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節
我一愣,道:「你相信我?」
鬼魂陳點頭,冷冷道;「為什麼不相信。」我不知道鬼魂陳對我的信任時從哪兒來的,但這種時候,能有人接受我這樣的經歷,就如同有了同伴一樣,我立刻說出自己的猜測,道:「我懷疑,這和我們身體的變異有關。」
大約是我的神情太過嚴肅和反常,小黃狗玩笑的神色也收斂了,皺眉道;「真的?」我壓根不理他,小黃狗確信了,倒抽一口涼氣,道:「這麼說你相當於出現特異功能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種情況,又什麼時候會消失,反正一但出現的時候,預言和現實幾乎是分不清的。」
小黃狗思考道:「或許是這裡的某些東西在起作用,你們別忘了輻射的事情,我還是不相信什麼預知,但我寧願相信,那隻大螃蟹,是我們共同的幻覺。」
如果那隻大螃蟹真的是我們所有人的幻覺,那麼引起幻覺的東西是什麼?我們現在還是處於幻覺中嗎?我看了看旁邊那堆吃剩下的貝殼,覺得小黃狗這個推測不靠譜。
這時,眼鏡兒說道:「我倒是相信有先知的。」
小黃狗懶懶散散的笑道:「我一直忘了給大家介紹,這一位在美國留過學,據說留學期間,加入了古代神學研究會?」
眼鏡兒聳了聳肩,道:「難得黃老大記得我的信息,不錯,我確實是對這方面很有興趣,據我所知,在各個民族、各個國家,各個時代,都流傳有先知的傳說,並且已經發現了很多相關遺跡,空穴不來風,其風必有因,古代先民不是笨蛋,如果真的是騙子,即便能欺騙一個國家、欺騙一個時代,也不可能欺騙所以的國家,欺騙所以的時代。」
他的話讓小黃狗沉默下來,最後小黃狗才開口,道:「那你有什麼看法?」
眼鏡兒道:「根據現代的研究,認為人腦有百分之九十五終身都處於沉睡,而沉睡的那一部分,擁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力量,比如我們所說的特異功能?」
小黃狗面上笑著,眼神卻有些陰冷,說道;「這麼說,你認為我們所有人的命運,都是事先被安排的,可以預知的?」
眼鏡兒攤開雙手,道;「當然不是這樣,比如他,他說看到螃蟹把這位姓王的兄弟夾死了,如果這個未來真的是注定的話,即使後來如何改變,也不可能避免,但現在王兄弟不是還安安穩穩的活著嗎?與其說是預言未來,不如說是他的大腦,對於未知事物未來發展方向的潛在分析,這在現代理論中,被認為是人的第六感。」
我沒想到眼鏡兒居然能給出這種解釋,說實話,我對這人看不慣,遇到雪人時拿我當擋箭牌,凡是縮在最後面,自己不願意冒險,又心胸狹窄,但他現在說的話,確實為我現在所面臨的狀況,給出了一個解釋,雖然這個解釋不一定是正確的。
小黃狗神色緩和了,看著我,忽然說了句讓我想吐血的話,他道:「就他的智商,大腦能被開發多少?什麼第六感潛在分析,我看是巧合吧?」
我冷笑道:「不好意思,這還真不是巧合。」
小黃聳了聳肩,顯得無所謂,如果真像眼鏡兒說的那樣,那像之前那種情況,出現是屬於一種巧合,並不是時時刻刻都會發生的,我們結束了這個話題,也休整的差不多,由於潛水裝備過於沉重,於是我們將裝備脫完放在一起,堆放在平台內側,準備等出去的時候再用。
緊接著,我們走入了那條豎直的裂縫,裂縫的上方彎彎曲曲的延伸,不知有多高,而下方則漆黑一片,寬大概有四米左右,兩側的內壁有很多可以供人攀爬的地方。
要麼往上爬,要麼往下爬,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大伯難道真的進入了這裡嗎?這條隱藏在山體中,明顯是自然形成的裂縫有什麼秘密?我們是來尋找被水流所攜帶下來的東西的,大伯的目的應該也是如此,他為什麼不在外面的水域搜尋,反而進入了這裡面呢?
這麼一想,我便問了出來。
但這個問題沒人能夠回答,我們下到水底,到目前為止,出了看到大伯留在螃蟹上的線索以外,就沒有看到任何其他的東西,海姐和她的人出了什麼事,現在在哪裡,大伯又是死是活,這一切都顯得迷霧重重。
最後蠻子問道:「這路要麼向上爬,要麼向下爬,咱們怎麼走?」
我心想,大伯既然估計到小黃狗會來,並且一路上都給小黃狗留下線索,那麼這裡應該也不例外,便示意眾人在上下的交界處尋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生死雪域第六十一章被女鬼那啥了?
