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那小日本陰陽師扔掉手裡的屍體之後,似乎顯得輕鬆了不少,雙手放在那扇石門上,準備是要關上連接著屍坑的石門。
就是這個時候!!!
在他扔掉了屍體之後,在關閉石門的時刻。他此時心裡的戒備應該是最低的,就要在這個時候出手,才有最大的把握直接把這傢伙給擊殺!
碎冥之術!
我猛然發動,手裡兩張紙錢猛然貼在了一起,化為一張。然後在靈力的驅動之下朝著前方這陰陽師的後背飛快而去,只要擊中了這個傢伙,我有把握把他直接打成碎片!
而且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之中,我沒有選擇用靈力點燃道火來進行攻擊,就是覺得碎冥這樣的術法悄無聲息,又有很大的破壞力。
與此同時,在我旁邊的遲涵也非常默契地動了。他學習的是佛門金剛的法門,跟道家山字脈的兵修之術類似,都是以自己強悍的身體為基礎來攻擊敵人。所以他此時腳下踩踏地面,身體一動,兩隻拳頭緊緊握起,上面似乎有一層金色佛光瀰漫,也朝著那個背對著我們的陰陽師砸了過去!
快快快!
要在這傢伙反應過來之前,直接把他幹掉才行啊!
可是,這個陰陽師雖然沒有反應過來。但是他的式神,卻有著飛快的速度。
我的碎冥之術還沒有擊中他的後背,遲涵那佛光瀰漫的拳頭也還沒有打中他,從他身旁的虛空之中,突然鑽出來了一隻紙做的鳥形式神。赫然是跟之前在地面上的灌木叢旁偷襲我和遲涵的那個人所用的式神一模一樣。
或者說……他們就是一個人!
這強悍的鳥形式神一出現,頓時這個石頭房間裡面的溫度就驟然升高了!明明只是一個用紙做成的古怪大鳥,而且也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但是它一出現,就頓時帶著灼熱的氣息,滾滾熱浪,石室之中熱氣瀰漫,溫度升高。
最可怕的的地方在於,我那一張碎冥之術的紙錢,在還沒有靠近它的時候,居然轟然一聲自行燃燒了起來。這碎冥之術也就被破掉了。
然後這鳥形式神再一下飛出,發出了一陣嘹亮高亢的鳴叫,朝著遲涵飛了過去。猛然一下和遲涵佛光瀰漫的拳頭碰撞在了一起。
只聽到一陣轟隆的聲響,那一層佛光驟然爆炸開來,化作點點淡淡金光。一股強大的力量,推動著遲涵連連後退,踉踉蹌蹌的差點兒要站不穩了。而那鳥形式神似乎還想要趁勢攻擊。
此時此刻,情況危急,又是在這麼小的石室之中,再用術法反而不美。那麼……應該用槍!
跟著遲涵當了兩個多月的警察,我早已經對槍支有些熟悉了。之前這小日本陰陽師出現的時候,我倆腦子都沒轉過來,下意識地採用了玄門術法的攻擊手段。早知道,直接衝著他的後背來上這麼一槍,那就是一了百了了。
我猛然拔出手槍,直接瞄準了那陰陽師的心窩,砰的就是一槍!
不得不說,這鳥形式神就是厲害。在我開槍的一瞬間,居然還能夠放棄進攻遲涵,用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回防。但是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在這麼幾米的距離上比射出槍膛的子彈還快。
所以這鳥形式神的翅膀只是輕輕地阻擋了一下,但是那子彈還是超前飛去。準確地擊中了那陰陽師的心窩。一朵血花濺射出來,染紅了他的白色陰陽師袍子。
但是,他居然沒有如同我預料的一樣倒下,只是摀住了胸膛,發出了痛苦的聲音。然後居然用日語說了一連串音節短促我們聽不懂的話。想來應該是一些日本的咒語之類的。
果然那鳥形式神便用更加凜冽的攻擊朝著我而來了,居然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裡面,就廢掉了我的手槍。然後飛快飛了回去,居然一下攜裹著那陰陽師,一下飛了起來,朝著他們來的時候那一扇石門飛了進去,消失在了裡面。
快追!!!他受傷這麼嚴重,肯定術法不能持久,速度也快不起來。
我和遲涵兩人不再猶豫,趕緊也跟著那鳥形式神,進入了那一扇石門之中。朝著前方追了過去,一路上,我們還看到地面都是滴落的殷紅血液。顯然那個陰陽師也是受傷不輕。
這一扇石門之後的通道,卻是比較的順利了。非常通暢,我和遲涵兩人在裡面飛快追趕,幾乎都能夠隱隱約約看到前方那鳥形式神飛行的輪廓。
眼看就要追上了,但是前方的通道卻是猛然往上而去,一階階的石頭梯子,出現在了我和遲涵的眼前。那鳥形式神飛得快,我和遲涵卻不得不攀爬著幾乎垂直的石頭梯子,動作自然是慢了一些了。
第五十六章虹口生物研究所,遲涵失蹤
