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


人頭!
剛才,我因為受驚,下意識的將人頭踢了一下,我記得,人頭是咕嚕嚕往前滾的,而且並沒有滾多久。我們現如今就是在前進,按理說,十步之內應該就會看見之前被我踢出去那顆人頭,但現在,我們都走了至少二三十來步了,那顆人頭,卻沒了蹤跡。
隧道只有四米寬,地面上有什麼東西,都一覽無餘,但我發誓,在前進的過程中,我絕對沒有看見之前被我踢出去那顆人頭。
那麼,人頭去哪兒了?它自己飛了?
我頓時頭皮一麻,腳步停了下來。
王哥聽到動靜,轉頭問我怎麼不走了,我越想心裡越沒底,將人頭的事情跟王哥一說,王哥愣了,嘴裡嘶了一聲,隨後道:「把冷煙火給我。」我將東西交給他,接著,王哥便支著冷煙火往回走,低頭四顧,明顯是在找那顆人頭。
片刻後,他回轉身,眼神有些陰沉,聲音低啞道:「沒有了。」我倆對視一眼,只覺得情況一時間有些詭異。從踢開人頭,到我們開始前進,其中所耽誤的時間,連一分鐘都不到,就在這一分鐘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人頭會無緣無故的不見了?
第四十二章上鎖
我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一想到這個洞裡,還有這麼詭異的事情,就感覺涼颼颼的,下意識的四處亂瞄,結果,等我將目光移向頭頂時,頓時愣住了。
因為那個人頭,就懸在我們的頭上。
不,確切的來說,是貼在頭頂的土洞上,人頭黑洞洞的眼窩裡,正有兩根蚯蚓一樣的東西在蠕動,一開始我沒反應過來是什麼,但等王哥將冷煙火移近看時,我才發現,那竟然是兩截樹根。
而這些樹根,居然是移動的。
一瞬間,我就想起了那些被蛇根樹吞沒的土賊,頓時渾身一個激靈。該死的,剛才居然沒發現,還以為是什麼普通的樹根,現在一看,根本就是蛇根樹。只不過大概由於這些蛇根樹,樹齡還比較小,因此根須並沒有那麼發達,最大的,也僅有嬰兒手臂粗,細的也約有成人手指大。
而此刻,那顆頭顱,明顯是被蛇根樹給纏上去的,蠕動的根繫在人頭的眼窩裡鑽,片刻後,根部又從鼻腔的黑洞裡鑽出來,情形十分可怖,看的我覺得眼睛鼻子都一陣不舒服。
王哥倒抽一口涼氣,問這是什麼東西,我將之前遭遇蛇根樹的經歷大致跟王哥講了一遍,王哥眼神閃動,沉聲道:「難道那扇鐵門,之所以關的這麼緊,是為了關這些東西?」
現在猜測也沒用,我見識過這東西的厲害,如果不出所料,剛才那具人骨,也不是什麼殉葬的,應該是當時駐紮在這裡的日軍,被蛇根樹活活的拽進了泥土裡,生吞了。
沒準兒這些土牆裡面,還有更多的日軍屍體。
再不跑,我們估計也要步他們後塵,被吃的只剩骨頭架子。
我說完,王哥苦笑,道:「往哪兒跑?」頓了頓,他道:「如果能跑,外面怎麼還會有那麼多日本人的屍體。我估計,這裡面就是他們的實驗基地,應該是沒有出口的,唯一的出口就是我們之前進來的地方。日本人被這些蛇根樹攻擊的傷亡慘重,所以鎖上了鐵門逃走了。」
我想起之前那條土洞,挖的很是粗糙,不由道:「難不成,那條土洞是日軍為了逃命臨時挖掘的?」王哥說很有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日本人挖通藏寶洞,應該也只是一種巧合,而當時,他們人員傷亡慘重,餘下的人肯定不多,這些人,自然沒有心情去搞什麼三光政策,估計全顧著逃命了。
我這麼一想,頓時覺得龍骨有望。
立刻道:「咱們快點兒想辦法離開這裡,寶貝還在等著咱們呢。」說話間,那些原本安靜的根須,像是被我們活人的味兒給刺激到,就如同從冬眠中醒來一樣,慢慢開始蠕動起來。隨著它們的蠕動那些螞蟻的巢穴裡,湧出大量的黑螞蟻,如同逃命一般,往腳下的地縫裡鑽,但這些蛇根樹,估計是餓的慘了,居然連螞蟻都不放過,凡是被蛇根掃過地方,螞蟻全部都被溶解了,順著樹根布的毛孔,化作養分。
我之前曾被蛇根樹纏過,被纏上之後皮膚非常痛,不止是被勒的痛,還有種灼燒的痛感。後來根據我的分析,我估計這種樹根,是分泌某種腐蝕性體液,來達到腐蝕獵物的目的,獵物化成汁液,然後被根部吸收。
