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前前後後一聯繫,雖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但我們料定,小刀跟辛啟義認識,畢竟他倆一個販過毒,一個吸過毒,弄不好就是供貨商與客戶的關係。
這鉤舌案看似明朗化了,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把小刀逮住,再審問一番。
雖說鉤舌案裡還出現了充氣娃娃與瓢鞋,甚至命案現場還有孔字,這目前都沒法解釋,但我相信,只要抓住真兇,他肯定會給合理的交代。
可是問題來了,小刀自打昨天從網吧離開,到現在就沒在樂樂家附近露過面,我怕這小子偷偷跑路了,那抓他可就麻煩了,我就跟劉頭兒建議,加大人力,擴大監視範圍。
劉千手是警局的老油條,手上人脈大著呢,他又給區派出所打電話,還動員了他手下的所有線人。
當然了,聯繫線人這活兒,又是我和杜興的,我倆挨個打電話,把小刀的特徵告訴他們。
本來我沒抱太大希望,以為短期內很難抓住小刀呢,但到下午還沒下班的時候,就有了新線索。有個線人發現一個長得酷似小刀的人,在一個名叫君勃的酒店出沒。
這酒店我聽過,規模還可以,不過在郊區,我們仨挺重視這線索,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沒穿警服,還開了一輛私家車往那趕。
等我們來到酒店前台時,正巧經理也在,劉千手就把警官證拿出來給他看了看。我發現這經理看完警官證,整個人有點哆嗦,甚至澀的直抿嘴。
我又瞥眼看了看那倆收銀員,臉色也很差,我一合計明白了,這酒店一定不咋正經,裡面涉黃,但我們仨為了鉤舌案來的,也沒時間理會酒店涉黃的事,劉千手還特意跟經理說了下情況。
我發現這經理轉變很快,一聽不是專門來找酒店麻煩的,當即拿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表示酒店會全力配合,不過要我說,他這絕對是職業習慣,按說他表態完就得了唄,還順手塞給劉千手一張名片。
我們讓經理查一下這幾天的入住記錄,看沒有一個叫小刀的。現在都是電腦入賬,調取資料很方便。
我們幾乎沒怎麼費力氣,就找到了小刀那條記錄。登記人叫李小刀,入住時間是昨天夜裡,入住房間在十樓。
我們跟經理打了聲招呼,又急忙往電梯那跑。
這酒店有兩部電梯,還有一處樓梯,我突發奇想,怕事趕巧了,別我們仨坐一部電梯往十樓趕,小刀卻坐另外一部下來,那我們不就太點背?跟他擦肩而過了?
我一合計我們仨正好一人一條路,就跟劉頭兒建議,兩個人做電梯,一個人跑樓梯。
劉千手點頭說好,但我發現他跟杜興都滑頭,這倆人竟一人向一個電梯湊去,那意思很明顯了,坐電梯是他倆的活兒了,我負責跑樓梯就可以了。
我心說自己真他媽的笨啊,下次提這種意見,一定先守好一個電梯再說。不過這次就沒辦法了,我一咬牙一點頭,又向樓梯衝去。
這可是十樓,而且還不能跑慢了,我顧不上休息,嗖嗖往上奔,這期間遇到個小意外,有個清潔工從上面下來,也不知道咋搞的,我倆竟微微撞了一下。
那清潔工是個女的,沒想到她肩膀挺硬,給我撞的疼了好半天。當然,我也沒在乎我倆到底誰撞得誰,反正我主動開口跟她說聲道歉。
饒是我這麼拚命,還是比劉頭兒他倆慢了半拍。他倆在電梯口等我,看我累得呼哧氣喘的,劉頭兒不僅沒表揚,反倒咯咯笑了幾聲。
我們仨按照門牌號,來到小刀那個房門口,杜興先敲了敲門,沒反應。
我正合計要不要找服務員來把門打開,這時劉千手突然嗅了嗅鼻子,臉色還變了。
他這舉動引起我的注意,我問他咋了?
劉千手沒回答我,更不嫌埋汰,直接趴在地上,對著門縫聞了聞。
他突然喊了句糟了,又急忙站起來,對著房門光光踹上了。
這房門還挺結實,他踹兩腳都沒踹開,杜興喊了句我來,又補了一腳。杜興這腳可真狠,匡噹一聲,房門一下就退進去了。
其實我發現了,房門開太快也不好,畢竟一下子讓我看清裡面的情況了,我沒心理準備,冷不丁有些適應不了。
我們不是要找小刀麼?他就在這房間裡,不過他現在的狀況不咋好,整個人赤裸著身子,雙手被綁在背後,嘴巴被撬開,舌頭也沒了,生殖器卻還在。
最讓我想抓狂的是,他還沒死,嘴裡嘩嘩往外淌血,人還一抽一抽的,看樣隨時會被閻羅叫去喝茶!
案子又變得複雜起來。
第十一章詭異線索
劉千手迅速冷靜下來,還給我倆分配了任務,我們仨全拿出手機,我給醫院打電話,叫救護車過來,杜興給警局打電話,請求支援,而劉千手自己呢,給酒店經理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把酒店封閉,小刀還沒死,殺人兇手很可能還沒離開。
這下可好,我們仨挨在一起打電話,都有點亂套了,我這邊喊一嗓子醫院嗎?大油那邊就又說了一句警局啊?但這時候誰還在乎吵不吵的,救人破案是真的。
等我們相繼掛了電話,劉千手和杜興又向小刀湊了過去,他倆雖然不是專業醫生,但也懂一些急救的常識。
杜興找東西往小刀嘴裡塞,給他迅速止血,劉千手更耍了點絕活,對著小刀身上各個穴位不斷戳戳點點。
我是真幫不上啥忙,只好蹲在一旁觀察著。小刀沒了舌頭,保準很疼,但看他表情卻一點疼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有些發呆,倆眼上翻著。
我猜測兇手一定給小刀下了麻藥,讓他在迷迷糊糊中活受罪的死去。我又順帶盯著他那根棒子瞧了瞧。
辛啟義死的時候,他的棒子是被齊根切斷的,可小刀為何這麼幸運,沒遭此厄運呢?
兇手殺人往往有一套他的準則,就說鉤舌案,切舌頭和切生殖器就是一大特色,這次兇手為何改變這個特色?我敢肯定,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講究。
不得不說,我們來晚一步,杜興忙活半天,最後抬頭看看劉千手,搖了搖頭。那意思小刀救不回來了。
劉千手沉著臉沒放棄,可他根本就是回天乏術,最後小刀像一灘爛泥似的軟了下去。
我恨小刀這個人,他人品不好,不過當我看到他這麼個死法時,心裡也很難受,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條人命啊。
劉千手和杜興雙手都沾滿了鮮血,但他倆沒在乎,搓搓手就算完事了。
我尋思接下來我們就等著唄,但劉千手瞧了瞧屋裡,一擺手要帶我們進去。
我忍不住提醒一句,「頭兒啊,咱們這麼進去不是破壞現場了麼?」
劉千手回答我,「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兇手要還在樓裡的話,一定很著急,想方設法要逃出去,咱們在跟兇手搶時間,等法醫過來檢查現場就太晚了,咱們先進去看一看,能不能發現有用線索,最好趕在兇手逃出去前把他逮住。」
我認可劉頭兒這番話,再者說,法醫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我們三人只要不亂走,不會對命案現場造成太大破壞的。
劉千手在先,我和杜興隨後,我們一條線的進了這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