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我倆全站在審訊室門外看了一會,我發現這位家屬情緒不怎麼好,說話有點亂還有點慢,我聽著都有種想幫他捋順的感覺。
最後我失去慢慢聽的耐心,要來之前記下的筆錄看著。
按家屬說,醫院罪惡大了,他家農村的,從村裡找了一個跳大神的神婆,問了他父親的死因。那跳大神的也真神神叨叨,搖頭晃腦又蹦又跳的把他父親亡魂請來了,跟兒子一頓哭訴,說醫院裡有惡鬼、嬰靈,都躲在秦醫生體內,秦醫生在晚間把這些髒東西放了出來,奪去了父親的生命。
我看完就兩個字評價,扯淡!也不打算多尋思這事。
但杜興卻顯得有些嚴肅,甚至還把這筆錄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我不明白他弄這麼嚴肅幹什麼,催促著帶他離開。
這一天也就稀里糊塗過去了,反正自打我知道警局裡都在議論我時,我就不怎麼開心了。
晚上我加會班,把工作進度趕一趕,又找個地攤糊弄一口,把晚飯解決了。
我騎個摩托往回趕,趕得巧電話響了。
我心說誰電話這麼會趕時間?但我騎摩托時也不能接他電話,我本來想這麼拖著,等回家了再把電話打回去。
邪門的是,這電話響起來沒完沒了,一遍又一遍的催我,人家騎摩托都放個音箱聽聽歌,我沒音箱不想擾民,但也不想被電話鈴聲騷擾一路。
我慢慢減速,停靠路邊後把電話抻出來,沒想到來電顯示提示的竟然是無號碼。
這讓我挺奇怪,這種電話我還頭一次接到,而且接聽後,電話那頭古怪的響起了一陣怪聲,「呃……」
這聲音很沙啞,也很冷,給人一種從地獄傳出來感覺的一樣。
我不膽小,但也被刺激的渾身難受,我心說哪個混蛋這麼無聊,拿我當禮拜天過呢是不?
我對著話筒喊了幾句,問他是誰。可氣的是他還把電話掛了。
我低聲咒罵幾句,又繼續開摩托車。
人的思維很奇怪,有時候會出現頓悟的情況。也就是偶爾那麼一個靈感,我想到一個人,那個qq待定的神秘人,也只有他能玩出這麼古怪的花樣來。
記得它給我發了幾個圖片,全印證了,這也算是一種給我的提前預言。而這次他給我打這麼個古怪的電話又有什麼意思呢?
我思前想後,最後的結論是,難不成他在提醒我,我最近可能有難麼?
這想法一直充斥在我腦海裡,並伴隨了我一路。
等到了家樓下,我把摩托停好後就往樓上走。
今天很奇怪,樓道裡的燈壞了,而就當我抹黑上去時,突然覺得,身後迅速傳來一陣冷意,就好像有人把冰塊放在我身後一樣。
第四章追兇
我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事,但很肯定的是這不是好事。
我想回頭看,可還沒等扭頭呢,就有一個黑繩子勒到我脖子上。而且這繩子力道好大,瞬間讓我窒息。
我覺得整個大腦都快當機了,一些記憶的畫面飛快在腦海裡閃現,這都是嚴重缺氧的徵兆。
我伸手往後面摸,試圖把勒我這個惡人的腦袋抓住,但他很狡猾,整個身子跟我保持著一段距離。
我用手劃拉半天,也只能摸到他的手臂。
按說臨死前抓個稻草也行啊,我眼看要昏厥,怎麼也得掙扎著撕扯幾下,哪怕摳下他胳膊上一塊肉也是賺到了。
但這就是一個誤區,如果我把精力都放在撕扯上,我這條命真就交待到這了。
我記得杜興告訴過我,要被人勒住的話一定先想辦法讓他貼進你,再找機會反客為主。
我一時間腦袋暈暈的,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帶著他往牆上撞。
這時候就是搏命,我一鼓作氣,拼盡全力向後靠近那人,企圖貼著他往牆上撞,借力打力。那人也發現了我的意圖,試圖阻止我,但還是被我猛地帶著一連後退,重重撞到牆上。
接來下就好辦了,他被我擠的臉都快貼到我後腦勺上了,我藉著這機會,用後腦勺使勁往他臉上撞。
人的後腦勺很硬,第一下撞完,他就疼的哼哼起來,勒我的力道也輕了很多。
我頓時覺得見到希望,趁他來不及應對,連續用這個笨方法一直撞他,我沒數我撞了幾下,反正最後我能感覺到,我頭髮裡黏糊糊的,估計把他鼻血都撞出來了。
這人看勒不住我了,索性放手,一捂臉轉身就逃。
我一鬆快,第一件事就是大口呼吸空氣,只是冷不丁有些不適應,咳咳咳嗽著。
我還把勒我的繩子扯在手裡看看,走廊沒燈我看不清,但憑手感能品出來,這是一段膠皮線。
光憑這膠皮線,我就知道下手的人是個老手,這種略微帶點彈性的繩子可是勒人最理想的工具。
我好想休息一會,但心裡有氣,不能白白的被勒了一通還讓兇手跑掉。我踉蹌著追了出去。
我在警校那會,可是長跑的冠軍,尤其五公里這類的,我全跑下來不費什麼勁,雖然工作後人有些懶惰了,但底子在這擺著,不信跑不過這兇手。
他穿著一身黑風衣,看不清長啥樣,甚至腦袋都沒露出來,嗖嗖的往小區外面逃。
我也立刻提速,玩命追著。
這時候都晚上十點多了,我住的地方還偏,幾乎沒夜行人,這倒讓黑衣人賺了便宜,跑的肆無忌憚。
我發現我低估這個黑衣人了,他長跑挺厲害,我倆一逃一追的這段距離,估計出租車起步價都打不住。
最後我倆累的誰也跑不動了,黑衣人先腿一軟半跪半蹲的拄在地上,我看的心裡一喜,但也沒急著過去,反倒跟他一樣,藉機歇息一會。
我體力透支挺嚴重,要是現在衝上去,不太理智,我是賭了一把,賭黑衣人的耐力沒我強,等徹底累癱他,我就能輕鬆將他擒獲。
黑衣人也聰明,品出我的小九九來,他還稍微回頭往我這瞄了瞄。我真希望他能全回頭,好讓我認清他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