那種痛苦,光是想一想,也讓人頭皮發麻。
而此刻,我們前方顯然是無路可走的,後面倒是有直通藏寶洞的通道,只不過外面還有一隻蹦躂的白毛屍。一時間,我和王哥面面相覷,冷汗流了一背。
僅這片刻間,已經有一些比較粗壯的蛇根開始向我們爬過來。它們速度比較快,嗖的一下就從土裡竄出來,裹住你的腳,或者其它部位,讓人防不勝防。
之前我們遭遇的蛇根樹比較粗壯,可以用子彈打退,但這些舌根樹比較細小,子彈根本就瞄不準,只能用匕首去砍。
我和王哥一時被纏的手忙腳亂,又想不出別的辦法,片刻後,已經是雙雙負傷,每個人皮膚上,或多或少,都被腐蝕了一點,變得紅彤彤的。
我心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早晚的落的和那骷髏頭一個下場,心一橫,一邊砍襲來的蛇根樹,一邊道:「開門算了,我寧願被白毛掐死,也不想被活活疼死。」
此刻,我們所處的這條土洞,幾乎所有的蛇根樹都活了過來,它們抽動著,抖落無數土塊,原本還鬆鬆垮垮,苟延殘喘的地磚,頓時全部脫落下來,無數根系朝我們擁了過來,就像海浪一樣,我就算手裡拿把發光武器,估計也是沒轍的。
王哥也知道頂不住了,大叫一聲,聲音嘶啞道:「開門!」
此刻,那白毛已經沒有撞門了,但它肯定還呆在我們身後的石室裡,因為離開石室的門,為了擋魃魈,被我和王哥給鎖了,我不相信,槍打上去都不躲的白毛,會聰明到去開門。
王哥說完,離開擠到我身前掩護我,我則使出吃奶的勁兒,扳動圓形的鐵鎖,慢慢轉動,戌時,鐵扣終於卡到位,我將鐵門一拉,立刻竄了出去。
竄出去的瞬間,我下意思的去看白毛在哪裡,結果一轉頭,發現它居然就等在門的旁邊,我竄出來,人還沒站穩,白毛立刻帶著一陣腥風朝我撲過來,瞬間將我按倒在地,臉部的毛上,還有之前王哥留下的血跡,此刻,它張開大嘴,直接朝著我脖子咬過來。
我嚇的魂兒都飛了,大叫一聲救命,就跟被強姦的花姑娘一樣,拚命的去推趴在我身上的白毛,一觸手,那毛看起來乾燥,實際上卻有些滑膩膩的,手頓時難以使用上力。
就這時,它的嘴都擦過我鼻尖了,我頓時覺得完蛋,這次真是生的窩囊,死的也寒磣,就在這時,那白毛卻突然停住了,預想的疼痛沒有到來,我有些納悶,但我也不是傻子,它一停,我立刻使出吃奶的勁兒往外蹭,既然推不開,那就爬出來。
我爬了一半,白毛也沒有重新來撲我,一開始我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但等我回頭一看,頓時覺得頭皮一炸,原來我出來之後,門都大敞著,王哥緊跟著閃了出來,一瞬間躲到了左邊。而那些蛇根樹也跟著湧了出來,此時,我和白毛正一上一下,正趴在門口,自然就成了蛇根樹的首選攻擊對象。
那白毛正打算咬我,卻已經被蛇根樹纏住了脖子,它沒有知覺,自然也不覺得痛,因此就如同卡了機的電腦一樣,頓時一動不動。
我嚇的趕緊溜出來,趁著舌根樹在非禮毫不反抗的白毛,我立刻沖王哥打了個手勢,道:「快跑!」緊接著,我們穿過幾米長的通道,到達了最先放置著武器的那間石室。
也顧不得其它,立刻去開之前被我們栓上的鐵門。
此刻,門外早已經寂靜無聲,魃魈畢竟是畜生,也沒有那麼大的耐心,估計此刻已經走了。
我們拔開鐵栓,正打算拉開門,結果拉了半天,竟然沒反應。
怎麼回事?
我呆了一下,不信邪,使出吃奶的勁兒繼續拉,但在拉動的過程中,我卻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門被什麼東西抵住了。
最後我只覺得欲哭無淚,道:「王哥,它們走的時候,竟然把門兒給咱們栓上了。」
我是該感歎一下動物們的聰明才智,還是該感歎一下自己的倒霉體質?怎麼最近什麼事兒都沒有順過。
王哥也啞然,半天說不出話來,他道:「那玩意不可能那麼聰明吧?」他這是疑問句,聽口氣,他自己也有點兒不確定。我道:「不是它們,還有誰會那麼『好心』,把咱們鎖在裡面?」
王哥沒吭聲,他看了通道後面一眼,道:「那裡面有很多屍體,足夠蛇根樹吃上一陣,咱們想辦法快點兒出去。
《邪靈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