冰櫃下面放一個,上面還綁一個。
而且那屍體看上去是一個年輕的美女,臉上的容貌清秀,除了帶著死人的慘白之外,其他倒還好,只是那雙瞳擴散可黑如漆,眼白卻是半點也沒有,全是一片鮮紅。
那屍體被一根黑色的寬帶綁在冰櫃的下面,全身赤裸,還別說身材不錯,就是那雙眼死睜著讓人滲得慌。
我只看兩眼就吃不消了,一聽見外面腳步聲一停,就飛快的推開冰櫃的抽屜,就大步的朝外跑去。
路過門口的守衛時,我心裡一咯登,剛才被嚇壞了,忘了這碴。已經走到了門口了,用隱身咒明顯是來不及了,慌忙雙手結印,心裡默念迷魂咒,心裡無數草泥馬奔騰而過,苗老漢那貨當真是不靠譜啊,虧我還不記前嫌讓他在我家白吃白喝。
三遍咒一過,我雙手朝那壯漢守衛一點,只見一點金光就直直的射像那壯漢,加快兩步走到那大漢面前道:「坐回去,繼續剛才的事。」
那壯漢雙眼一迷,跟著迷迷糊糊念了兩句復又坐了回去,我見有效重重的喘了一口氣,想到那冰櫃裡的那雙腥紅的眼睛,邁著我的短腿飛快的上了樓去了。
一直跑到樓外的路燈下,我才感覺身體熱一點,可眼前總是浮現那雙腥紅帶著詭異笑容的眼。
我氣還沒順,就見住院部旁邊的小樹林裡,一中年婦女點著一疊黃紙,邊點邊念叨著什麼,而樓上似乎有人在敲著鑼什麼的,燒紙的人喊一句,樓上的人就應一句。
呸!呸!
我重重的朝腳下呸了一口,暗罵自己出來不看皇歷的,今天諸事不利。
在太平間遇到人家偷屍體器官不說,還那麼多帶怨氣的陰靈,後面那具女屍更是讓人滲得慌,現在又碰到人家叫魂。
說叫魂這在懷化這帶對小孩子用得最多,比如說有小孩在哪裡摔了,失了魂,到了晚上,一人點著紙叫著那人的名字,喊著誰誰誰回來了麼,在身體不遠處家裡人就敲鑼應一句回來了,這樣那失了的魂就能找到回去的路了。
可遇到人家招魂就是十分不吉利的事,因為這個時候就是鬼道通的時候,人家的魂回來,你剛好又碰到,說不準失魂的就變成你了。
我呸兩聲之後,緊握著腰間的紅竹壺大步的朝醫院外面走去,心裡暗自下決定,回去後一定將苗老漢這老不死的罪行列上二十條給師父,他的寶貝徒弟差點被他給害死了。
路過那燒紙招魂的中年婦人時,我隱約聽到她喊道:「袁子娥回來了沒?」
「叮!回來了!」樓上那個敲鑼的就重重的敲一下回應了一句。
我腳下一停,感覺袁子娥這個名字很熟悉,卻一時想不起是誰了,一回想太平間冰櫃抽屜背面綁著的那一具詭異的女屍就滲得慌。
幾乎一路小跑的回家,我在路上將所有能想到的罪行想好,一推開門就打算給師父說。
可苗老漢貨竟然和師父兩人在下著棋,還是盲棋。
我氣得將腰間的紅竹壺重重的朝苗老漢砸去,朝師父冷哼一聲就要進房裡。
可師父卻叫住了我,讓我明天繼續跟著苗老漢出去,而且還要將我所有的符全部交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