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瘦子罷了罷手,示意我和巴達不要瞎扯,他道:「是有人幫他把繩子割斷的。」
我和巴達頓時止住話頭,有人?怎麼可能?到達這裡唯一的通道只有這一條,如果有人進來,我們不可能不碰頭。
換句話來說,也不可能是有人事先躲在這裡,這個洞窟就這麼大,防水手電筒的現代光芒一圈掃下去,所有細節都一覽無餘,如果真有藏人的地方,桑澤當初也不會藏到那貔貅塑像後面,露出那麼大的破綻了。
我晃著手電筒,心裡一陣疑惑……究竟是誰幹的?
現在這個水洞裡,無外乎是這麼幾個人:鬼魂陳、失蹤的蝶彩、至於歧築,應該已經確認遇難,也就是說,多出來的那個人,只可能是鬼魂陳和蝶彩,但是……他們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不管是他們中的誰,在進來的時候,不可能饒過我們三個,難道說……這裡還有別的通道?我一想到這個問題,頓時心中一動,發現我們遺漏了一個地方,頭頂。
我幾乎立刻就將手電筒照到了頭頂上,這個洞窟比較小,但高度卻很客觀,最古怪的是頭頂的洞壁凹凸不平,有些深深的凹了進去,根本看不見裡面的情況。
我越看越覺得懷疑,變慢慢轉換著方位,試圖看清頭頂各個地方的情況。
巴達和瘦子明白過來,連忙也跟著查看,人多力量大,不多時,我們便在一個凹處發現了一個水洞。
這個水洞不大不小,剛好能容一人穿過。
看到這兒,我們三人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最後巴達道:「可能是誰?」
瘦子分析道:「應該不是陳兄弟,除非他也是個貪圖財寶的人,否則他沒有理由去開這扇石門。」不錯,鬼魂陳身手了得,試想一下,如同他當時通過這個洞口下到地上,看見桑澤後,那麼最有可能做的,應該是帶上桑澤往回走,來找我們匯合,而不是解開桑澤的繩子,推開那扇石門。
瘦子說道這兒,眼神移到了我身上,聲音聽不出什麼波動:「陳兄弟,咱們三個也算是共患難一場,你們來咱們寨子裡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顯然,他在懷疑,我們也是為了寶藏而來。
我忍不住苦笑,天知道,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寶藏,但真正的原因,又是不可能明說的,頓了頓,我只能道:「老哥,我根本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寶藏,真實原因,我沒辦法告訴你,但我對你明說,絕對不是想害你們。」
瘦子眼神有些冷,看著我沒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僵硬,但我覺得,鬼魂陳是絕對不會打開這扇門的,哪怕裡面真的有寶藏。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大概是鬼魂陳給我的第一印象,他似乎很有勢力,出門還帶手下,應該不是一個缺錢的人,我總覺得,這個人對於錢,應該沒有太大的**。
巴達想打破僵硬的氣氛,於是將我肩膀一摟,對瘦子道:「算了,誰還沒個小**的,沒準小陳是想來咱們寨追妹子,再說了,你看就他這慫樣,想幹壞事也沒那個本事。」
我臉色頓時就黑了,我很慫嗎……
瘦子聞言,看了巴達一眼,鼻尖哼了一下,道:「走吧。」他指了指那扇石門,示意往裡走。
我總覺得事情透著一陣不對勁。
救桑澤的,我很確信,應該不可能是鬼魂陳,但如果是蝶彩……他們有同樣的目標,這倒是有可能,只不過蝶彩一個女人,是怎麼與桑澤打開這扇石門的?
這事兒疑點重重,但光是猜測,也無法想到答案,如今最要緊的,還是快點找到桑澤,我大伯的下落,現在可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想到這兒,我甩開腦子裡的念頭,緊跟著瘦子後面,開始朝石門而去。
石門開了一條縫,大約能容一個人側身而入,裡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什麼。
瘦子拿著手電筒鑽進去,我和巴達緊隨其後,一進去,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塊石碑。
石碑約有半人高,底下壓了只烏青的大龜,碑的兩角也有洛龜圖案,碑上刻了一些文字,文字是古體,我看不懂,只模模糊糊能猜出幾個,要是蝶彩在這兒,她應該能全部看懂。
我問巴達和瘦子:「這上面寫了什麼?」
巴達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
瘦子半晌也搖了搖頭,道:「只讀懂了一些,這是一塊類似警告的石碑,上面寫了,不准外人進入,前方有機關。」
我向前看去,只見石碑後面又是一道門,也是一道雙開的石門,此刻也露出了一條縫。
巴達道:「機關怕什麼,已經有人先去闖了。」說到這兒,他搓了搓手,道:「既然已經進了寶山,不如也順道摸一把。」我忍不住無語,金錢的魅力,果然無人能抵擋,不過一想到前面是皇帝賞賜的珍寶,我也覺得心動,那些東西,隨便撿一樣出去賣,也比我那小藥鋪辛辛苦苦一兩年來的多。
瘦子見我二人心動,冷冷的哼了一聲,但他也沒有什麼立場阻止,便不理會和我巴達,準備走進第二道石門,然而,就在這時,我們耳朵裡,突然傳來了一種沙沙沙的聲音,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爬行。
一聽到這聲音,我瞬間就覺得頭皮發麻了,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那長舌女人難道爬過來了?
瘦子也驚了一下,手電筒在兩門之間這個狹小的空間裡晃動,但什麼也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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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石龜
聲音是從哪兒來的?
我們三人立刻緊張起來,之前長舌女人留下的陰影,頓時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我問巴達,說我『哥』當時有沒有把那個長舌女人幹掉,巴達一邊留意周圍的動靜,一邊道:「沒有,那東西根本不是人,陳哥說是屍變形成的,打不死,後來被陳哥用飛刀給擋回去了,我們是趁著那空隙才逃跑的。
瘦子噓了一聲,低喝道:「別說話!」
他側耳傾聽一陣,目光突然盯著門外,隨後緩緩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們往後退。
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
我們剛剛才從那裡進來,明明什麼也沒有看到,現在要進來的是什麼東西?
大約是這段時間經歷的變故太多,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想像力,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外面是那個長舌頭女人,她朝我們爬過來了。
巴達膽子很大,但對鬼神比較忌諱,此刻竟然一個勁兒往後退,就差沒躲在我後面,我忍不住在心裡直罵他窩囊,心說靠別人不如靠自己,於是拔出竹刀緊緊捏在手裡,比了個防禦的姿勢。
那種沙沙沙的爬動聲比較緩慢,但可以聽得出來,它目標十分堅定的在朝我們爬過來,而就在這時,巴達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似乎看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
我下意識的側頭看他,巴達猛朝我遞眼色,眼睛似乎是盯著那塊石碑,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霎時間也愣住了。
石碑下的那只石龜,它的頭部,竟然慢慢動了起來。
那只龜的頭部,原本是朝下的,形似跪拜叩頭的姿勢,但它此刻,竟然抬起頭來,而且面朝我們三人,那張臉一抬起來,竟然是一張慘白的人臉!
我腿一軟,差點沒跪下去,還好身後的瘦子在我胳膊肘上提了一把,這才沒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