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我的手電筒往上一打,頓時,整個人都嚇軟了,因為我頭頂上,居然吊著一顆人頭!
確切的說,是一個趴著的人頭。
面容青紫而扭曲,臉朝下,明顯是個死人。
在我們上方有一個閣樓一樣的東西,人頭的身體就藏在閣樓的後面,而它就一直這樣趴著,這不知在黑暗中關注了我們多久。我乍一對上它,心臟都漏跳了一拍,沒能忍住,大叫了一聲後,猛的往後退,手裡的手電筒反射性的朝著那顆人腦袋砸了過去。
只聽砰的一聲響,似乎是砸中了,但與此同時,手電筒也扔進了上方的閣樓裡,光源一丟,閣樓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第三十四章死屍的身份
黑暗瞬間襲來,我心臟還是在撲騰撲騰的跳,要知道,在2012年以前,我唯一見過的死人只有我爺爺,而且還是很小的時候,對於他的印象,我早就模糊了。
但最近也不知道走什麼衰運,見到的死人,比我這輩子都多。
這種事情,是無論多久也不會習慣的,但好在有了雅布達的經歷,周圍暗下來的瞬間,我腦回路便清晰起來。一具屍體,有個死人,又不會突然蹦起來啃我,有什麼好怕的。
此時,王哥顯然被我的舉動驚到了,一隻手猛的扣住了我的肩膀,將我往他身邊帶,問道:「怎麼回事?」估計是以為我遇到什麼危險。
我立刻去翻裝備包裡剩下的手電筒,手電筒一共帶了兩隻,外加五根冷煙火,一盞強力探照燈,光源對我來說比較充足。一邊摸手電筒,我一邊將剛才見到的情況告訴王哥,以免他待會也被突然嚇到。
片刻後,手電筒重新亮了起來,這時,我們已經能用比較淡定的心態去觀察他。
這上面有個閣樓,看來跟我之前猜的差不多,這串腳印的主人,並不是憑空出現在這裡的,而是從閣樓上跳下來的。閣樓頂部的這具死屍,面容已經青紫,眼睛和嘴巴都緊閉著,奇怪的是,他並沒有腐爛,而且也不像沙漠裡的乾屍一樣皮包骨,從頭部看來,只是有一點脫水的症狀,顯得十分怪異。
看著看著,王哥扣住我肩膀的手突然加大力道,疼得我差點沒叫出來。
這時,只聽王哥聲音突然有些沙啞,似乎顯得比較緊張,他道:「我們上去看看,這具屍體,有問題。」
問題?我道:「是有問題,這麼久都沒有腐爛,真夠奇怪的。」
王哥搖頭,目光一直緊緊盯著那顆人頭,我都懷疑,他究竟是哪兒來的勇氣,聞言,他搖頭,道:「知道臘肉為什麼不腐爛嗎?不僅是熏制的原因,風乾也是很大一門學問,這具屍體,大概是由於這裡獨特的密閉環境,所以形成了類似風乾的現象,用老話老講,這地方是個風水寶地,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頓時懵了,心說臘肉等於被風乾的屍體?我怎麼越想越膈應……
他說完,沒等我答話,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低啞道:「搭個人梯,我先上去看看。」我不知道王哥究竟覺得屍體哪裡有問題,但他是個挺靠譜的人,於是我紮了個馬步,讓他踩著我的肩膀上了閣樓,緊接著,王哥拿著手電筒進入了閣樓裡面,光芒又被帶走了,我一個人站在下面,頭頂上方就是一顆人頭,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就在我忍不住叫王哥快點時,他已經冒出了頭,隨後伸手道:「上來。」
我們倆力借力都上了閣樓,這時,閣樓上的環境我也看得一清二楚,情況跟我我預料的居然一模一樣。
這棟古樓的寶頂,被人由上鑿穿,而留下腳印的那幫人,應該就是從寶頂上下來的,年深日久,黃色泥漿順著寶頂灌下來,凝結成了結實而堅硬的土塊,幾乎將整個閣樓的三分之二都掩埋了。
而與此同時,我發現這個閣樓事實上是第三層與寶頂之間的一個夾層,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但這個閣樓,此前應該是密封的,只不過被人為的撬起了木板,而撬起來的木板,恰好就放在屍體的旁邊,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能發現這個隱藏的閣樓,否則,準會將它當成天花板。
那屍體呈現出趴著的姿勢,大腿以下,都被堅硬的黃泥裹著,身上的衣服,看款式也不算太老,應該就是十年間流行的款式,而且是比較專業的登山裝備,外面還罩了件小背心,上面全是口袋,裡面塞的脹鼓鼓的,也不知放了什麼東西。
看屍體死亡的情況,在臨死時,他似乎想逃出這個閣樓,所以一直在往外爬,但僅僅探出一個腦袋,人就氣絕了。
我不禁覺得有些奇怪,難不成在他們下來的過程中,曾經遭遇過什麼危險?
