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我和杜興是真被人捏住命門了,錘王又喝了一聲,讓我們把槍丟過去。
在他如此狂暴的施壓下,我和杜興竟然妥協了,我不知道杜興怎麼想的,反正我是信了劉千手一把。
他剛才對我使了個眼色,那意思讓我聽錘王的話。
兩把槍都丟在錘王腳下,他這下滿意了,獰笑起來,罵我們是傻子。
其實我也覺得我們挺傻的,現在我們一點反抗的資本都沒有了。
可突然間,劉千手也笑了笑,還問錘王,「問天,我們都照你說的做了,你也告訴我們一件事吧?」
錘王古里古怪的看著劉千手,想想也是,劉千手在如此形勢下一直這麼放鬆著,真的很不正常。
劉千手接著問,「你這麼好的身手,為什麼給許多多賣命?別說就為了滿足你吃腦的願望,你換一個主子,得到的條件會更好。」
錘王嘖嘖兩聲,「探長!我甘願當許多多的手下,絕不僅僅是為了那點條件,知道麼?我老父病故,我越獄去奔喪,當我逃到家裡時,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也虧了許多多的幫助,才讓老父風光下葬,不然他活一輩子,我能給的,也只是一張破草蓆而已,沖這點,我就欠許多多一個永遠償還不上的人情。」
之前杜興就說過這事,我也知道錘王越獄的原因,但沒想到許多多打了這麼好的算盤,借這機會把錘王攬為手下。
劉千手點頭說明白了。
或許是跟我們聊的太多了,錘王煩了,他盯著我和杜興看了看,說一會再收拾我倆,又盯著劉千手把錘子掄起來。
在錘子剛動的一剎那,我整個心都浮起來了,就好像已經看到劉頭兒橫屍當場的下場。
這時候,異變來了。
我不知道把這形容為異變恰不恰當,反正一時間我腦袋裡嗡嗡直響,眼前也模模糊糊的,就好像自己要昏厥似的。
我心說這怎麼回事?自己膽子沒小到這種程度吧?更怪的是,其他人也有這種徵兆。
杜興和我差不多,他還晃了晃腦袋,而劉千手和錘王的反應更大。
劉千手整個人踉蹌一下,臉變得撒白,錘王更慘,痛苦的嗷嗷吼上了,也別說砸劉千手的腦袋了,他自己張牙舞爪的,有種要發瘋的趨勢。
劉千手趁亂趕緊往我們這邊靠來,但走幾步後他腿一軟噗通一聲坐在地上。
我想扶他,但他不讓我碰,還盤腿坐著,用手指使勁戳打自己的腦袋,我對中醫穴位不瞭解,也不知道劉頭兒這麼戳打有什麼講究?
這還沒完,一股哇哇的哭聲隱隱從遠處傳了過來。
我們可在市郊,這裡也沒見有什麼住戶,四周除了土坡就是荒林子,怎麼能有嬰兒的存在呢?
我四下的看了看,但嬰兒的哭聲持續很短,等我再想辨認聲音來源時,它就停止了。
這麼一會功夫,錘王已經大變樣兒了,他鼻涕橫流,嘴裡還吐白沫,整個人無力的蜷曲在地一抽一抽的,大有救不活的意思。
我心裡有個猜測,錘王的變故,一定跟那嬰兒哭有關,但讓我想不明白的是,這嬰兒哭到底用了什麼手段,竟能無聲無此的讓錘王斃命呢?
第二十五章緝拿
我沒急著動彈,四下望著,怕那嬰兒哭再次出現。
杜興蹲在劉千手旁邊,我發現他也懂點醫學脈絡的東西,不時戳戳點點,幫劉千手一把。
大約過了一支煙的時間,劉千手緩過勁來,但臉色很難看,那白勁兒跟死人都快有一拼了,他還不住的抹著大鼻涕,鼻涕裡沾滿了血絲。
我有啥說話,問了一句,「頭兒啊,咱們剛才是不是被嬰靈附身了?」
「啊呸!」劉千手立刻把我否了,還強調,「什麼嬰靈?剛才哪有什麼古怪?」
我不服,指著他說,「那你剛才都暈乎了。」
劉千手跟我較勁,揉著太陽穴說,「我暈乎是因為被錘子頂的,這裡可是大穴,我沒被頂死就不錯了。」
我看他那死不承認的樣兒,又看了杜興一眼。他剛才也有反應啊,可他故意迴避我的目光,沒什麼表示。
我一看得咧,杜興肯定明白那哭聲咋回事,故意裝糊塗。
劉千手看我還有追究的意思,又指著錘王,把話題岔開,「看看吧,人邪性就是不行,經常吃腦袋,這下好,連自己腦袋都得病了,突然羊癲瘋犯了。」
我是覺得自己說啥也沒用了,反正都被劉頭兒「合理」解釋了,既然如此,這事就像放著,日後慢慢琢磨。
但我打心裡敢肯定,那嬰兒哭絕對有什麼講究,甚至弄不好跟qq神秘人,或者說是我們二探組第四人有關。
劉千手從地上爬起來,招呼我倆湊過去看看。
也別說死不死的話了,那錘王連脈搏都沒有,瞳孔都放大了,這可是死透了的表現。
一晚上接二連三出現的危險,算告一段落了。劉千手又打電話叫人,至少現場這屍體要運回去,昏迷的惡匪要帶走,還有那三輛卡車也都要及時處理掉。
在搬運錘王屍體時,有一個小意外,劉千手本來在旁邊站著,突然間咦了一聲,湊過去對著屍體上的三顆痣打量起來。
我發現劉頭兒的表情古怪,明顯藏著心事。
可抬屍體是很累的活兒,尤其那倆搬屍的舉著屍體很費勁,我就跟劉千手勸一句,讓他會回警局在慢慢研究。
我們仨回到警局時天都亮了,審訊還沒完事,我們熬了一夜,一點精神頭都沒有,最後一商量,這或許是持久戰,先找地方睡一覺再說。
我們不想在會議室睡了,那種睡法不舒服,我們出了警局,就近找了一個賓館入住。
倒不是我們仨摳門,為了圖急事時方便一齊行動,我們只訂定了一個房間,哥仨擠在一張床上。
我心裡念念不忘著劉頭兒左胸前的紋身,本想藉著這機會再瞧瞧,畢竟睡覺嘛,不得脫衣服麼?
可劉千手就是不脫,他好像明白我啥想法,竟和衣而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