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喵~」十三低頭放下一件事物。
左登峰信手拾起,發現是一半吃剩下的果子,這種果子屬於南方的,北方並不常見,因而左登峰第一時間就回憶起了這個果子是玉拂肩上那只黃se的猴子吃剩下的。
「你認識那隻小猴子?」左登峰疑惑的問道,小猴子脖子上的項圈與十三當年佩戴的很像。
「喵~」十三聞言連連點頭。
「是你朋友嗎?」左登峰更感疑惑了,十三是三千年前的動物,難道那只被玉拂稱之為九兒的小猴子也跟十三一樣。
十三聞言搖了搖頭,示意它們並不是朋友。
「是你的敵人?」左登峰又問。
十三再度搖了搖頭,示意它們也不是敵人。
「以後總有見面的機會,先跟我回道觀。」左登峰見狀背著行李向回飛奔。
左登峰的傷勢並未痊癒,跑了一段時間就改成了快速行走,回返清水觀的途中左登峰的心裡興奮而忐忑,據巫心語所說,她的師傅是在她睡覺的時候離開的,如果是外人前來尋仇,巫心語不可能聽不到動靜。所以只能是她師傅有急事要辦匆忙的離開了。
巫心語是個孤兒,從小就由她的師傅撫養長大,甚至跟了她師傅的姓氏,師徒二人共同生活了十幾年,感情自然極其深厚,她師傅雖然走的很匆忙,卻也不應該撇下十多歲的巫心語不管,至少也應該給她留下足以自保的法術典籍。
如果她真的留下了法術典籍,必然不會藏的很隱蔽,因為那樣巫心語就會找不到,因此最大的可能就是放在最顯眼的地方,而最顯眼的地方,莫過於她們每天都要參拜的神像手裡,只要巫心語留心,必然可以發現異常。
目前最令左登峰感覺疑惑的有兩個地方,第一,如果巫心語的師傅有要事離開,她完全可以將巫心語叫醒親手將法術典籍留給巫心語,但是她並沒有那麼做。第二,巫心語在道觀生活的這段時間曾經無數次的進入過正殿,如果那卷書是她師傅臨走之前放上去的,巫心語必然能夠發現,她為什麼沒有發現。
胡思亂想的回到清水觀,左登峰立刻點燃蠟燭進入了正殿,爬上貢桌探手拿起了神仙右手捧著的那卷泥塑典籍,在此之前左登峰一直以為它只是神像匹配的道具,從未想過它裡面可能隱藏著秘密。
拿過那卷泥塑的典籍之後,左登峰感覺很是沉重,這讓左登峰極度擔心,因為裡面如果放的是書籍的話,它絕對不會這麼重。
「心語,如果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左登峰顫抖著雙手將那卷泥塑的典籍拍向貢桌,泥封瞬時脫落,卡嚓之聲過後,左登峰摸到了竹簡。
移近蠟燭,鋪開竹簡,左登峰看到了竹簡上寫有密密麻麻的紅se小字,所用的字體正是巫心語所用的文字,由於夜晚有風,燭光飄忽不定,左登峰無法看清這些小字的內容,他此刻最擔心的就是這捆竹簡記載的是普通的經文,情急之下急切的顫抖著雙手將竹簡整個展開,終於在竹簡右側看到了五個令他心跳加速的古字,
「yīn陽生死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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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竹簡秘術
看清了那五個字之後左登峰立刻拿著那捆竹簡回到了東廂,點上灶火藉著灶下傳來的光亮打量竹簡,經過細數,左登峰發現竹簡一共有八十一根,每根竹簡的長度都超過了一捺,捲起以後是很粗很長的一捆,比尋常的紙類書籍要大很多,泥封之後與那尊元始天尊的神像恰成比例,彷如一體,這也是左登峰一直沒有懷疑它的原因。
將竹簡全部放開,總長度接近一米,竹簡是由青竹削制的,se呈青黃,長約二十幾公分,寬約一公分多點,每一根竹簡上面都有二十幾個紅se小字,是古代普通竹簡字數的兩倍,如此一來字跡就特別的小,左登峰需要非常努力才能看清上面的字跡。
經過走馬觀花的查閱,左登峰確定這是一捆記載著古代道術的竹簡,八十一根竹簡,字數不超過兩千,記載的道術深奧難懂,每個字都需要斟酌推敲,最令左登峰感覺頭疼的是竹簡上的文字沒有標點,兩句話之間只是拉開了很小的一段距離,書寫的方式也與現在的閱讀習慣相違背,左登峰無奈之下只好拿出紙筆逐句謄抄,兩千來字,一直到次ri太陽升起方才抄完,此時左登峰已經對這捆竹簡所記載的道術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yīn陽生死訣其實是yīn陽訣和生死訣的總稱,yīn陽訣可以明辨yīn陽,生死決可以左右生死。簡而言之yīn陽訣是對事物的觀察和分析,而生死訣則是對事物的處理和改變。
