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
這麼一摔本該挺疼的,但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那被嚇得勁兒還沒過去呢,尤其腦門都發冷,我稀里糊塗爬起來,盯著這視頻就罵。
現在一看,很明顯了,視頻是兇手發過來的。一來他對我們顯擺顯擺他的輝煌戰績,二來他也跟我們開個玩笑,讓我們體驗一下驚心的感覺。
我也真領教到了,淫樂殺人狂果然不是一般的變態,這次跟他對上了,算我們觸到霉頭了。不過我也不怕啥,心說等我們逮住他的,我保準讓大油把那監獄菜單寫全了,把這一道道菜全用在這變態身上,他不是圖爽麼?我就讓他爽翻天了!
第七章假老四
我們都對這郵件很重視。劉千手還立刻給技術中隊打電話,把這郵件轉發過去,讓他們務必將馬賽克破解掉。另外也把這受害者的臉部特徵提取出來,讓我們好憑著這條線索查到受害者更多的信息。
我又特意看了下這條視頻的上傳時間,按照日期顯示,我還得到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女死者就該是我們在山邊發現的那具女屍。
這是我進入警局後第一次覺得這麼憋屈。這次面對的兇手倒不是那種身手強悍的殺人狂魔,但他卻讓我們心裡受足了窩囊氣。
劉千手也沒離開這辦公室,我們仨熬著等技術中隊那邊的回信。對一般人來說,破解一個馬賽克可能是個難題,但技術中隊專門有這套程序與設備,破解起來不會花上多少時間。
過了一個小時,辦公室電話響了。劉頭兒看著來顯,跟我倆說,是技術中隊那邊的電話。
我們都圍過去,他還摁下免提。我發現技術中隊這些人挺滑頭,上來先給我們報了一個喜。
他說,「那受害者的容貌已經處理出來了。通過比對,跟最近一樁人口失蹤案的很吻合。」
我心裡給他一個贊,心說這條線索很重要。我們只要順籐摸瓜,保準能挖到更多的消息。
但技術中隊純屬給一甜棗再打一棒子,他又開始報憂了。他說這視頻的馬賽克是專門處理過的,說白了被加密了。憑警局現在的設備,根本還原不了。他們搞了好幾遍程序,換了好幾種方法都不行。
這麼一說,我們就從視頻中得不到任何關於兇犯的信息了。
我們也知道,技術中隊盡力了,不能怪他們什麼。劉千手還連說謝謝,把電話掛了。
接下來的一下午,我和杜興都去調查那女死者的消息。這女死者是外來務工人員,在一個酒店裡當服務員,生活挺苦。聽酒店其他人說,這女死者還信鬼神,前一陣總說自己鬼壓床了,想找個算命的給看看,但其他人根本不信這個,也就沒過多摻合這事,沒想到沒幾天女死者還失蹤了,他們就報案了。
按目前收來的信息看,這倒跟那女屍身上帶過符菉相吻合。我又想起肖璋,雖說我們剛把他放了,但也不在乎再找他一次。
他倒真挺想得開,上午都被請到警局了,卻一點不影響他的心情,下午依舊在路邊擺攤。
我和杜興見到他後也沒客氣,直奔主題,拿出女死者照片,問他是不是給這個人算過命。
本來我不報啥希望,畢竟肖璋算命只為了騙錢,哪會太多留意女顧客的長相呢?
但這次肖璋只看一眼,就很肯定的指著照片說,「我認得她!」
杜興瞥了一眼肖璋,反問他確定麼?
