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
「怎麼辦啊!張陽!怎麼辦啊!」魏燕知道這次闖了大禍了,急得在屋簷下跳腳朝我大叫道。
胖妞瞄了瞄我,又瞄了瞄屋簷道:「有你認識的鬼在屋簷下啊?」
「是鬼差!」我一把拉起胖妞,朝魏燕一招手,大步的朝家裡跑去。
一到家裡坐下來,忙又拿紙畫了幾張符備用,這樣心裡才安定下來。
胖妞坐在一邊,看著我在忙活,小心的掏出什麼在眼睛上摸了摸,馬上就能看到魏燕了。
這會兩人聊得正歡,都是魏燕在說著鬼差的一些本事和特例,這兩沒心沒肺的傢伙,一下子就把楊嬸的事給忘到腦後去了。
我將那幾張紙符放進包裡,這才看著胖妞道:「你剛才感覺到什麼沒?」
「她體內不是陰氣,而是厲氣,這種東西你們不是最拿手嗎?」胖妞和魏燕聊得正歡,抬眼看了我一下道。
我想了想那東西,還真是沒見過啊,我以前都只是聽說靈體在作怪,楊嬸的魂明顯就在魏燕手裡啊?
看樣子這事還得晚上再去看看,只是這一想到楊嬸白天生吃雞肉時的樣子,實在是滲人得很,而楊伯明顯就知道,所以才巴不得我們快點走。
在陳阿婆家吃了晚飯,魏燕雖說是鬼差,但她那個婉柔姐似乎也不大管她,由著她玩。
只是這傢伙看著我們吃飯,似乎饞得很,我只得拿碗裝了一勺飯,然後拿著一雙筷子橫在碗的正中間,心裡默念:「魏燕來吃飯吧!」
魏燕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剛才在心裡叫我了?」縱莊圍巴。
「魏燕來吃飯!」我復又在心裡默念了一句,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過去。
她還不信,試著用手掏了掏筷子,竟然能拿起來,高興得她立馬就尖叫了一聲,惹得胖妞忙朝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陳阿婆習慣端著碗坐在門檻處看著過路的人,如果讓她看到這筷子憑空起立,不嚇死才怪。
不過魏燕也吃不到東西,只是可以吃到味,那些她吃過味道菜就沒味了,我就讓她夾出來放在一邊。
想想這傢伙也夠可憐的,懷化這邊比較敬重死人,一般死的前面幾個月初一十五都會給死者擺酒擺飯,可她就剩一個只想著她錢的繼父了,連擺飯都沒有受過。
看著她歡快的吃著東西,我心裡也是一酸。
晚飯過後,我看著燈都熄得差不多了,跟陳阿婆說要回自家住。
然後回到家裡打了個電話給丁總,報了個平安,他聲音依舊沉得很,說那些年畫的印模幫我放在倉庫了,要的話直接去倉庫拿就成,還問我要不要給我進點年畫用的紙印著玩。
我想著也沒這興致就直接回絕了,可在掛電話時,他又提醒我,明天就是31號了,必須去三中報道,要我明天打個電話給周標,人家最近也操了蠻多的心的。
我都一一應下了,掛了電話,又將紅竹壺裝滿,然後拿了幾張驅靈符,又不放心的畫了兩張引雷天罡符,這一路下來也都十點多快十一點了。
胖妞和魏燕這兩人在看喜羊羊與灰太狼看得津津有味,被我一叫,兩人都是一臉的不樂意,坐在凳子上不動。
氣得我將包一放,朝魏燕喝道:「這倒底是誰的事啊?你到底去不去?」
魏燕這才臉色一沉,瞪了胖妞一眼道:「就是你要看這個,還不走!」
實在想不通我怎麼會跟她們在一個國度呢?
我拿起背包,朝自己身了灑了點柳葉泡的水,又給胖妞灑了一點,然後在她的衣服兜裡塞了一張隱身符,自己也貼了一張,這才放心的朝楊伯家走去。
楊伯家的門已經上了鎖了,這可難不倒我們的實習鬼差啊,雖說是勾魂不行,但這進門敲門的事倒是省了,魏燕直接進去開了栓放我們進去。
我再三交待她要小心點,這貨還是弄出了點聲響,也幸好老人家耳朵不好聽不見。
兩人一鬼差慢慢的朝後院摸去,還沒走兩步,猛的就聽到後院一聲公雞的慘叫,嚇得魏燕一下子就晃了回來,躲在我身後道:「怎麼辦?」
我也嚇了一大跳,好像這幾年沒練,膽子又變小了,朝她擺了擺手,可胖妞一點事都沒有的朝裡面走去,我這才放心的跟了上去。
關鍵時刻,心大也是好事啊。
楊伯家為了省電,都是那種老式的白熾燈泡,而且還是五瓦的,我遠遠的看見後院有光,卻明顯看不清楚,拉著魏燕的手,小心跟著胖妞朝後院摸去。
可剛走兩步,胖妞就停下來了,朝我做了一個襟聲的手勢,輕手輕腳的跑到我身後,扯著我的衣角發著抖道:「你自己看吧!」
我正不明白呢,朝後院一看,我的個天啊。
只見楊伯從一個雞籠裡抓出一隻公雞,三兩下將雞脖子上的毛扯掉,重重一刀割下去,下面案板上用一個大海碗接住雞血。
可還沒等他放完血,旁邊的楊嬸將手裡的一隻死雞朝地上一扔,一把就搶了過去,嘴對著雞脖子上的傷口用力的吸吮著雞血。
第一百五十三章執念
???????只見楊伯沉著眼看了一眼楊嬸,復又捉雞拔毛放血被搶,這一系列一直重複。直到楊伯面前的那個大瓷碗裝得半滿了,楊伯這才停止了殺雞。
看著楊嬸大口大口的喝著雞血,原本就縱橫成網的老臉上沾滿了血,兩眼渾濁如死魚眼,映在那五瓦的白熾燈的昏暗燈光下,隨意拍下一張,洗出來絕對可以直接嚇死人啊。
楊嬸將手裡最後一隻雞吸乾了血,自己伸手就從籠子裡猛的抓出了一隻,這次可沒有楊伯拔毛用刀這麼斯文了,一扯雞脖子張嘴就直接咬了上去。
身後的胖妞和魏燕看得都直吞口水,嚇得這兩軟萌妹紙扯著我就直朝後面退。
我忙拉住胖妞,瞪了魏燕一眼。嘴裡無聲地道:歸魂!
魏燕一下子就洩了氣了,作了一個要打胖妞的手勢,強忍著怕意,又往前蹭了一步。
後院的情景過於詭異,我不大敢動手,只好再看看好找時機下手。
只見那楊嬸將籠裡最後一隻雞的雞血吸乾,似乎還不滿足,對著雞又是一頓狂啃,明顯那帶著毛的雞沒有拔了毛的好吃,咬了幾口又將那死雞朝楊伯身上扔。
可楊伯這時卻坐在凳子上,朝楊嬸呵呵的笑了笑。慢慢的將長褲挽了上去。
在那燈光之下,只見楊伯的腿上已經布著好幾個大傷口了,外面明顯是包過一些布的,只不過全部被血給滲紅了,看不清楚是用的什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