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你喜歡我嗎?」巫心語隨後跟了上來。
「還行吧。」左登峰並未回頭,他不是不想回頭,而是不敢回頭,因為一回頭巫心語就會發現他臉上不由自主的笑容和難以掩蓋的震驚。
「我以後就跟著你。」巫心語雖然較同齡人心理年齡要小,但是她並不傻,相反的她很敏感,她立時通過左登峰的話猜到了左登峰喜歡她。
「好。」左登峰下意識的說出了心裡話,此時巫心語想不跟著他他都不允許了,因為巫心語太漂亮了,這幅面孔絕對能讓單獨遇到她的好人變成壞人。
「我知道哪裡有野雞,我帶你去。」巫心語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顯得很是歡喜,蹦跳著向前跑去,左登峰茫然的跟在後面,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天上掉下個漂亮媳婦,憂的是這個媳婦沒有接觸外界社會,ri後的生活可能會遇到很多麻煩。
不過很快左登峰心中的擔憂就被喜悅沖淡了,二十四歲的青年早就該結婚了,左登峰一直在城裡工作,搞的高不成低不就,眼前這天仙一般的媳婦兒那可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自己還有啥不知足的。
雖然內心極為歡喜,左登峰仍然竭力克制著自己激動的心情令自己不至於表現的過分高興,他怕巫心語看輕了他。
巫心語在山裡住了很久,對於山中的情況很瞭解,哪裡有野雞群,哪裡有兔子窩她全知道,巫心語並不是那種慈悲之心氾濫的老好人,山中的禽獸在她看來就是食物,人在極度飢餓的情況下是沒心思發慈悲的,只有那些衣食無憂的人才有心情去搞慈善。
土槍的底部有裝填火硝的地方,火藥和鐵砂則是從槍管灌入,野雞體型笨重,飛起之後速度緩慢,土槍打的是鐵砂,攻擊面兒廣,一槍過後,一隻肥大的公野雞掉進了草叢中,巫心語率先衝進了草叢,片刻過後倒提著野雞歡喜的跑了出來。
左登峰順手接過掂量了一下,足有三斤多。
有了收穫,左登峰並沒有貪多,而是立刻回返道觀,回程的路上巫心語拿著兩根長長的野雞翎跑在前面,左登峰扛著獵槍提著野雞跟在後面,此時左登峰想到的是有機會得回去感謝感謝胡茜和孫愛國,幸虧當初踹了他們那一腳,不然上哪兒找這麼漂亮的老婆!
回返清水觀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左登峰開始收拾野雞,巫心語終於進屋了,坐在灶下幫他燒火。
「正好有熱水,你洗洗澡吧。」左登峰拔著野雞毛沖巫心語開了口,巫心語雖然洗了臉,但頭髮還是那麼髒,身上也有異味。
巫心語聞言點頭同意,舀走鍋裡的熱水前往西廂關上了房門。她之所以以蓬頭垢面見人也只是為了保護自己,實際上巫心語很愛乾淨,一天之內洗手的次數比左登峰都多。
拔掉雞毛,剔除槍沙,很快野雞便下了鍋,此時肉食得來不易,腸肚下水但凡能夠食用,也一律洗淨下鍋,下燉野雞,上蒸米飯。
填上柴火,左登峰走出道觀來到先前掩埋屍骨的地方,掘出了大量的屍骨扔撒到了上山的路上,他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增加道觀周邊的恐怖氣氛,他怕萬一自己有事外出,會有人到這裡來欺負巫心語。
當左登峰做完這一切回返道觀的時候,恰巧遇到巫心語端著盛有髒衣服的盆子走出道觀,巫心語此時穿的是一件略顯寬鬆的道袍,裡面是潔白的對襟小衣,淡雅整潔。先前打綹的頭髮也已然洗淨,披肩滴水。
「這是我師傅的衣服,她比我高,我穿著有些大。」巫心語沖左登峰微微一笑,神情靦腆。
「等等,我給你拿胰子。」左登峰聞言轉身走進了道觀,梳洗過後的巫心語更加光彩照人,令左登峰幾乎不敢直視。
「快點洗完,回來吃飯。」片刻之後左登峰拿著肥皂走了出來,遞給了巫心語。
巫心語探手接過,抬頭沖左登峰一笑,轉身沖水塘去了。
左登峰一直站在門口盯著巫心語走遠,一開始左登峰看的是巫心語的背影,但是不知不覺視線就向下轉移了,雖然巫心語穿著的道袍很是寬鬆,但行走之間還是隱約可見弧形臀風。
