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我腦海裡立刻冒出一串資料:熊膽,性寒,味苦,清熱解毒,明目,止痙。外用治癰腫,痔瘡,目赤雲翳。目前資源緊缺,好東西啊。
聽說現在有很多很商家,為了獲得熊膽,便將導管插入黑熊腹內,或實施所謂的先進"無管引流法"。
熊被關在窄小的籠內,以便抽取膽汁。
植入導管或"無管引流"的外科手術既殘酷又不衛生,熊的傷口一直被插著導管,永遠無法閉合,許多熊因此喪命。那些僥倖存活的黑熊則被困在狹窄的鐵籠裡,無法伸展四肢,每天飽受抽取膽汁的痛苦。
這並不是什麼隱晦的事情,還有媒體做過相關報道,但中醫對於熊膽的評價一直很高,有市場就有需求,因此這種做法屢禁不止,極為殘酷。
一隻熊只有一顆膽,像這種將膽扔掉的行為,到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小黃狗這麼一說,我不由也覺得好奇,便忍著噁心在內臟堆裡仔細張望,果然看到了一個膽狀物,但以我這種半吊子眼力,是不是熊膽,還真不能斷定。
大伯點頭,道:「這附近有殺熊的人。」之所以說是人,原因很簡單,因為只有人才會有『匯聚性』,也只有人才會注重形式,將內臟堆放在圓形的正中央。
我問道:「是偷獵的嗎?」
小黃狗翻了個白眼,道:「那個偷獵的這麼蠢,會將熊膽扔掉?」
我辯駁道:「熊膽雖然珍貴,但遠沒有熊掌值錢,沒準人家收穫太豐富,看不上其它的,就地宰殺,挑好的帶走呢?」小黃狗噎了一下,大約覺得我的分析也比較靠譜,於是聳聳肩,沒說話。
就在這時,鬼魂陳搖了搖頭,輕飄飄的說道:「不是獵人,這是在祭祀,應該是附近居住的人。」
我愣了一下,懷疑道:「附近居住的人?野人?」
第二十章野人
鬼魂陳沒說是與不是,目光看向了地上那一串血跡,他的眼神很冷。
大伯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裡嘶了一下,目光閃動,壓低聲音對我道:「你也要曾經提過,這地方確實有野人……不是,是瘋子。」
「瘋子?」到底是野人還是瘋子?我沒弄明白。
大伯便道:「據說這裡面本來就有野人,不過過去緊挨著橫向村還有很多小村落,那時候重男輕女,生的又多,女兒多了就往蟒山扔,聽說很多嬰兒都被野人揀去了。這些人擁有人類的智慧、野獸的性格,而且領地意識很強,你爺爺曾經遠遠的看過。」
我摸了摸大伯的額頭,道:「沒發燒啊。」
大伯嗆了一下,猛的拍下我的手,道:「誰跟你說笑,這是你爺爺親口說的,難不成他還逗我玩?」
我正色道:「爺爺肯定不會逗你玩兒,但你會逗我玩兒。」我覺得大伯說的事情根本不靠譜,野人什麼的,應該只是某種靈長類生物,在說,關於動物領養人類棄嬰的事,各國都有發生,這一點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我將自己的想法說給眾人聽,隨後看向鬼魂陳,本來認為他會對我另眼相看,但他眼神十分冷漠的掃了我一眼,繼續道:「是人。」說完,他便直接朝著血跡追蹤下去。
我氣的夠嗆,合著我說了這麼多,都白說了?
我們一行人,除了鬼魂陳手裡有裝備,其餘人都是光桿上陣,因此也沒人敢離的太遠,就在我們所有人都全神貫注,關注前方的蹤跡時,我突然聽到頭頂上方,似乎傳來了一陣響動,於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下,雨點就那麼打了下來。
下雨了?
