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
這一路上,我們又遇到了兩處機關,一處是暗箭,牆壁上有一個個箭孔,只可惜裡面的竹劍早爛成了灰,因此什麼都射不出來。另一個是『扎釘』,就是將尖木頭紮成一個方方正正的筏子,人躲在後面操控,敵人一進來,筏子就砸下來,將人砸成馬蜂窩,只不過那個筏子,同樣也爛掉了。
看到此處,我們幾乎已經可以認定這是一個防空洞,但與此同時,我想到了一個很不對勁的問題。
張易霄說過,二十一年前,律嚴寺曾經也毀滅在泥石流中,要知道,律嚴寺是處於懸崖半空的,如果當時的災情,連處於半空中的寺廟都受到波及,那麼整個清源鎮的人,幾乎都不可能有生還的幾率。
而我們在山外,小文則說,當時還活下來一批人,那批人都是地勢比較高,所以倖免於難。
疑點來了,難道他們的地勢,比古寺還高?
這顯然不可能,那麼那批活下來的人,是因為什麼原因躲過那場災難?
我隱隱約約冒出一個想法:他們躲入了這個防空洞!
第二十七章失蹤
我將自己的想法分析給兩人聽,張易霄聞言,沉吟道:「有這個可能,不過,泥石流的形成是有預兆的,一般是在下豪雨的時候,當初活下來的人也算多,也就是說,那批人都是事先預料到會發生災禍,所以才到防空洞避難的,其它人為什麼沒有進來?」
我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便搖了搖頭,道:「時隔二十多年,當初是個什麼情況,咱們已經很難判斷了,不過,這樣看來,那一批活著的人中,或許會有蠱王,也或許會有你的小叔。」
張易霄歎了口氣,道:「不會,我小叔要是活著,早就回家了,他肯定已經死了,但我必須要找出事情的真相。」
說話間,我們眼前的洞口突然一分為四,出現了四個岔道口。
賤嘴打著手機照了照,道:「挖防空洞的哥們兒體力太充沛了,一條都夠嗆,還突然蹦出四條,該走哪邊兒?」
我道:「這你就不懂了,防空洞不僅有備戰作用,也有克制敵人的作用,在外圍,往往會設置很多障礙,其中有一個,就叫『**陣』。」
這**陣,是為了防止敵人突襲的一種,如果當地淪陷,敵人找到防空洞的入口,豈不是會將裡面的人一鍋端?
這種情況,當然要提前做好預防,因此產生了多種機關道,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陣,這種**陣,並不是像小說裡寫的可以讓人迷失方向的陣法,而是同時挖幾條通道,只有一條通道是正確的。
剩餘的幾條通道歪歪扭扭,條條相連,使之變成了一個交錯的迷宮,就算是一支百人的小分隊進去,也可能找不著北。
而且這種**陣,是針對大規模敵軍下地時的配置,因此**陣中所用的機關,也有大規模的殺傷效果,據我所知,**陣裡最常見的就是毒煙。
古代也有地下軍事要塞,但它們更牛逼,用的是火油一類的東西,但抗戰時期,中國物資急劇匱乏,自然拿不出火油這種東西,因此殺傷面積廣的毒煙成了最佳的防禦手段。
為了使毒煙能控制在預定的範圍內,通道裡還設置出了很多隱藏的門。
我們眼前這四條通道,儼然就是一個**陣。
賤嘴聽我這麼一說,頓時打起了退堂鼓,說道:「我說孫子,既然你這麼瞭解,那你說說眼前這四條通道,哪一條是對的?可別弄錯了,弄錯了哥們兒就要交代在這裡了,要不行,乾脆咱還是撤吧。」
事到如今,別說我不肯放棄,估計張易霄也不是個能輕易收場的主兒,於是我道:「別動不動就打退堂鼓,拿出你當年追燕子時的毅力。」
賤嘴罵道:「操,這兩件事能混為一談嗎?這可是要命的玩意兒。」
我懶得搭理賤嘴,舉著手機向前,藉著閃光燈的光線,挨個挨個巡察洞口。
