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敲門的人還很不客氣,把入戶門砸的匡匡響,我還合計呢,難道杜興又叫別的朋友了?可他還認識誰?不會是把第四人也叫來了吧?
如果真是第四人,那可好玩了,他本來就囑咐我小心劉千手,今晚上要是我們二探組在這兒來個聚會,我看這聚絕不是啥好事,肯定都得分幫分派的打起來不可。
劉千手也皺眉,招呼我一同起身過去看看。
我倆從裡屋出來時,正好樂樂在開門,她剛把門打開個縫,外面那人就使勁一推。
這股勁兒太大了,樂樂還抱著搗雞蛋的碗呢,被這勁一弄,往後不由的退了兩步,還把碗丟到了地上,砰的一聲,濺了滿地的雞蛋花。
這讓我一下來了火氣,覺得這敲門的太不禮貌了吧?
門外那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剃個禿頭,右臉頰帶著一道傷疤,穿著一身牛仔服,但依然掩蓋不住他脖頸上露出的紋身,尤其他還特意倚在門上,做出一副痞子樣兒。
我們看他的時候,他也在打量我們,還當先嗤笑一聲,對樂樂說,「騷娘們,你行啊?趁我不在,就偷偷養漢子?還他媽一下養了仨?」
這話我不愛聽,而且我氣的根本沒細想,喝了一聲打斷他,「哪來的?滾出去!」
這痞子故意露出一副驚訝狀,然後呵呵笑起來,摳著耳朵問,「你說什麼?讓我滾?這我家,我他媽還讓你們滾呢。」
我這下緩過勁來,這人是樂樂的丈夫,但劉千手不說他還在服刑呢?難道緩刑放出來了?
我看了眼劉千手,這時候杜興從廚房走出來了,他還把廚師帽摘了,冷冷盯著痞子說,「娘的,你是那個叫小刀的吧!在監獄裡咋他娘的不這麼橫呢?給別的大油當性玩偶,現在對自己老婆你倒來脾氣了?」
那痞子聽得一愣,又仔細的看了看杜興,突然間啊了一聲,而且他臉色都變了,結結巴巴的說,「杜、杜大油,你怎麼在這?」
我發現樂樂真能添亂,本來這事就有些誤會了,她這時候竟忍不住哭了,還一下撲到杜興懷裡。
我心裡火氣早就降下來不少,不管小刀這人的人品咋樣,光憑他是樂樂老公,他就能佔到理了。雖然我想說點啥,但一時間我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劉千手滑頭,拉著我就往外走,他想給這三人騰地方,到底這事怎麼解決,我倆是不參合了。
不過我倆沒就此離開,都站在走廊裡吸煙,我這煙吸的很悶,而且沒多久,就聽到杜興在屋裡吼上了,還傳來啪的一聲響。
接下來小刀捂著臉走出來,我發現他右臉紅了一大塊,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得腫起來,他恨恨看著我倆,哼了一聲,又迅速下樓。
我心說他跟我倆哼個什麼勁?這耳光又不是我倆打的。
我和劉千手又進屋了,這現場氣氛可不咋好,樂樂坐在椅子上哭哭啼啼的,杜興也不會哄人,就在一旁叉腰站著。
我跟他都實在哥們兒,也不外道,索性直問一句,「到底怎麼回事?」
杜興解釋說,「那小刀不是個東西,樂樂的哥哥之所以販毒,就是被他拐的,結果沒熬住死在牢子裡,而且在入獄前,他還總打樂樂,隔三差五要錢花,樂樂本來還想給小刀一個機會,看出獄後他能不能改好,現在要我看,別扯了,趕緊離婚算了。」
我贊同杜興這話,打心裡也合計好了,樂樂和小刀離婚的事,杜興就別插一腳了,甭管她哥哥交代過啥,這事到這節骨眼兒上,他一摻合鐵定就變了味了。
本來定好的是杜興和樂樂做飯吃,現在一看,他倆飯是做不成了,而且我和劉千手也不能就此走了吧?
這下好,我倆這做客人的下廚了。
我倆根本不會做啥,反正都糊弄的,對付吃一口唄,當然了,吃飯時氣氛不咋好,沒人說話。
等這飯吃完了,我招呼杜興一起回去,劉千手本來要開車送我倆,但杜興那意思,想走走路,我今晚還想睡杜興那兒,畢竟那紅光的事還沒調查明白呢,就陪杜興一起走路了。
我倆沒走那麼快,還東一句西一句的胡扯,我是變著法說點開心的,想讓杜興心情好一點。
可就當我倆路過一個小胡同時,從裡面突然鑽出一個人來,腦袋上扣著一個毛線帽子,把長相擋的嚴嚴實實的,拿個板磚對著杜興腦袋砸過去。
我發現這人不是一般的犯傻,杜興啥身手?他還想偷襲杜興討便宜?
看著砸來的磚頭,杜興隨便掄起一拳來,啪的一下反倒把磚頭打飛了。我也沒閒著,趁空對準這人下盤來了一記掃堂腿。
這人身手很一般,看的出來他打完就想跑,但被我這麼一掃,噗通一聲摔到地上。
我不給他機會,就勢往前一湊,半跪著把膝蓋壓在兇手身上,還用拇指頂在他脖頸動脈上。
不要小瞧我的拇指,只要我用力一頂,保準這人會短暫昏迷的。
我又一伸手把他頭套摘下來,看看他到底是誰!
第七章兇案升級
其實我打心裡都猜個八九不離十,估摸這人是小刀,等把他頭罩拽下來一看,也果然是他。
小刀知道不是我倆的對手,還被我這麼壓著,他心裡有些害怕,不住的喘粗氣,可目光中的憤怒一絲不減。
我對他印象很差的,也不客氣,當先問了一句,「爺們,你到底要幹啥?」
小刀哼哼幾聲,似乎在給自己壯膽,等情緒醞釀出來了,對我倆吼道,「他媽的老子跟你們拼了,你們不是東西,上我女人。」
我聽完很無奈,心說這屎盆子給我倆扣得,但沒等我接話,杜興來脾氣了,他大步走來,拎著小刀脖領子往外一扯。
杜興勁真大,我膝蓋還壓在小刀身上呢,但丁點不影響他拽人,而且他一用力把小刀拽出去時,我都被順帶的弄了一個踉蹌。
杜興把小刀舉起來,推到牆上,冷冷的盯著他說,「我再告訴你一遍,我們沒碰你的女人!但你要還是這樣混下去,一點出息都沒有的話,別說樂樂了,什麼樣的女人你都留不住。」
我發現杜興說話就跟往傷疤上撒鹽一樣,他又說,「咱倆差不多是同一批進的北山監獄,五年了,你一直在裡面低三下四的,回到社會了你還打算這樣麼?也不想想你的屁股被多少人碰過。」
小刀聽得渾身直抖,還有點失心瘋的症狀,他嗷的吼了一嗓子,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掙脫杜興,拚命地向遠處跑去。
我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不過反過來說,杜興也沒說錯,男人活一世,有時就是為了爭一口氣,畢竟要對得起他褲襠裡那根棒子。
我也沒攔著小刀,更沒追他。我倆稍微緩了一會,又一同回家。
一想起昨晚的紅光,我怕今晚也不能消停了,但還睡在客廳,也不是那個事,我就建議杜興,我倆還是回臥室睡吧,真出現岔子了,再往客廳趕。
杜興有心事,對我這話心不在焉的,隨意點個頭,算是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