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節
錢一多腦中越想越亂,剛才的電話和那紙條,讓他的想法產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肯定是誤會,英子是人不是鬼,自己冤枉她了。
錢一多心中愧疚之意立生,眼前立即浮現出了英子氣極而哭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他趕緊按那號碼回撥了過去,在焦急的等待中,電話終於接通了。
錢一多一迭聲地在電話中向英子陪不是,解釋說自己剛才只是跟英子開了個玩笑,沒想到會惹得她不開心。
英子果然在電話中啜泣起來,好久才停止了抽泣,隨著錢一多的不住懇求,英子終於原諒了錢一多。
錢一多讓英子在醫院中等他,自己趕緊離開酒店,打了輛車,火速趕到了人民醫院。
他從電梯中出來後,匆匆衝到值班台前。
「英子呢?英子在哪?」,錢一多焦急地問道。顯然,護士已經換班,那裡面坐著的兩個護士莫名其妙地盯著錢一多看著。
錢一多趕緊解釋道:「英子是我朋友,哦,對了,她叫謝英。請問你倆哪位是她朋友?」
一個護士詫異地道:「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們不認識誰叫錢英啊!更不是她的什麼朋友!」
錢一多瞪大了眼道:「兩位護士小姐,我知道你們是她的朋友。剛才是我不好,跟她開了個玩笑惹她生氣了。求求你們了,快讓英子出來見我。」
那個護士皺著眉道:「先生,你到底要找誰啊?我們真的不認識謝英,更別提是她朋友了。」
錢一多道:「這不可能,二十分鐘前,她還用你們這兒的值班電話打過我手機,我這才趕到這裡來找她!」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伸手入袋,掏出了那張紙片。就在他剛掏出紙片時,一下子似被雷劈了一般,差點癱軟在地。口袋裡掏出的那張英子的聯繫地址的白紙,根本不是什麼白紙,還是一張黃紙,上面依然什麼都沒有。
見他傻楞著不動,那個護士說道:「先生,你沒什麼事吧?我們這兒今天夜裡,既沒病人出院,也沒病人進來,那值班電話,壓根就沒響起過,也沒人打出去。」
錢一多嚇得魂不附體,跌跌撞撞地跑向電梯旁邊,伸手按下了向下的鍵。電梯門很快就打開了,錢一多急忙衝進電梯時,依稀聽到後面傳來兩個護士不滿的咒罵聲:「也不知道從哪跑出來一個瘋子,醫院的保安和門衛也真是的,竟然讓他溜了進來,明天把這事告訴院長。」
電梯開始慢慢向下移動,錢一多此時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離開醫院。
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在這寂靜得只有嗡嗡電流聲的老式電梯中,把錢一多嚇得蹦了起來。
他剛緩過神,立即想到了會不會是李冰他們已經趕到了西安?