「左登峰,你還是不是人!」左登峰猛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腦子裡旖旎的想法令他感覺到羞愧,換上單衣的巫心語更顯瘦弱,在左登峰看來自己應該去保護她而不是去欺負她。
「發乎情,止乎禮。」左登峰嘀咕著論語裡的兩句話轉身回到了東廂,雖然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但是可以控制自己不去做。
只要是人,都會有yīn暗的心理,好人並不是沒有yīn暗心理的人,而是有了yīn暗心理可以加以約束和克制的人。
第八章同床共枕
左登峰做好晚飯,巫心語也洗完了衣服,二人在東廂一起吃飯,米飯和野雞湯在此時是極為奢侈的飯菜。
「巫心語,你真要嫁給我嗎?」左登峰將一條雞腿夾給了巫心語。
「你是男人,你吃。」巫心語將雞腿夾還給了左登峰,自己仍然吃那些下水。她以實際行動回答了左登峰的問題。
「婚姻大事不是兒戲,咱們才認識一個月,你不瞭解我。」左登峰再次將那條雞腿夾給了巫心語。
「我瞭解你,你是正人君子。」巫心語感激的看了一眼左登峰,沒有再堅持退還雞腿。
「我是君子?你怎麼看出來的?」左登峰聞言大是汗顏,巫心語如果知道自己兩個小時之前還從後面偷瞄她的屁股,她會作何感想。
「你來的那天晚上我嚇唬你,你發現了卻沒有打我,說明你大度。你糧食不多還一直給我吃的,說明你善良。我不舒服的時候你給我送過熱水,說明你細心。我不在的時候你從不去我的屋子,說明你守諾。你現在還認為我不瞭解你嗎?」巫心語微笑著逐一列舉。
「你怎麼知道我沒去過你的屋子?」左登峰疑惑的問道。
「因為我每次離開都會在門上夾一根頭髮。」巫心語露出了狡黠的眼神。
「如果頭髮被大風刮走了怎麼辦?」左登峰沒想到巫心語還有這個心眼兒。時至此刻左登峰不敢再小看巫心語的智商了。
「那你只好背黑鍋了。」巫心語出言笑道。
二人說笑著吃完了晚飯,此時天還沒有黑,左登峰便提出去西廂看一看。
「走吧,我知道你早就想進去了。」巫心語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左登峰隨後跟上。
到了西廂門口,巫心語推開了房門,一股刺鼻的霉味兒迎面撲來,這是一種由尚未全干的植物發出的氣息,正屋堆積著大量的柴草,這是巫心語為了預防yīn雨天而儲存的。南屋放著水缸水盆等雜物,也很是雜亂。進入北屋,仍然是一堆茅草,茅草中間被扒出了一個可容人躺臥的草窠,不問可知巫心語晚上就睡在這裡。
在進入房間之前,左登峰也猜測了可能出現的幾種情況,眼前的這種情況在他的意料之中,因為只有這間房間很髒亂,貿然闖入的人才會選擇東廂休息,由此巫心語才可以通過地道進入東廂北屋嚇唬他們。
「地道在哪裡?」左登峰轉頭看著巫心語。巫心語身上的衣物並無發霉的草味,這就表明這些衣服先前並不是存放在這裡的。
「在草堆的下面。」巫心語伸手指著自己棲身的草窠。
「我回去拿蠟燭。」左登峰轉身就想離開。
「下面有。」巫心語率先爬進草窠掀開了一處木板進入了地道,左登峰隨後跟進。
地道沒有台階,是斜著進入地下的,寬度也不寬,不會超過一米半,深度大約在兩米左右,來到地下之後巫心語用火石引著絨草點燃了半截蠟燭,帶著左登峰望東行進。地道很狹窄,開鑿的也很粗糙,不過地道內很是乾燥。
「這處地道是你師傅挖出來的嗎?」左登峰出言問道。地道內的空氣不流通,左登峰感覺有些憋悶。
「不是的,我師傅很愛乾淨,不會做這種事情,這個地道可能是以前的人留下的。」巫心語開口回應。
左登峰聞言微微點頭,清末民初幾乎家家戶戶都會挖掘地窖躲避強盜和土匪,道觀位於深山之中,沒地道反而不正常了。
地道之中並無雜物,只在東廂地下有一處較為寬闊的地方可供人休息,角落裡是一個針線笸籮,旁邊是一個小包袱,包袱已然被打開了,裡面只有一雙鞋子,不問可知巫心語身上所穿的衣服就是從這裡取走的,地道上面便是那口黑se的棺材,棺材底部是翻板,裡面空無一物,棺蓋與棺身之間是環扣結構,一人可以輕鬆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