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
賤嘴道:「要不咱們喊一喊?」
「喊什麼?喊和尚們,我們要來視察,快出來迎接。」我覺得賤嘴的方法實在不靠譜。
賤嘴道:「如果裡面有人,他們肯定會出來,咱們就裝作找東西,如果沒人……咱們就……」賤嘴嘿嘿笑了一聲,給了我一個眼神,我頓時明白過來,說實話,這種未經許可的入室行為,我還真沒做過,於是我問賤嘴該喊什麼,賤嘴說:「這事兒你甭操心,我來……」緊接著,他立刻在門外唱道:「天下掉下個林妹妹,似一朵輕雲剛出軸,只道他腹內草莽……」
唱了一半,賤嘴住了口,道:「好像沒人。」
「那咱們進去看看?」我道。
一個眼神對視,我們瞄準了第一間房,正打算推開門時,門裡突然出現了響動,似乎是砰的一聲,就像有凳子被踢翻了一樣。
賤嘴低聲道:「不好,裡面有人。」
我聽著裡面似乎有腳步聲,但奇怪的是,腳步聲雖然響了很久,卻似乎並沒有來開門的打算。我們事先想過很多種情況,卻從來沒有想到過現在這種場面。
怎麼辦?
等著他來開門,還是我們直接推門進去?
無論怎麼做,現在似乎都有些不妥。
賤嘴咬牙切齒道:「這和尚半天不來開門,不會是在裡面打飛機吧?」
我聽著裡面來來回回的腳步聲,罵道:「和尚你也不放過,你***就缺德吧,再說了,你打飛機的時候,會邊打邊走嘛?」
賤嘴噎了一下,道:「那你說怎麼辦?」
我聽著裡面的動靜,道:「咱們先走,到時候在說,這地方古古怪怪,恐怕有很大的問題,反正我們現在有的是時間。」我和賤嘴商議好,兩人便小心翼翼的往外走,一路回到宿舍時,我發現張易霄的門還是關著的,而這時,時間已經是上午的九點十二分。
賤嘴經過一晚的交流,似乎已經跟張易霄很熟,他道:「這傢伙怎麼還在睡。」說著,準備去敲張易霄的門,然而,沒等他敲,張易霄已經開門出來,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齊齊,整個人也顯得比較精神,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那他這麼久在房間裡幹什麼?
我下意識的往他房間瞄了一樣,這才發現,他的背包敞開著,似乎是在收拾什麼東西,而且比較奇怪的是,他的床上放了兩本書,似乎還有一封信。
出來旅遊居然還不忘帶書?真是一位愛學習的好警官。
我們沒多說什麼,閒聊了幾句便各自回房,賤嘴跟我商量道:「反正那胖子已經跑的沒影兒,咱們就這麼坐著,多浪費時光啊,我看不如四處溜躂溜躂。」
我道:「在這懸崖峭壁上,有什麼好溜躂的?」
賤嘴指了指我們頭頂,道:「正所謂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這面山崖可以攀登,咱們不如到頂上去看看。」我想起清晨見到的那個人影,不由心中一動,答應了賤嘴的要求,兩人當即收拾出一個背包,裡面裝上水和相機,便開始順著陡峭的山壁往上爬。
對於攀登,我已經算駕輕就熟,很快將賤嘴耍到了後面。這裡的山石雖然尖銳,但十分牢固,形狀也千奇百怪,山石間藏著很多植物,時不時就可以看見古松翠柏,青蘿葛蔓,身處其中,雖然艱難,但也不失為一種心靈的洗滌。
賤嘴時不時能發現一些鳥窩,只要裡面有鳥,他就要去使壞,驚得飛鳥震動,我估計,那些鳥肯定在說:好肥的一隻蟲子,蟲族開始反攻我們啦。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我們攀到了頂部。
與其說是頂部,不如說是一片林區,古寺所處的山崖,事實上是屬於高黎貢山的山翼,從我們所處的地方望去,就能看見一片綿延的山脈,它顯得更高,也更加宏偉,相比之下,古寺的懸崖,就如同處於盆地一般。
第十章土堆
我想起清晨那個人影,便拽著賤嘴往記憶中的地方走,順著佈滿尖銳岩石的懸崖邊上走了大約十多分鐘後,懸崖出現了一個往下低的拐彎口,低處有一塊凸出的橢圓形巨石。
不錯,
就是這裡,那個人清晨的時候,就是站在這塊凸出的巨石上,否則,從我當時的角度,是無法看見他的。
我帶著賤嘴跳到那塊巨石上,賤嘴道:「來這裡幹嘛?看樣子你挺熟的。」
我一邊將早晨的事情告訴他,一邊示意他往右下角看,賤嘴一看,立刻奇道:「從這裡,剛好可以看見古寺的全貌。」
「不錯。」我道:「而且我所在的302剛好面朝懸崖,可以看到這裡。」
賤嘴道:「不止你,還有張易霄的房間也可以看到這個地方,奇怪,你說那個人會是誰,站在這塊石頭上幹什麼?」
我道:「他可能是在看風景。」
「風景?」賤嘴露出疑狐的神色,舉目掃了一圈,道:「除了山就是樹,能看到什麼風景。」
不錯,從這裡往下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懸崖底部的一片林海,林海蔓延到盡頭,就是一片連綿的青山,滿眼的綠色,這應該是一種比較單調的景致,為什麼會吸引那個人大清早就來到這裡?
我們在巨石上徘徊了一陣後,卻並沒有什麼收穫,只能無功而返,正當我打算按原路下山時,賤嘴道:「這就回去了?」我道:「不回去難不成在這兒過夜?」
賤嘴掏出打火機,以及一把連接著鑰匙下面的匕首,道:「再吃青菜饅頭,哥們兒我就要去見上帝了,走,想辦法大大牙祭去。」
怪不得這小子出門前帶了這麼一包東西,原來是早有預謀的,事實上,我也是個肉食崇拜者,經賤嘴這麼一引誘,立刻就成了同夥,我倆便決定進林子裡弄些野味,就算弄不到野味,採點兒野蘑菇也行啊。
這地方鳥類很多,我上樹上的比較利索,在裡面閒逛了沒多久,就逮著幾隻幼鳥,只有小孩兒巴掌大,在窩裡叫的十分可憐,吃也不夠塞牙縫的,我一想,便把鳥窩放回樹上,對賤嘴道:「咱們沒有當獵人的天賦,我看還是回去啃饅頭吧。」賤嘴不死心,說是我技術不好,便自己打頭陣,讓我在後面跟著。
不知是不是運氣原因,沒多久,果然看見一隻兔子,那兔子嗖的一聲就竄的沒影兒,賤嘴卻是見了肉就兩眼冒綠光,也不想想能不能追上,立刻跟著跑了上去。樹林裡古木參天,彎彎繞繞,賤嘴沒跑多久,便沒了蹤影,剩下我一個人在林子裡,霎時間目瞪口呆。
我正感慨著自己的『好』運氣,便突然發現了一個東西。
那東西被樹木掩映著,看不清原貌,不過似乎是一根石柱。
這地方,怎麼會有石柱?
我覺得挺納悶,便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片刻後,我的眼前出現了一片空地。
空地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不僅沒影長樹木,而且連一根草都沒有,似乎有人經常來打理。空地的中央矗立著一根約一人合抱粗的大石柱,石柱並不是一體成型的,而是用一節一節同等規格的石柱碼起來的,每節石柱約有一米高,一共碼了七節。
這是什麼東西?
圖騰柱?
我雖然這麼猜想,但我可以很確定,這根石柱上,既沒有雕刻出花紋,也沒有任何字符,表面比較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