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長生也不明就理的看著元辰夕臉上慎重的表情,小心的將我拉到身後,生怕他一時興起給我來一下。
元辰夕沉沉的看了看長生,猛的抱著紅木盒子就跪在地上,重重的嗑了幾個頭道:「求小先生出手相救於元家!」
「什麼?」我愣愣的從長生身後伸出頭,看著元辰夕開始那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一樣的冷酷少年這會重重的嗑著頭,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只得訕訕地道:「你先起來,起來……」
「請小先生出手相救!」元辰夕只是沉沉的抬頭看著我,腰桿直直的跪在地上,沉沉的就這一句話。
用力的推了推被嚇傻了的長生,我弱弱地道:「你怎麼知道我能救?」
「祖上曾留下祖訓,只要能用寒冰銀針的人就能救我們!」元辰夕一問一答,從不多話。
「你先起來!」長生不顧他願不願意,一把將要將他拉起。
可元辰夕膝蓋就向生了根一般,死死的跪在地上,倔著一張臉沉沉的盯著我。
心裡對他更沒了好感了,從他的話裡似乎很少有人能用那個所謂的「寒冰銀針」,那他昨晚借給我當真只是做了給我看一看的打算了?
「你起來!」長生用力扶著他沒動靜,也起了倔意,臉上一沉,雙手就要用力去拉。
「咯!咯!」
我一聽到這兩聲響,心裡就是一驚,慌忙拉住長生,他那條胳膊可是才接上去的,這會再斷了,可就不太好接了。
元辰夕依舊沉沉的看著我,伏下身子就又是重重的嗑了幾個響頭。
我長這麼大還當真沒有被人這麼認真的嗑過頭,這邊長生的手還沒看好,忙又鬆了他的手去扶元辰夕,滿口答應先去看看。
心裡卻不以為意,這元家都能種龍氣了,還用得著我這個半吊子出手。
元辰夕一聽說我答應,臉上一喜,抱著紅木盒子就從地上起來,拉過我的手就要朝門外走去。
「唉……」我還沒說話,另一隻手就被長生拉住。
「我跟你一塊去!」長生瞄了那元辰夕一眼,臉上竟然有著沉沉的憤意。
我本來就是打算和長生一塊去的,而且還沒這麼快,這會被那元辰夕一拉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了。
到了醫院樓下,我還想要不要叫丁夫人開車送我們去,就聽見兩聲尖悅的解鎖聲,元辰夕一手拉著我,大步朝一輛大奔走去。
「你先放開我行不?」我的手被他拉得生痛,無奈的開口道:「我又不會跑了!」
「上車!」他一拉開車門,將我往副駕駛上一塞,復又轉身瞪了長生一眼道:「到了家裡,你身上那條雙頭蟒估計會受不了,你自己小心點!」
「曉得!」長生應了一聲,隔著茶色的玻璃朝我點了點頭,轉身就進了車子裡。
一路上元辰夕開車極快,不要命的超車轉彎,我這時才仔細的打量著他,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怎麼拽成這樣。
車一路狂飆,竟然安全的到了元家,讓我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本以為元家必定跟丁家一樣是一棟老宅的,可看上去卻只是一棟平平凡凡的三層小別墅,而且還是西式的。
「進來!」元辰西將車子隨意往門前一停,快步下車拉著我就要朝裡面走去。
「你慢點!」我朝他大喝一句,這哪是請救命恩人的樣子啊,明明就是個抓小偷的節奏。
難不成他認為我用了他針上的龍氣,抓不回我,就用計將我騙回來再用大招來處罰我?
越想越像,我死死的朝後拖著身子,滿臉期望的看著後面下車的長生。
「咦?」長生一下車卻不顧得看我,一打量那棟房子就是一聲驚呼。呆場叼劃。
我被元辰夕用力的拉著朝裡走,這傢伙力道大得很,雙腿幾乎是被他拖動的,我順著長生的目光望去,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
只見元家所有的窗戶小格的玻璃上都畫著一隻眼睛,那眼有大有小,各不相同,上下明明只有三層樓的房間卻有著上百扇的玻璃窗,各種各樣的眼睛這時都好像是低頭俯視著我們一樣,讓人不寒而慄。
「你等等!」我看到那些眼睛,心幾乎都停止跳動了,猛的就朝地上一蹲,死活賴在地上再也不肯走了。
實在是那石棺上的眼睛對我的衝擊太大,每次看到這樣的眼睛都沒有好事。
裡面沒有活人的棺材上有這些眼睛我都被整得不行,這元家的房子上面畫著這些,保不定裡面會是些什麼人呢。
長生也一把拉住元辰夕的手,沉聲道:「你們家畫這些眼睛做什麼?」
「避邪!」元辰夕沉沉的一句話,將長生的手拍開道:「這些眼睛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你們能看到,證明你們還有兩下子。」
得了!這哪是求人的語氣啊,我不確定的用力朝下拉著他的手,仰頭看著他,在病房裡給我嗑頭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小夕,你和誰在外面吵吵鬧鬧啊?」正僵持著大門裡面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
元辰夕臉上瞬間出現恭敬的神色道:「爺爺,我找到能用寒冰銀針的人了!」
「什麼?」裡面的人似乎也頗為吃驚,猛的反問一句,似乎是出語太快,那聲音裡竟然帶著女子特有的尖悅。
我正努力的將手從元辰夕的手中抽出來,聽得裡面那不男不女的聲音,嚇得又是一個機靈,雙眼卻不自覺的朝那門去張望著。
當那門緩緩的打開時,我幾乎屏住呼吸努力去看裡面出來的人,連拉著我手的長生也是一片汗濡濕。
那扇雕著金色花紋圖案的漆金門終於打開了,模糊的看能看見一個半僂著身子的老人家遠遠的站在昏暗的門內朝我們招手。
第八十八章蒼老的味道
「走吧,我爺爺叫我們進去呢!」元辰夕手上復又重重一用力,幾乎將我拉著倒地。
抬腳又開始朝裡走去。
這時我和長生都只是愣愣的看著那個半彎著身子的老人,沒發現他不對,可卻總感覺怪怪的,具體哪裏怪也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