竹簡的前半部分表達了闡教對於世間萬物的理解,在他們看來,世間萬物都是由氣組成的,所謂的氣,並不是單指我們呼吸的空氣,而是指構成事物的最小的最基本的肉眼看不到的物質,聚則有形,分則無形。這一部分類似哲學的理論是使用yīn陽訣觀察事物,使用生死訣改變事物的前提。
竹簡的中間部分記載的是練氣的兩種方法,第一種方法是通過打坐和意念導引將自身jīng血轉化為元氣儲存於丹田氣海,第二種方法是通過調整改變呼吸的節奏,以吐納的方式接收吸納外界對人體有益的良xing氣息,通過這種方法得到的氣也儲存於丹田,但是它們不是元氣,而被稱之為靈氣。說的簡單一些,元氣是自身的,是先天形成的。靈氣是外界的,是後天吸收的。元氣可以轉化為靈氣,而靈氣無法轉化為元氣。元氣有損只能通過自身新陳代謝緩慢修復,而靈氣消耗掉之後,可以吸納外界的良xing氣息在短時間內進行補充。
通過凝練元氣吸收靈氣,可以在丹田氣海儲存大量的氣,這些氣大部分是從外界吸收的靈氣,當靈氣耗盡之後,可以通過透支的方法將自身元氣轉化為靈氣繼續使用,但是這種方法相對危險,一來元氣有損之後恢復緩慢,二來過度透支會縮短人的壽命。練氣的最終目的是在丹田儲存靈氣,只有靈氣達到一定數量,jīng純到一定程度才可以施展yīn陽訣和生死訣,簡而言之,靈氣的修行是使用兩種法訣的基礎。
竹簡的後半部分詳細記載了yīn陽訣和生死決的修行技巧和使用方法,yīn陽訣只有一式修行指訣和一式使用口訣,隨著自身靈氣修為的提高,初期可以令修行者本人的視覺,嗅覺,聽覺等感官能力數倍增強,更加敏銳的觀察陽xing事物。中期可以通過肉眼觀察到常人看不到的yīnxing事物,練到極致之後可以將人體潛在的趨吉避凶的本能徹底激發出來,單憑感覺就可以準確的感知事物的yīn陽,吉凶,善惡,yīn陽訣之名也因此而來。
生死訣也只有一式修行指訣和一式使用口訣,生死訣同樣可以分為三個修行階段,竹簡原文為『原始生三正,三正化至尊,至尊幻無窮』,古語歧義太多,需要發散理解,「原始」可以理解為一,「三正」指的應該就是天地人,代表數字三,九為至尊大數,因此至尊在這裡應該代表著九,「無窮」在古代隱喻的就是九九八十一。
如果按照字面意思來理解,生死訣的初級階段可以令自身力量,跳躍高度,移動速度以及人體耐力提高三倍左右,反應時間也會相應縮短三倍。中期是九倍,到了這個階段就可以將體內儲存的靈氣延出體外,此時已然超越了人體極限。生死訣練到極致便是將人體的潛力提高九九八十一倍,這是只有傳說之中仙人才有能力,雖不可扭轉乾坤,卻足以修正yīn陽,更可以輕而易舉的掌控他人生死,故名生死訣。
竹簡裡記載的內容並沒有太多的招數和招式,yīn陽訣只有一式,生死訣也同樣只有一式,對此左登峰認為理應如此,因為昨天知客道人曾經跟他說過元始天尊的事情,元始天尊既然被稱之為原始,闡教門人所學的道術自然不應該有太多花裡胡哨的招數,一式yīn陽訣可以明辨yīn陽,一式生死訣可以左右生死,簡單而霸道,此為修行本源。等到ri後法術大成,便可以由此領悟出諸多的方法和招式。
竹簡記載的道術令左登峰非常興奮,只要學會了竹簡上的法術,哪怕只是學會了初期的法術也足以令他得報大仇,但是他卻遇到了三個難以處理的難題,
第一個就是竹簡之中說明了修行所需的時間,三年九年八十一年,只能循序漸進,倘若貿然急進,身體的心臟,骨骼,經脈都無法承受猛然增大的壓力,以跑步為例,人每小時可以跑二十到三十里,倘若將生死訣練到中期,每小時可以行進三百里,這種情況下人的心臟和骨骼都無法承受這麼大的負荷。八十一倍左登峰不敢想,因為他擔心自己活不了那麼長時間。
第二個難題就是修行yīn陽生死訣對人的情緒要求極高,必須心靜如水,不然無法以意導氣,若心情雜亂,極有可能令靈氣走偏,導致走火入魔。還有就是左登峰不明白竹簡上所記載的那些穴位和經絡在什麼地方。