我心說晦氣,這就好比賣遮陽帽的遇上下雨天,心情非常不爽,於是道:「弄死它。」蠻子道:「已經死了,咦,是被一根釘子釘上去的。」
釘子,我趕緊一看,發現那蟲子果然死了,而且身體已經有些干扁,尾部用一根細鐵棍盯住,插在了縫隙間,我將那細鐵縫拔出來一看,才發現這是從繩索一類的東西上切割下來的,顯然是有人故意而為之,我立刻就聯想到了大伯,除了他,沒有誰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這種蟲子對於醫者來說不吉利,蟲子的頭部朝下,難不成大伯是想警告後來的人,不要往下面走?
那他自己呢?他自己去了哪裡?
小黃狗顯然跟我想到了一處,而且他是大伯的得意弟子,一見蟲子,立刻沉聲道:「咱們往下走。」
我道:「怎麼說?」
小黃狗道:「如果師父真的不想讓我們下去,他為什麼不直接刻字,而是留這麼隱秘的線索?換句話來說,這些線索,也只有我們能看得懂了,我們看懂了便不會往下走,那麼其他看不懂的人呢?」
我會晤過來,驚道:「你是說大伯算到除了我們還會有其他人,所以故意將那些人往下面引?」
「孫老爺子怎麼會知道下面有危險?」蠻子問道。
我沒吭聲,心說大伯這次瞞著我們行動,似乎所有的路線他都事先掌握一樣,疑點實在太多了。
鬼魂陳上下看了看,雙手環胸,平靜的說道:「有沒有危險,不是他說了算。」我們趴在裂縫處觀察環境,相對來說,這種地形屬於比較便於攀爬的,我們就地打了兩根鑿子,拴上繩索,一行人開始有秩序的往下,這個過程對於已經習慣攀爬的我來說不算什麼,比較簡單,只是越往下,我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片刻後我總算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小黃狗離我很近,大概是由於脫了潛水服,這裡又沒有雪,因此他身上的腐臭味兒開始明顯起來,似乎比我記憶中的要更為濃烈,我有種想作嘔的感覺,伴隨著這種感覺而來的,還有頭暈和虛軟的症狀,一開始還能堅持,但爬著爬著,忽然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自己渾身抽搐了一下,彷彿要靈魂出竅似的,手一抖就鬆開了繩索。
本應該掉下去,但鬼魂陳在我下面,這千鈞一髮間,他拽住了我的皮帶,重新將我提了上去,眉頭一皺,冷冷道:「你不該來。」
我道:「沒關係,我不怕死。」
鬼魂陳看著我,目光彷彿在看一個傻子,慢吞吞的說道;「我是說,你很麻煩。」
小黃狗在一邊幸災樂禍的譏笑道:「我說,你***不會真做過變性手術吧?老實說,你是不是女人?手上怎麼一點兒勁都沒有。」
剛才那種虛軟的感覺只是一瞬間,這會兒我已經恢復過來,根本沒有乏力感,對於小黃狗的調侃我不知該怎麼說,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雖說我的身體素質比不上鬼魂陳這種變態,但放在正常的都市人群中,也是能以一挑三的,像剛才那種林妹妹的劇情,不該發生在我身上才對。
難不成是我最近沒怎麼吃好,所以身體發虛了?
我們繼續往下爬,這裂縫挺深,彎彎折折,沒多久繩子便到了頭,我們考慮到這裡的地勢便於攀爬,為了節約繩索,便沒有續繩子,開始徒手往下爬,爬著爬著,蠻子開口了,對小黃狗說:「頭兒,我覺得身上有些痛。」
小黃狗沒好氣的說道:「要不要我給你按摩?」
蠻子苦著臉不吭聲,扎西的父親有些吃不消,他雖然體力不錯,但估計從來沒有這樣徒手攀崖的經歷,臉上全是汗,手臂也有些哆哆嗦嗦的,再加上我身體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嚴重,有些心慌氣短,那感覺,有些許發燒的症狀,但我將額頭跌倒手臂處感受,又沒有什麼溫度。
究竟怎麼回事?
我有些支持不在,扎西的父親也快要力竭,蠻子似乎也不對勁,可惜現在這種情況,也沒有休息的地方,就在這時,我下方的鬼魂陳忽然拍了拍我的腳,我低頭一看,原來在我們左側,就有一條橫著的裂縫,高月兩米,可以容忍休整,我鬆了口氣,挺感激鬼魂陳的,這小子一向毒舌,不說話則已,一開口就氣死人不償命,但相處下來,還是很貼心的。
我們鑽進那條裂縫裡休整,我直接躺著,覺得身體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小黃狗給我把脈,說:「挺正常的,你不會是裝的吧?我說兄弟,只有女人才會用這一招,你能不能別裝病。」
我有些氣短,說道:「兄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誰會用這一招,又不是小時候逃學,我真的很不舒服,拜託你別在瞎扯,讓我睡一覺,就睡一會兒。」一邊說,我一邊陷入了混沌中,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有些很大的動靜,似乎有人在說什麼不好了,暈過去了,我一開始以為是說我暈過去了,後來才聽出了,原來是蠻子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