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節
見老闆朝外面走,長生想了一下,忙叫住老闆道:「你將糯米用泉水泡好,我帶了磨,我邊磨邊泡要好些!」
我看著長生身無長物的樣子,實在想不出他會帶磨?
磨?
我立馬閃過那被六姑用建木做成的磨,他不會準備用這個磨小鬼的磨來磨糯米漿給我拔屍毒吧?
可結果真的跟我想的一樣,被長生強行按在熱心的老闆讓人抬上來的浴桶裡,長生扯過桌子架好磨,似乎怕我緊張就跟我說話。
農莊的這位老闆是他那三年裡在外遊蕩時認識的,那時他其實是很想到丁家來看我的,又怕自己忍不住想吞噬我,所以每年都要在中坡山這一帶遊蕩幾天,結果就碰到這老闆的婆娘被髒東西給纏住了。
中坡山這幾年一直在開發,挖了這裡挖那裡,也不知道挖出了多少座墳,有的子孫還在的直接遷走還好點,有的年代都久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就在不動工的地方又隨便挖了個坑又給埋了下去。
這隨便埋的待遇肯定沒有以前好,不要說有棺材了,都是一堆爛骨頭放一塊,有的一堆墳就都埋一起了,施工的也沒有人去管。
就連我們現在住的這個農莊以前就是一家的墳地,不過後來開發子孫就拿了一筆款子遷走了。
這老闆本來在這裡做生意也有好幾年了,可沒有想他婆娘在這裡生下兒子之後,就天天喊著說半夜有一個老婆婆要來抱她的孩子。
開始老闆還以為是婆娘想丈母娘了,就讓人將丈母娘給接過來,結果當晚丈母娘差點被嚇死,說有看到一個老婆婆要她走,那孩子是她的外孫!
這下子老闆就害怕了,馬上就讓還沒出月子的婆娘帶著孩子跟丈母娘一塊回老家。
結果婆娘就又哭大鬧,直喊著不肯走,而且還說這個孩子就是她外孫。
我聽著就知道是這婆娘被上身了,就感覺全身一陣涼嗖嗖的,長生已經磨出了糯米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用的是建木做的磨的原因,這糯米漿都還是一粒粒的,半點成漿的樣子都沒有,落在身上還能感覺到裡面的顆粒狀。
長生見我的注意力又到了糯米漿上面,忙又接著朝下講。
剛好那時長生就住在這農莊裡,聽著那婆娘大喊大叫也知道是被上身了,就用紅繩將這婆娘紮了一圈,然後問她為什麼要纏著這家人。
結果發現就是一個烏龍,那位老婆婆原先是埋在中坡後山的,可墳被挖了,自己對後面埋的地方不滿意就想著來找以前的埋到這邊的女兒想擠擠,結果沒想農莊早就取代了以前這地方了,這老婆婆還說看到女兒生了兒子好高興的喲,一邊哭一邊喊,又樂又傷心罵那些施工的沒人性。
長生為了逗我,竟然還學著那老婆婆的語氣,帶著哭聲一唱三罵,當真是逗得很。
後來長生讓這老闆找到那老婆婆的埋骨處,然後抬了具棺材重新大葬也就沒事了。
這農莊的老闆可不將長生當大仙了,還要讓他兒子認他當乾爹。
「你不是多了個兒子嗎?」我聽著直笑,腦子一抽竟然道:「你可能比他爹都大,認這個乾兒子也沒什麼!」
我話音一出,就感覺長生磨著木磨的手就是一頓,抬頭沉沉的看著我,帆布床又久久不再說話。
我心裡自己說錯了,長生一生出來就被放入石棺中養著,只等時機成熟將魂索在我身上,可這些並不是他能決定的吧?
「我……」我看著長生有點發愣的臉,小心的道:「你不要在意,她也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長生頓了一下繼續推著磨,沉沉的道:「可我想知道的是,她將養我的那一具石棺放在哪裡?可我從石棺出來後裡面裝的又是誰?還有……六姑說她要看守望魂台,這又是得了誰的囑咐或是命令?」
第三百二十章開黑市的地府?
我聽著長生沉沉的連問,心裡也跟著也是一變?
羅婆婆的家跟張老大的村子很近,如果說這是巧合的話未免也太巧合了?
還有那一具石棺,羅婆婆從田大收手裡借了來。可後面又裝是誰?
想了一會,我突然想到一個我不願意承認的事情,看著長生愣愣的道:「可能是小白?」巨腸斤扛。
「我也猜到了,可石棺又是怎麼到那藏陰地去的?」長生手裡磨著磨不停,朝我沉沉的道:「也許這件事從開始我們就想錯了,田大收和元翎其實根本就是小角色,他只是引著我們進入石棺!」
「進入石棺?」我想到那種可能,突然感覺全身就有開始發癢,那些硬硬的傷口裡面似乎有東西在爬動。
強忍著不去抓,我就只能忍住手去輕輕的摸了一下,可入手卻是一顆顆小糯米粒,還一股黏黏的跟果凍一樣的東西。
「不要動!」長生猛的朝我大喝一聲,有點緊張的道:「這建木磨的糯米漿有用了!」
我將摸過傷口的手拿出來,卻見手裡沾滿了黑色的小蟲子,不過已經死了。在純白的糯米粒中特別明顯。
「這些是什麼?」我將手放在眼前仔細打量,好像是一些小小的甲殼蟲?
長生用一隻手推著木磨。伸手摸了一下我的手接過那些小小的蟲子,看了一下道:「這不會就是那食屍蟲的幼蟲吧?」
「食屍蟲?」我看著也有點像,一隻這樣的蟲子就能將袁威給整死,我體內有這麼多?
「你也不要怕!」長生忙將手在木磨磨出來的糯米漿下沖洗了一下,安慰我道:「這不是都死了嗎?到時問王婉柔就成了!」
我聽得點頭,可腦中就又開始忍不住的想長生最後反問我的一個問題,六姑她在守望魂台,我們都默認她因為羅婆婆跟田大收交換所以在守望魂台,可現在看來,地府似乎也是亂得不行。那麼六姑守望魂台到底是為了什麼?
長生也沉沉的不說話,只是一邊往磨裡加著糯米一邊伸手推著磨。
房間裡就只剩下磨的聲音了,我聽著迷迷糊糊的,總感覺這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有著一根線在牽著,而我們現在找到了幾顆獨立的珠子就是找不到那根線,所以我們才會這麼被動,一件件的事情搞得我們沒有半點頭緒。
神族那些人也當真是神經,都知道了石棺材了。也不是早點搞到那些東西,反而守著苗族的那個大的石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石頭有石精的關係,所以從石棺裡面出來的人才會變異,這不會是科幻片裡的輻射吧?
那些符號也真是的。搞得這麼散做什麼?
還有盧總怎麼會有這些符號,把這些符號畫在牆上有什麼用?他是蠱王,又養著抓傷就會有食屍蟲的地府看門黑狗,那麼盧總在這件事裡的身份是什麼?
我猛的睜開眼,看著長生道:「那個盧總你們問過沒有?」
「沒有啊?」長生似乎也在想著什麼事情,愣愣的看著我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他有大問題!」我忙從浴桶裡站起來,結果用力過猛,才開始變軟的傷口一下子就跟被戳破了裝水的袋子一般,朝外流著一些東西。
我忙就用手去摁,卻感覺手裡一陣陣的發熱,一陣黑流從指尖湧了出來,落到剛沒過膝蓋的糯米漿中,竟然還有的在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