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我這才發現他吐出來的都是發黑的蛋清和已經凝固了的蛋黃,猛的想到長生剛才唸咒隔空將什麼東西讓搞到姚老道嘴裡避免他咬舌,原本就是一枚雞蛋。
「呸!呸!這是什麼鬼東西?臭死貧道了!」姚老道重重的呸了幾聲,臉上全是噁心的看著我們,大有是不是我們搞的惡作劇的意味。
長生朝他一擺手,雙手猛的一搓,姚老道臉上就是一沉。
那枚已經發臭的雞蛋竟然又在他嘴裡完完整整的合了起來,撐得姚老道的嘴大大的張著。
「張嘴!」長生伸著手,捏住蛋身道。
姚老道老眼發著暈,老實的將嘴一張,讓長生將那枚雞蛋取出來。
這一手看得我雙眼發愣,呆呆的盯著長生手裡的那枚雞蛋,這一手當真是聞所未謂。
長生見我發著呆,臉上突然一紅,雙手摀住雞蛋朝我一笑,突然將緊握的雙手復又遞給我道:「張開手。」
愣愣的看著他,我幾乎也跟姚老道一般的暈暈的展開手,帶著小心翼翼的看著長生的手。
「吱k吱k吱!」只見長生的手一展,一隻嫩黃的毛茸茸的小雞就跳到我的手心裡。
「這位小先生好一手化術!」姚老道這會連嘴都不呸了,兩眼放光的看著長生佩服地道:「翻手之間,化蛋為雞,這一會催化之術,只怕離傳說中道家的掌生蓮花之境不遠了吧?」
我聽姚老道說得沉重,而且表情十分的嚴肅,一時也拿不準長生不會真的到了道家的化境了吧?
可長生卻是臉一紅,朝我笑了笑,將那小雞復又握回手中,嘴裡輕念兩句,再展開手時,只見復又是一個完好無缺的雞蛋。
這一手生而化,化而生的手法,看得我和姚老道只是不住的咂舌。
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長生這一手一變一收之間,卻含了好幾個變化,一是催化之術,所需的力氣〕二是將小雞復又變蛋,所需的奪舍之力。呆雙記亡。
你能捨又能奪,這是多少修道之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這並非魔術,而是實打實的生化之術,姚老道雖然說得過於高超,但確實與道家的掌手蓮花有異曲同功之妙,只是一個是純真的功力,而長生借助的是他的巫術和借壽之術。
我愣愣的看著長生手裡的雞蛋半晌,瞇著雙眼看了一會,猛的發現長生的身上的黑氣似乎弱些,心裡猛的一跳,猛的將他手裡的雞蛋拿到手裡道:「我看看!」
「別!」長生眼裡一慌,伸長著手就想來搶。
可我一個轉身就進了標本室,順手將門就是一關。
飛快的將雞蛋在門邊磕破,雙手輕輕一展,蛋殼立馬一分為二,可裡面卻是一些空空的如棉絮一般的東西,而且黑黑的帶著濃濃的腥臭味。
定睛一看之下,赫然就是一隻小雞的胚胎被吸乾之後的樣子。
第八十章白臉
我愣愣的將雞蛋殼裡面的東西掏出來,那胚胎已經幹得跟棉絮沒什麼兩樣了,只保留了一個小雞的模子。
想到剛才長生那翻手覆手之間的黑氣轉繞。我心裡就是一緊,只感覺整個身體似乎都不是我的了,憑白增加了幾十斤的重量。
「張陽!你聽我說……」門外的長生似乎很是著急,用力的拍著門道。
抬頭看了一眼帷布後面奇怪的屍體和靈體,我將那個雞蛋放進口袋裡深吸了一口氣,才若無其事的打開門道:「我也變沒了喲?」
說著就展開空空的兩手朝長生示意沒有。
長生臉上一愣,立馬就沉著臉笑了笑道:「沒想到張陽也會變魔術啊!」
「張小先生這是藏哪了啊?」姚老道這會也從長生身後伸出一張臉,沉沉的上下打量我道。
我一看到他臉上的神色,就知道他也發現不對了。忙指了指他的臉道:「姚道長剛才差點掐死自己了!」
果然姚老道立馬一愣,接著就一摸自己的脖頸之處,臉色就是一陣慘白,重重的退了兩步道:「快關門!快!」
我一時還不明白他怎麼一下了就變得這麼快,就只見他臉色一青,雙手竟然在發著抖,接著那雙手竟然扯著拂塵慢慢的朝上移去。
一看這樣子竟然又是要勒死自己的節奏,我也不敢再和長生鬧了,忙又是一句清喝,雙手一個法印就定在他的額頭。
長生卻是用力將他往外面一推,雙手一展就將那標本室的門給關上了。
關了門過了半晌,姚老道長重重的喘了口氣擦了把汗道:「那東西越發猖狂了,沒想到連貧道都著了道了!」
我一聽就明白這老傢伙肯定也知道些什麼,轉身瞄了一眼那標本室緊關的大門。朝長生擺了個手。
從背後包裡就掏出幾張符紙,雙手一引,就先封住門再說。
「沒用的!」姚老道朝我搖了搖頭,指著樓梯道:「還是出了實驗樓再說吧!」
在樓道上,我幾次張嘴想問。卻發現姚老道臉色沉得可以滴水,長生也朝我不住的打著眼色。
一直到了實驗樓外門,姚老道的臉上才微微的鬆了一點,朝我們道:「那東西一直都在標本室裡,張小先生的法眼可有看到?」
我心裡暗想,欣賞自己死法的詭異靈體倒是看到不少,可真正的大拿確實沒有啊?
姚老道見我們臉色一變。以為我們當真看到了。苦笑著搖頭道:「果然天賦不同啊,連太師叔幾次作法都未曾看到,張小先生卻天生有著一雙法眼。」
被他這麼一說,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只得問他剛勒自己的時候有什麼感覺。
長生卻朝我擺了擺手,指著遠處被幾個一身白衣的道士帶來的一個披頭散髮的中年婦女。
我忙收住了話,看著那婦女走近忙在臉上擺出一個可愛的笑迎上去道:「阿姨節哀!」
「有什麼好節哀的!」那婦女卻是一臉的凶相,瞪了我一眼道:「我那死鬼一輩子都只想著給學校弄幾具新鮮點的屍體給學生做實驗,現在他自己不可以做了,我節什麼哀!說這些空話,你們還不如讓學校裡多賠些安葬費給我們!」
我還沒碰到過這麼直接的人,臉一下子就轉不過來了。
「怎麼,學校又不想賠了啊?」那婦女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穿著,冷笑道:「你今天陪著上面那些人過來,現在又來做外交啊!我可告訴你,安葬費按我說的算,如果不按我說的算,我就將前幾年裡學校做的那些事全部都抖出去,看最後誰沒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