那些和尚既然也會往深處走,那麼必然也到過這個**陣,他們是此地的原著居民,想必對這裡的情形十分瞭解,只要是長期進出某條通道,肯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果然,在第三條通道口的第三,我察覺出了一些區別。
這個洞口表面的浮土比較少,顯然是有什麼東西經常踩踏的原因,而其餘三個洞口,表層則有一些浮土。
張易霄見我蹲身查看良久,便低頭問道:「怎麼,有發現?」
我指了指地面,道:「這裡有經常走動的痕跡,如果不出意外,這條道是安全的,應該是通往物資儲藏的地方。」
張易霄瞇著眼睛看了看,隨後點了點頭,道:「你們跟在我後面。」說完便閃身進入了地道。
我走在中間,賤嘴墊後,閃光燈的光線有限,使得前後看起來都是黑乎乎的,張易霄在前方開道,地道彎彎曲曲,剛開始我還能模糊估計出路線,洞是往高黎貢山的方向在打,而且洞的走勢一直是向上的,也不知什麼原因,但後來,彎道太多,我就完全迷失方向了,也不知防空洞的終點究竟在何處。
然而,就在我們三人舉著手機往前走時,在我們右手邊的土洞上,突然多出了一個傾斜向上的通道,造型就像一個平行四邊形,約有一人大小。
我打著手電筒往裡面一看,不由驚了一下,道:「你們看,這個洞的四周都貼著黑磚。」
賤嘴湊過來一看,道:「要想在這個地方貼磚,就必須將磚頭一擔一擔挑進來,上山下山,這可是個力氣活兒,這是用來幹什麼的?」
我心裡也挺納悶,對於防空洞的構造,我知道的也並不多,因此只能搖了搖頭,然而張易霄似乎對這個洞口很有興趣,他說道:「你們在下面等著,我爬上去看一下。」說完也不等我們回話,便嘴裡叼著手機,手腳並用的往上爬。
由於這條傾斜下來的通道沒有石階,而且又貼了石磚,呈現出筆直的趨勢,因此人要想爬進去,必須得像青蛙一樣,岔開兩腿,蹬著兩壁往上爬,我只看見張易霄這只青蛙艱難的往上蹭,逐漸消失在我倆的視線中。
我和賤嘴在原地等他回來,賤嘴一屁股坐在地上,道:「這小子也真能折騰。」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包玉溪,抽出一支煙扔給我。
我們兩人便坐在這個傾斜的洞口下方,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等張易霄下來。
為了節約電源,我讓賤嘴將他的手機關了,並且調成最省電的『飛行模式』,以備不時之需,我的那隻手機同樣關閉所有功能,僅僅打開了手電筒軟件,在微弱的光現中,賤嘴的輪廓忽明忽暗,僅僅嘴裡的香煙紅點十分醒目。
我想著不由感慨,時間一晃居然就這麼多年過去了,想當初上學的時候,我們抽煙都還是懷著一種激動的心情偷偷摸摸的抽。
抽完第二支煙後,賤嘴有些不賴煩了,湊著腦袋往洞裡裡看,說:「這張大警官怎麼還不下來?該不是在上面打飛機吧。」
我踹了賤嘴一腳,道:「去你媽的,滿腦子除了打飛機就沒想過正經事兒。」說著,我也探頭往裡看。
我們兩顆腦袋擠在一起往上看,但不知是光源太弱,還是這條洞太高,我們眼前除了一片無止境的黑暗,便什麼也看不到。
然而,就在這時,我的屁股突然被賤嘴拍了一下。
我頓時怒了,直接拔出頭來,一腳踹到賤嘴屁股上,罵道:「你個死玻璃,大爺的屁股是你拍的嗎?」
賤嘴沒防備,被我一下子踹在地上,眼神十分的茫然和無辜,他道:「哥們兒,你有病吧?我要拍也是拍小文那丫頭的屁股,我沒事拍你幹嘛,你***上學時候,內褲一周都不換,誰知道你惡習有沒有改,拍你我還怕弄髒了我的手呢。」
一周不洗內褲?
靠,那是因為換洗的內褲被風吹走了,而我們當時的初中又是寄宿制,只有週六日才能出門買東西,所以才……
他***,至於這麼誇張嗎,也就三天沒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