錢一多急急忙忙地摸出手機,一看之下,頓時臉色蒼白,手機掉在了地梯中。這電梯估計年代很長了,沒有安裝可接移動電話的裝置,壓根沒有一點信號。既然沒有信號,怎麼可能會有電話打進?更讓他感到恐懼不已的是,那個號碼,正是剛才到過的值班室的電話。
錢一多不敢接聽,一下子坐癱了下來。正在他嚇得心膽俱裂時,電梯門打開了。錢一多見到醫院住院部底樓大廳中那昏暗的燈光,這才像撿了一條命似的,抓起地上的手機,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電梯。
他都記不得自己是如何回到酒店中的,躺在酒店客房的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仍感覺自己身子在瑟瑟發抖。
也不知躺了多久,他覺得頭腦昏昏沉沉起來,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他聽到有人在柔聲叫著自己的名字。錢一多慢慢睜開了眼,只見酒店客房中那柔和的光線下,一個異常漂亮的年輕女子正坐在自己床前。
錢一多驚喜極了,眼前的女子竟然就是英子。
「英子」,錢一多大叫道,但一種奇怪的感覺立即襲來,他明明覺得自己在大叫,卻又根本聽不到自己的一點聲音。
英子也不說話,始終面帶微笑看著錢一多。兩人就這麼含情脈脈地對視著,錢一多突然回憶起了那令他驚懼的一幕,驀然嚇出一身冷汗,驚叫道:「英子,你是鬼,求求你放過我吧!」
誰料他那話剛一出口,英子原本俊美的臉龐上笑容立即消失了,露出了一副惡狠狠的神色。英子的嘴突然張大,錢一多驚懼地看到,英子嘴裡露出了兩顆長長的獠牙。
眼看著英子張口向自己咬來,錢一多嚇得狂叫一聲,一下子從床上跌了下來。
一陣劇痛從身上傳來,錢一多突然發現英子不見了,自己卻躺在了地板上。
原來只是做了個惡夢,錢一多鬆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到背上濕濕的好不舒服。
第七百八十三章重症病房
他剛欲站起身,卻沉得渾身軟綿綿的根本動彈不了。心中的驚恐越來越強烈,只得躺在地板上,眼巴巴地看著窗簾,好希望上面能映出陽光,祈禱著天快快亮起來。
可是,時間就像凝固了一般,除了外面的路燈光,壓根就見不到窗簾上有陽光的影子。
飽受恐懼煎熬的錢一多,竟然不知不覺又昏睡了過去。讓他感覺生不如死的是,那該死的惡夢再次讓他驚醒。
他驚恐極了,正待撥打李冰他們的手機,卻聽到房間門輕輕地敲了幾下。
錢一多駭然大叫道:「是誰?」
酒店那隔音效果良好的門,自然聽不到外面的聲音。驚懼中的錢一多,縮在了床頭櫃邊上,卻聽得傳來了門鎖轉動的聲音。
他絕望地大喊大叫,門一下子被打開了。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急促地問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錢一多這才猛然發覺,原來是李冰等人站在了他面前。
他一下子驚喜交集,再也堅持不住,一下子昏迷了過去。
等他再次甦醒時,竟然發現自己身處在病房之中。見到錢一多醒來,趙婉兒關切地問道:「錢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進你房間時,見你像瘋了一樣大喊大叫,一會就昏迷了過去。」
施麗婭也關切地看著錢一多道:「錢大哥,我們按著你留的地址,找到你入住的酒店。此時天還沒亮,總台上的服務生見我們打聽你,他就告訴我們,你關照過他們,要是有個叫李冰的前來找你,讓他立即把我們帶到你房間。」
趙婉兒又接上道:「敲你房間門,你一直不應答。我們擔心你的安危,這才請求服務生用鑰匙打開了你的房間門,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剛才我已經說過了。」
李冰默默地走到錢一多面前,擁抱了一下錢一多,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錢一多一霎那間,百感交集,竟然抱著李冰哭泣起來。
李冰不住地安慰著錢一多,待他冷靜下來後,讓錢一多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好好跟大伙說說。
聽著錢一多的敘說,眾人都驚訝極了,感覺到不可思議。就在眾人發楞間,錢一多問道:「李冰,我這是在哪兒?」
李冰輕聲道:「錢大哥,你別怕,這是第一人民醫院。有我們在,你不要再擔心什麼。」
錢一多一聽到人民醫院,立即聯想到了自己遭遇的可怕的事,又嚇得大叫了一聲。
李冰對著趙婉兒和施麗婭道:「婉兒、施姐,你們倆好好陪著錢大哥,我和張大哥到醫院重症監護區瞭解一下情況。」
他和張遠山一前一後走出了病房,在前往重症監護區的路上,李冰沉吟著問張遠山道:「張大哥,你是怎麼看這件事的?」
張遠山搖了搖頭道:「唉,這事也太奇怪了。錢兄弟入住了那麼一個荒涼的小旅店,遇上了鬼魅一般的英子,又挖出了一截人臂,我也想不出這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