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節
陰龍又吐出蛇信捲住了魘的腿,可魘好像沒有半點感覺,陰龍巨大的身體幾乎都是被魘拖著走了,這貨見蛇信不管用,直接張大嘴咬在被剖開的腹部那裡,可無論它怎麼甩動蛇尾,卻還是被魘拖著朝我走近。
而白貓也化成一隻白虎,身子朝著魘撲去,可魘只是輕輕一揮連骨頭都露在外面的斷手,那只撲起來一人多高的白虎就猛的撞到牆上去了。
「阿落!」魘空蕩的眼神直直的看著我,鮮紅的舌頭在只剩空空的牙床的嘴裡打著轉,鼻息已經不再是那種氣吐如蘭的氣息反而是一種極度讓人噁心的腥臭。
我不停的後退,手裡死命的去掏背包裡的東西,桃木劍直接刺進了魘的身體,可她卻好像沒有感覺到痛疼一般,任由桃木劍穿過她原本就已經變得空空的腹部,然後依舊朝著走來。
將桃木劍朝著旁邊一甩,我又急急掏出紅竹壺,裡面裝滿了混了符水的童子尿,我不管有沒有用直接潑了上去。
「滋!滋!」
果然還是有點用的,一潑到已經鮮血淋漓的魘身上,她全身立馬就冒起了黑煙,她也痛得大叫一聲。
我一見紅竹壺裡的符水尿有效,立馬將墨斗給掏了出來,裡面還剩一點點切鬼頭太歲用剩了的墨汁,而且還是加了陰龍和我跟大紅的血的,既然符水尿都有用,那這墨汁效果就應該更明顯了。
我幾乎跟當救命之物一般,直將墨斗線試著一彈,裡面的墨汁立馬彈出一條到了魘身上。
「阿落!好痛!我好痛啊!阿落!」魘原本不停的朝外冒著血的身體立馬開始發黑,跟著開始不停的尖叫,空蕩蕩的兩眼死死的盯著我,似乎在看著我的表情。
我可管不好這麼多,朝陰龍和白貓大叫道:「拖住她!」
「喵!」
陰龍已經將嘴死死的咬住了魘,可它的毒液似乎對魘沒有半點作用,魘任由陰龍咬住她,拖長著跟橡皮一般的身體,伸著露著森森斷骨的胳膊朝我死命的撲了過來。
「著!」
一看著陰龍的毒液沒用,可那墨汁卻有用,我突然想到了墨汁裡面除去陰龍毒液的其他兩樣添加劑,直接咬破手指朝著墨斗裡面又擠了好大一股血,然後不股腦的魘潑了過去。
「阿落,你對我還是這麼狠心嗎?」魘身上竟然慢慢的著了起來,那血似乎對她有著無比的殺傷力。
我可不去管她怎麼想了,墨斗裡的一潑完,立馬就又去擠手上的傷口。
「你還是這麼狠心嗎?」
剛一把手放下來,魘那兩個露著白骨的斷手猛的就掐住了我的脖子,將露著鮮紅牙床還朝外流著鮮血的嘴對著我道:「當初可是我將你殺了的時候,一塊一塊的切碎,再一塊一塊的吞下去,將你的靈體封在我的眼睛裡面。阿落,你還想這麼死嗎?這次還是讓我將你一塊一塊的吞下去嗎?」
我看著魘鮮紅的喉管,突然感覺到很是噁心,這算是怎麼回事?
先是將心愛的人殺了,一塊一塊的吞了下去,然後再將自已搞成這樣自殺?
她和那個阿落到底誰更狠心?
「呵!阿落,你對我還是這麼狠心哈!那這次我就一口一口的將你吞下去好不好?」魘說到這裡,就好像最親密的愛人一般,將已經切下來的唇輕貼在我耳邊,淡笑道:「這樣你我就能完完整整的融為一體,你也不用擔心那蚩尤復活了好不好?」
蚩尤復活?
我突然聽到這四個字時,只感覺全身原本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全部都鬆了下來。
手用力的捏著背包裡紅布的一角,猛的忍住魘用已經沒有牙的嘴一點點的舔著我的脖子,手指一點點的將紅布的結彈開,猛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將裡面的建木朝著旁邊一甩,然後紅布一展,直接朝著比紅布更紅的魘罩了過去。
第三百八十四章回程
魘仰天大叫一聲,看著落地的建木狂叫道:「建木!阿落,你肯把建木給我了嗎?阿落,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去吧!」我將紅布猛的朝下一拉。腳用力將建木一腳給踢開。
魘幾乎狂喜的朝著建木撲了過去。我忙將紅布朝著前面就是一展,然後一扯紅布下面的角,猛的就又捲住最前面的角又是一提。
飛快的打了個結,然後將紅布扔到一邊,看著裡面魘不停的衝撞大叫,不停的叫著「阿落」、「阿落」,腦中突然沉得不行。
有這樣一個愛著他的人,阿落雖說死得慘了一點,但也值得了吧。
最重要的是這魘長得還這麼美,連死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忘記那個阿落。
我不敢多跟魘說話,她似乎跟建木。還有蚩尤以及那個阿落有著說不清的關係,而我跟阿落。到底還有著什麼關係呢?
為什麼魘會將我跟她親愛的阿落給弄混?
「嘶!」陰龍這會鬆了口,十分無力的吐著蛇信看著我,然後慢慢的伸著蛇尾纏住我,朝一邊的白貓低吼了一聲。
「喵!」白貓猛的身子開始變小。兩隻綠幽幽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我突然想到我現在最嚴重的問題了,我將魘給收了沒錯,可我們現在還在魘的幻術裡面啊?
我只得盯著陰龍和白貓這兩個貨的眼睛,心裡努力回想著大紅唱的那首歌,然後眼睛竟然真的開始打著架。
「陽妹仔!」
我臉上重重一痛,忙睜眼一看,卻聽見大紅還在唱著那道古怪的歌,可人卻是被魏廚子扶著的,臉上的面具已經不見了,看樣子她也是睡了過去了。
「怎麼了?」我摸著火辣辣的臉,看著師叔疑惑的道。()
原來從師叔他們看來,我唯一的變化就是跟陰龍一塊慢慢的開始消失不見了,這可把師叔給嚇傻了。
可前後沒有隔上五秒的時間,突然一下子好像變魔術一般。我們倆都又重新出現了,跟著我怎麼叫都不醒,而大紅也是跟夢遊一樣的只是不停的唱著歌。
「張小先生,你還好吧?」這時展隊竟然穿得十分整齊的出現在我面前,臉上的顏色估計比我這個被甩了一巴掌的都還紅,我想他估計也知道自己被剝了個精光的事情了。
我瞄了一眼展隊,十分奇怪的看著他道:「你剛才是怎麼醒的?」
「不知道,就是突然就醒了!」展隊疑惑的搖了搖頭道。
「師叔,你來看這個!」我忙將背包裡的紅布掏出來塞給師叔,然後飛快的打量著地上。
建木竟然安靜的躺在茶几旁邊,沒有半點變化,似乎一切都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