不過估計是那陰陽師受了不輕的傷,靈力又在操縱式神的複雜動作下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飛行速度也不算太快。我和遲涵順著這石頭階梯一路往上攀爬,也能夠一直看到它的身影就在我們頭頂上方一些的位置。偶爾還要鮮血滴落下來,打在石頭階梯上滴答作響,綻開一點點猩紅色的血跡。
沒想到玄門術法沒有能夠傷害到這個陰陽師,卻是用一把手槍重創了他。所以說,現代文明之下,玄門術法的衰落,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跟遲涵兩人爬梯子的速度也是極快,居然是緊跟著那鳥形式神就直接爬了上去。上了這石梯,才發現我們居然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似乎是已經重新爬回到了地面上,來到了一個好像是破舊廢棄倉房的地方了。
環顧四周,到處都堆積著一些金屬殘骸,還能夠隱約地看出來應該是某些已經廢棄的老舊機器。機器殘骸裡面,還夾雜著一些彎彎曲曲的形態各異的玻璃管子,好像某些試管,又好像是古怪儀器。
地面上則是散落著各種各樣的針頭注射器之類的,還有破碎的玻璃瓶,泛黃的大堆報紙。總而言之,一切都顯得很是破舊。
我們剛才爬出來的地方,是一個偽裝成寬大下水道的入口。一個下水道蓋子被挪開了,我們正是從這下面爬出來的。
奇怪的是,我們明明是跟著那被鳥形式神帶走的陰陽師出來的,間隔幾乎只有幾秒鐘不到。但是此時卻已經完全不見了他們的蹤影。這裡是一個空曠的大型廢棄倉庫,按理說他們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找到藏身之處才對。
「奇怪了,這是什麼地方?那陰陽師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又能躲藏到什麼地方去呢?」我轉了一圈兒,都沒有發現任何端倪,不禁有些古怪地說到。
遲涵轉動了一下手腕上的佛珠:「那就先別去管那個小日本了,先看看這地方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再說。我覺得,咱們很有可能馬上就會獲得一些關於上海吸血鬼的真相和秘密了。」
我們在那地下古墓一樣的地方呆了差不多有兩個多小時,所以現在正是下午兩三點鐘,太陽正是懸掛空中放出萬丈光芒的時候。大白天的,再加上這地方上面居然全是透明的玻璃頂兒的,吸血鬼肯定不會太放肆,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好事兒。
這個廢棄的倉房裡面,不知道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我和遲涵兩人朝四周走了幾步,我不小心踩到地面上的一張報紙,低頭一看,上面似乎還有著一個人的半身像,幾乎佔據了半個版面。
這是……
一張舊報紙?
我好奇地撿了起來,只見這報紙上面的日期赫然寫著一九七四年七月五日。居然是一張二十多年之前的老報紙,沒想到還保存得這麼完好。
「帝國主義的走狗,偽科學家劉善文今日被批捕並遊街示眾。」我拿著這張報紙,一字一句地念出了上面的新聞標題。
帝國主義走狗?偽科學家劉善文?
這新聞的標題讓我有些不明所以,不太明白是在說什麼。沒想到我旁邊的遲涵看到這一條新聞,卻是臉色一變,顯得非常的驚訝。從我手中搶過了這報紙去:「沒想到居然是關於劉善文的報道。這人,可惜了。唉……」
看到遲涵那遺憾和惋惜的表情,我很是疑惑地問他:「這劉善文是個什麼人啊?搞得你這麼惋惜的樣子?」
遲涵看著手中的報紙,歎息到:「這劉善文,是一個很厲害的科學家。是屬於解放之後放棄了國外的優越環境,毅然回國參與新中國建設的那種。只可惜,他本來研究的就是生物科學這種在當時非常冷門的項目,所以根本沒有得到任何的支持。就這麼鬱鬱寡歡了二十多年,結果後來那瘋狂的紅色運動開始,十年浩劫之中,又被人翻出來說是祖上是搞封建迷信的,還是資本主義的間諜云云,最後把他抓出來遊街,凌辱虐待,關進了牛棚之中。後來應該是被折磨死了。這張報紙,應該就是當時劉善文被抓起來遊街的時候的報道了。」
聽完了遲涵的話,我也覺得有些心中難受。龍哥跟我說起過那段十年浩劫的時候,各種淒慘的事情。不過還好,沒有太多波及到玄門靈異界來。畢竟那些紅色的衛兵們,想要把一個厲害的道士或者和尚抓去遊街和批鬥,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可惜了那些科學工作者和老師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