肖璋對杜興有點懼怕,一看杜興看自己,立刻蔫了一些。不過嘴裡不松勁,「咱算命那都是天機,不管說出來的是福還是禍,那都有價值。來的顧客咋也得給我個三五十的費用吧?就這女顧客,摳摳搜搜的只給十塊錢,我能不記得她?」
我倆現在是專注於姦殺案呢,也沒太在乎他算命騙錢的事。不然憑他剛才一番話,我保準又拽他去警局「喝茶」去。
我倆沒為難肖璋,又問了幾句就走了。
雖然這女死者的身份調查差不多了,不過這些資料對案情的推動都沒啥實質性作用。
我倆一合計,這都馬上下班了,就先回警局跟劉千手報道,今天算先干到這了。
我們回到辦公室時,我發現劉頭兒坐在電腦前,很嚴肅的盯著屏幕看著。我心說他看啥呢?就好奇湊過去看一眼。
他還在看那段視頻,而且看樣子他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我想想就覺得受不了,真不知道他從哪來的毅力還這麼嚴肅的反覆看著。
我和杜興站在他旁邊,把我們的收穫跟他念叨一遍。面上看劉千手聽得心不在焉,我們一說完,他又開口接話了。
先是把畫面定格,指著一處打馬賽克的地方跟我們說,「在這裡的馬賽克,亮度比周圍的要暗一些。我懷疑兇手身上有紋身,就在小腹那兒,你們怎麼看呢?」
我和杜興都點頭,承認他說的在理,但知道這個能有什麼用?烏州市人口這麼多,我們不可能把所有男人都叫來,看他們小腹吧?
我怕劉千手鑽牛角尖,別看這段視頻看傻了,就建議一句,我們都下班回家,這姦殺案先放一放。
但劉千手搖搖頭沒聽我的,還把這畫面截圖,用打印機打了出來。
我們仨圍著坐好,他指著這個紋身馬賽克跟我們繼續分析,尤其還拿個鉛筆特意標記,「你們看,這馬賽克雖然模糊,但給人一種很圓滑的感覺,上面沒有太大稜稜角角的地方,我猜測這可能是一朵花,又或者是什麼對稱的圖形。」
我知道他是跟馬賽克較上勁了,沒法子,我們也只能陪他一起琢磨了。
之前我是抱著不想琢磨的念頭,所以對這視頻也真沒太多的想法。但這次一細想,我突然有個念頭。
我指著這紋身馬賽克說,「頭兒,這圖案會不會是一個魔方呢?」
劉千手猛地看了我一眼,而且他表情都有些失態了,眼睛中露出一絲凶氣,我冷不丁被他嚇愣了。
但劉千手回神很快,還連連點頭說,「太有可能了!淫樂殺人狂的心裡都變態,心中更是有一個選受害者的標準,有很多心理專家把這套標準稱之為『死亡之手』。如果這紋身是個魔方,那這魔方就該跟罪犯的死亡之手有聯繫。」
說完他還古里古怪的閉上眼睛,沉思起來。只是時不時的,他用手指頭敲著桌面,明顯在琢磨什麼事。
我沒打擾他,更沒問啥問題。因為我被劉頭兒一提醒,想起了那一晚在胡同遇到第四人的經歷。
第四人把魔方掰出兩個面來給我看,一面是個濃妝女子,我們下午調查那女死者時發現,她平時就愛濃妝打扮;另外一面是個紅髮女郎,我懷疑這該是個提示,說兇手下一個目標要以紅髮女郎作為標準。
我拿不準這分析對不對,又急忙打開手機,上qq找第四人。
雖然好長一段時間我倆沒聊qq了,但我仍不客氣,給他連續發信息問他在不在?
杜興一時間沒啥事,就窩坐在椅子上吸悶煙。這樣過了十分鐘吧,劉千手思考完了,他看我一副焦急的樣子盯著手機屏幕看著,多問一句,「李峰你幹啥呢?」
其實我等得很心急的,被劉千手這麼一問,我又想個辦法。我對他說,「頭兒,我找侯醫生有事,你有他電話麼?告訴我吧。」
我沒好意思直接說找第四人,畢竟他的身份還沒正式浮出水面呢。但憑目前掌握的信息看,他十有八九是侯國雄。
劉千手沒接這茬,也沒告訴我電話號,只提醒了我一句說,「侯醫生最近身子很差,一直住院呢。你想問啥心理輔導的事,聯繫別的醫生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