僅僅是寶頂和夾層間的距離,撐死了也就四米左右,這四米的空間裡,能發生什麼危險?機關?暗弩?我站在旁邊觀察腳下的屍體,背部並沒有什麼傷痕,從表面上看,不像死時受過什麼外傷。
就在這時,王哥已經開始主動翻我的裝備,問道:「有沒有帶鋤子?」
我道:「有,上次我被困在一個水洞裡,就因為手頭上沒有鋤子,所以用鑿子一點一點打洞,打的手都出血了,所以這次我為防萬一,特意備了一個。你要它做什麼?」我轉眼看到了屍體被包裹在土裡的大腿,問道:「把他挖出來?」
王哥點了點頭,道:「我要看看他的正面,確定一些東西。」
緊接著,他便拿著鋤子挖土,挖著挖著,先是挖出了屍體的一雙腳,緊接著,還挖到了一隻手。
我頓時驚了一下,道:「裡面還有屍體?」
由於鋤子太鋒利,因此王哥收勢不及,直接將那隻手也挖斷了,斷裂處的骨肉,就如同風乾的臘肉一樣,呈現出一種暗紅色,那隻手,原來一直抓著這具屍體的腳。
看來,這裡並不止一個死人,這堆黃土下面,或許更多。
王哥沒有繼續挖下去,他膽子很大,直接將屍體翻了個面,讓屍體仰面朝上,隨後盯著屍體的臉一直看,我覺得怪噁心的,忍不住道:「王哥,你不會有戀屍癖吧?這麼噁心的事情,咱們還是別幹了。」
王哥看了我一眼,衝我招手,道:「你過來看,他像誰。」他的神情十分古怪,讓我也不由得升起了好奇心,於是湊過去看。之前由於站在下面仰視的角度問題,這具屍體並沒有給我別的什麼感覺,而此刻,屍體方正後我再去看,不由愣住了,因為我越看,越覺得他像鬼魂陳。
不能說像,如果這具屍體的沒有脫水,肌膚能豐滿起來,他們覺得會讓人很難分辨,我霎時愣了,想起王哥之前說的話,吶吶道:「難道這就是十年前那一撥人?」
王哥眼神很陰鬱,道:「看來這人應該是你那朋友的父兄一類,他死在這裡,沒準兒你朋友是來尋屍的。」
我解釋道:「朋友說不上,他是個很善變的人,跟他做朋友,我總有一天會連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頓了頓,我開始思索起來,進行分析。
這具屍體,肯定是鬼魂陳的血親,而且絕對不超過兩代,要麼是他爹,要麼就是他長兄,有些人老來得子,大兒子跟小兒子差個十歲甚至二十歲都不足為奇。
我們姑且將這具屍體定為於鬼魂陳他老爸,因為根據年齡來說,這個推測比較靠譜一些。
十年前,鬼魂陳的老爸帶了一幫人來到這裡,他們肯定是有某些目地的,應該也是為了這裡所深埋的寶藏而來,但中途不知是出了什麼變故,所以全軍覆沒了。
不,或許沒有全軍覆沒,因為下面還有一個腳印。
也就是說,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還是有一個人,活著從閣樓裡下來了。緊接著,我想到了一件很驚悚的事情,因為那個唯一活著的人,只有去的腳印,卻沒有回來的腳印。
他走到那副杏林圖跟前時,整個人就消失了。
腳印只留下了一行。
這時怎麼回事?
我不太愛動腦子,但這時候,腦海卻很難停下運作,一個個的猜想不斷浮現出來,最後,我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幅杏林壁畫後面,會不會有什麼機關暗道?
那個活著的人,走到杏林圖前,開啟了機關,接著便離開了?
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王哥,他道:「有可能,我們待會兒可以去那裡探一探。」
十年後,鬼魂陳自己組建隊伍,又來到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