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
而那些衣物我卻是見過的,元家人在池子裡時,穿的就是這樣的衣服。
「長生!」我輕輕的叫了一句,看著那些人只感覺有點傷心。
就一天前,元辰夕在醫院裡朝我重重的磕頭,就是為了救這一些人,可現在這些人的骨頭就這在裡發現了,幾乎連骨頭縫裡一點點血肉都被吸食淨了。
想到元辰夕最初那種冷酷,似乎比現在成年模樣的他多了一點人情味,可最終他對於這些人也只是揮手留下一句不用管了!
「怎麼了?」長生走過來,將我拉了一下,瞄了一眼那些骨頭道:「元樹下手夠快的啊?」
「不是肖美蘭嗎?」我心裡猛的一冷,轉身不可置信的看著長生道。
長生臉色一沉,用力拉著我轉身道:「我進來時這些人都是活的,後來你來了只是沒有看到他們,如果說被吸食乾淨,肯定是元樹在你打開黑玉匣子時下的手。」
「可是?」一想到那麼短的時間內,元辰夕一下子就長大了,雖說肖美蘭也被吸成了一堆白骨,可似乎元辰夕想搞定她好像是要補點血啥的啊?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不願意朝這個方向去想,在我家離開時,他轉身看那些牌位時無奈的眼神,真切得不能再真切了,我還是願意相信他對元家人是有感情的!
「他不是元辰夕!」長生猛的回過頭,雙眼沉沉的看著我道。
心裡一下子就堵得慌,師父從來都不說為什麼給我下禁制,現在連長生都有事瞞著我在,而元辰夕?呆乒台劃。
不待我細想,長生撿好那些骨頭扯了一條籐蔓捆好,朝我伸了伸下巴道:「走吧!」
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不是賭氣的時候。
再從那通道裡進去我是不想了的,更何況長生還背了這麼大一捆人骨頭。
瞄了一眼元辰夕出去的樹洞,突然好羨慕種了樹蠱的人啊,隨時都可以在樹和人之間轉換,可一想到肖美蘭那明顯比一般人要長的骨頭,我又忙打消了這個念頭,保不定這後面還有什麼苦要吃呢。
長生最後直接用那些骨頭加籐蔓搭了個軟梯,在上面貼了個紙,雙手一掄朝上一扔,咒語一念就讓紙人在上面壓著,率先就爬了上去。
看著他身子靈活的在一節又一節的骨頭上踩過,我突然感覺這樣的長生好陌生啊。
「上來吧!」長生一到上面,就低頭朝我伸了伸手。
看了一眼自己兜裡閃光的龍鱗碎片,我最後只得歎氣了口氣,扯過元家人的一件衣服,將那些東西一兜,也學著長生的樣子,踩在人骨頭上一步步的朝上爬去。
人骨不能承太大力,所以全靠雙手扯著籐蔓,雙手累不說,這種踩著人骨頭朝上爬的感覺總是不大好。
好不容易爬了上去,我這才發現已經到了中坡山的後山坡了,以前到元家時,還當真沒有注意方位,元辰夕開車太快了。
一想到這個人,我心裡又是一酸,被風一吹,竟然發現自己開始有點多愁善感了,忙用力的甩了甩頭。
長生將那梯子收好,然後又將人骨捆成一捆,對著人骨噴了一口煙,那些人骨立馬就變成了一捆柴禾。
一路下山,因為已經是半晚,中坡山旁邊散步的人還真不少,不少的打量著背著一摁柴的長生,和抱著一個布包衣衫不整的我,搖頭都是一臉的不認同。
看著那些人以那種世風日下的表情看著我們,我無力的翻了個白眼,現在的人果然腦實得嚴重啊。
一路走到山腳,我忙打了個車回去。
那司機不時的回頭看我們,問我們身上放光的是什麼。
我只得說帶了個激光手電,結果開關壞了,一下子關不了。
那司機還一個勁的追問我這手電是哪買的,他也搞上一個,到了晚上人家用遠光燈照他,他就用這個照回去,亮瞎那些開遠光燈的狗眼。
儘管這司機逗逼得很,可我和長生卻是半點樂呵的興致都沒有,一到榆樹灣就直接丟給他一張一百了不要找了。
剛一下車就我聽到榆樹灣裡面跟開了鍋一樣,不時的有人大吵大鬧,我皺著眉快走了幾步,猛的見一堆人圍在我家門口。
忙大步跑了過去,用力撥開旁邊的人,一看到打開的門我就只感覺手腳一冷。
只見倘開著的堂屋裡,滿地的鮮血,其中還有梳著道髻的道士,原本雪白的道袍這會已經完全被血給染紅了。
而丁總派來的那些人,更是血肉模糊的倒在門口。
第一百章殺人奪物
我愣愣的看著屋的情形,只感覺腳底一陣寒氣生起,這些人在我離開的時候還是活生生的。
旁邊的街坊對著我指指點點。耳邊不時傳來什麼七月半的棺材女之類的話,可這些原本就聽慣了的話,這時卻刺耳得很,好像這些人的死就完全是我的關係一樣。
「嗚!嗚!」
遠處傳來警笛聲,我猛的驚醒,滿臉茫然的看著長生,現在可是法制社會,雖說這些人都可以證明我和長生都是後來的,但這些人死在我家裡是沒有錯的。保不準就惹上什麼事來。
「張陽!」長生猛的拉了我一把,大腳朝裡走道:「我們去看下他們是怎麼死的!」
他的話一出,周圍就有人冷笑著朝他指指點點,元非就是兩個小毛孩還會看什麼。
瞄著滿眼腥紅的血色,我第一次發現人心是如些的冷,這麼多人就這樣死在離他們這麼近的地方,他們竟然沒有半點同情,反而在圍著看熱鬧。
「你看屋外,我看屋裡!」長生將我往前面一推就大步的朝裡面走去。
看了一眼趴在青石台階上穿著西裝的人,想著我離開時他還跟我說過話,我還想著他面熟得很,等回來再問是不是見過他,這會卻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慢慢的蹲下來,我喉嚨裡哽很慌。凝神一看。卻發現這些人的衣服都是完好無損的,忙將一具屍體翻開,我手抖得將他的衣服解開。
地上流了這麼多血,頭部明顯沒有傷口,可總要有地方放血吧?但衣服上沒有外傷。難不成當真是隔空打牛不成!
將衣服一拉開,我當瞄了一眼胸口的方向就只感覺頭一陣發昏,身子忙朝後退了兩步,復又急急上前用身子擋住後面人的眼光。
屍體的胸口上佈滿了拇指一樣大小圓形的洞,洞口的血已經凝固了,可從那肉翻轉的情況來看,那些洞都是從裡面往外面打的。
「請大家讓開。保護好現場!」一個公式化的聲音在人群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