我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但緊接著,我發現自己手上,竟然出現了一條紅色的印記,緩了緩,我立刻反應過來,是血跡。
從樹上掉下來的。
「大伯。」我感覺叫了一聲,指著樹冠的位置,道:「上面有東西。」一邊說,我一邊將手上的血給大伯看,大伯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對小黃狗道:「上去看看。」
鬼魂陳給小黃狗扔了一把匕首,小黃狗叼在嘴裡,身手利落的往上爬,緊接著竄進了林子裡,半晌沒出聲。
大伯喊道:「上面是什麼東西?」
「是一個人,但不是黑子。」小黃狗答道,頓了頓,又加了句:「已經死了,像是被什麼東西咬死的。」緊接著,小黃狗從樹上縮下來,手裡竟然提了個黑色的包,道:「上面墊著草窩,像是什麼東西的巢穴,那個人死了大概不久,血還能流。」
小黃狗的拿下的裝備包裡,還有一桿獵槍。
我惡寒了一下,只覺的之前被鮮血滴過的地方,**辣的發著燙,我忍不住問道:「上面那個人,死得怎麼樣?」
小黃狗臉色很差,看了我一眼,道:「你希望他死得怎麼樣?別問了,怪噁心的。」頓了頓,小黃狗道:「看來這串血跡,可能是上面那個人得,咱們走岔了。還是先離開這裡,樹頂的巢穴很大,應該是個大傢伙。」
什麼野獸會在樹上築巢?
以我淺薄的見識,我只想到了猴子,難道是大猩猩?
鬼魂陳搖了搖頭,道:「血跡還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果然發現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小黃狗弄下來的黑色裝備包,也是大包,裡面半鼓,旁邊竟然還掛了兩桿槍,都是獵槍,一桿是木的,一桿是加鐵的,加鐵的那個相當現代化,而加木的那個則已經斷了,從斷裂口可以看到一個個牙印,似乎是什麼野獸當成磨牙的玩具給弄斷的。
我雖然害怕,但第一次見槍,到底還是興奮戰勝了恐懼,手一伸,道:「給我,我試試。」
小黃狗已經被欺負成習慣了,翻著白眼罵了句土匪,還是乖乖的將獵槍上教。
我第一次玩槍,學著電視裡面的樣子,給槍上了膛,便對準了遠處的一顆龍血樹放了一槍,但槍聲和我想像中的很不一樣,並不是砰的一聲,而是一種像卡機一樣的聲音,什麼也沒打出來。
小黃狗壞笑道:「忘了跟你說,裡面沒子彈。」
大伯揮了揮手,示意我們不要鬧,道:「找找包裡有沒有子彈,把槍填上,萬一真遇到野人,也好有個準備。」鬼魂陳也贊同,於是沒有急著往前走,而是在原地等著我們充子彈。
等我們拉開黑色的裝備包時,在裡面發現了很多有趣的東西,一個佳能的數碼照相機,一些壓縮食物還沒有吃完,裡面有子彈盒,另外還有很多登山的設備,比如繩索一類的物品,跟我們的裝備包差不多,當然,除了他有槍。
小黃狗一邊充子彈,一邊分析道:「這應該是個打獵的,你看,裡面還有麻醉彈,但沒有專門的麻醉槍,所以肯定是團伙做案,麻醉槍可能在其他人手裡。」
小黃狗裝子彈裝的挺順溜,我剛想問他在哪兒學的,突然有想起一個問題:既然有同夥,這個人為什麼還會死?手裡有獵槍有麻醉槍又有人,即便真的有熊,也可以拿下,怎麼這個人會死在樹上?難道他的同夥也出事了?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前面滴溜溜的血跡,心說莫非這些血跡不是黑子的,而是他同夥留下的?那如果是這樣,那黑子又去什麼地方了?
我覺得事情很亂,但我本來就不是個愛動腦筋的,想不通就乾脆放到腦後去,專心的清點起裝備,而就在這時,又一滴血滴在了我臉上,我頓時覺得噁心了,剛想擦,突然就覺得不對勁。
我明明已經挪了地方,怎麼還有血滴到我臉上?
下意識的,我抬起了頭,這一抬頭,差點沒嚇的我哭爹喊娘,只見就在我頭頂的上方,茂密的樹冠裡,不知何時,竟然探出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它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被扭曲了的大猩猩,鼻子扁平,雙眼凹陷,嘴巴奇大,裡面長著鋒利的牙齒,此刻正張著嘴在樹冠上方頭盔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