最令左登峰頭疼的問題是竹簡明顯是巫心語的師傅留給巫心語的,凝練元氣的法門是以血化氣,yīn陽之說左登峰也不是一點不懂,他知道自己是男子,應該是煉jīng化氣而不是以血化氣,如果按照竹簡上的方法修習,左登峰很擔心自己會變成不男不女的妖怪。
不懂穴位和經絡可以出山找人問,現在中醫盛行,是個中醫就懂這些,這不是問題。如果真有必要,也只能在山裡等上三年,等到生死訣略有小成再出去尋找籐崎也可以。心不靜可以慢慢調整,這也不是問題,可是萬一修行法門錯了,一切就全完了。
一夜無眠,左登峰感覺到了睏意,起身去了南屋,十三已經在炕上睡了個四仰八叉,巫心語死後左登峰就准許它上炕了。先前它明知道回來會有危險,還跟巫心語回來面對籐崎等人。巫心語死後,是它將棺木拖到了墳前,也是它一直為臥床的左登峰獵取食物,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左登峰早已經將它當成了朋友,自然不會讓它再蜷縮在狹小的貓窩裡。
昨夜左登峰一直在燒火,炕上很溫暖,這讓左登峰感覺很舒服。但是這種舒服的感覺讓他感覺心裡刺痛,隨即翻身坐起,抱著被子走出了清水觀。
巫心語的墳離清水觀只有三里左右,這三里的路程當ri巫心語是用鮮血滴出來的,由此令左登峰撿回了xing命,而今巫心語已經躺在了冰冷的地下,左登峰先前有傷在身才會睡在炕上,而今傷勢已經快要痊癒,他感覺自己睡在溫暖的炕上是對巫心語的遺忘,他要陪著巫心語,他要與巫心語同甘共苦。
左登峰在巫心語的墳前睡下了,雖然很冷,但是他感覺心裡很踏實,因為愛人就在旁邊。
短暫的睡眠過後,左登峰抱著被子回到了清水觀,扛著一袋玉米便出山了,再不研磨他就要斷糧了,最主要的是他要外出尋找大夫瞭解經絡和穴位的具體位置,雖然yīn陽生死訣的行氣法門是為女人設計的,左登峰還是決定要強行修煉,因為這是他為巫心語報仇的唯一希望……
第二十六章人體主脈
左登峰扛著玉米來到山下的村子,這個村子裡的人曾經在左登峰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捨棄了他,所以他不願跟他們打交道,但是走到村zhōngyāng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停住了,他看到了一隊荷槍實彈的ri本兵正在村子zhōngyāng的廣場上,其中一名ri本軍官正通過翻譯沖聚集起來的村中百姓訓話。
見到ri本兵,左登峰的眼睛立刻就紅了,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逐一打量著那些ri本兵,可是很快的他便發現這些ri本兵裡沒有籐崎,也沒有籐崎的那些部下,這些是另外一夥兒ri軍。這一情況令左登峰大感失望,如果他看到了籐崎絕對會忍不住衝上去跟他拚命,哪怕打不過也會衝上去,可是這些ri本兵裡沒有他。
雖然這些ri本兵裡面沒有籐崎,但是他們說的話卻是一樣的,這也讓左登峰怒火中燒,可惜他現在不會道術,如果有道術在身,這些ri本兵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左登峰還是第一次見到穿著ri本軍裝的ri本兵,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些ri本兵的軍容很是嚴整,身上的軍裝整潔筆挺,腳上穿的靴子擦的珵亮,手裡的長槍也沒有對著村裡的百姓,而是垂在了右腿旁邊。現場的氣氛並不緊張,不但不緊張,還顯得很融洽,一名軍官正在沖村民訓話,訓話的內容有兩點,一是中ri親善,要與老百姓交朋友。二是呼籲老百姓不要與游擊隊勾結,維持縣城的穩定和團結。
軍官說一句,旁邊一個身穿西裝頭戴ri本軍帽的翻譯就解釋一句,那副卑躬屈膝的樣子令左登峰感覺噁心。軍官訓完話,那些ri本兵就開始從汽車上往下搬東西,有鞋襪,有點心,然後由新任的保長分發給村民,所有村民都領到了禮物,臉上堆著笑,沖ri本兵道謝,有的還從家裡拿出果子和茶水答謝ri本兵。
這一幕令左登峰搖頭冷笑,可惜這些村民不懂ri語,如果他們聽懂了那些ri本兵一口一個支那豬的叫他們,他們還會不會認為這些ri本兵是善意的,還會不會給他們煮熟的雞蛋和曬乾的紅棗。
「愚蠢。」左登峰冷哼一聲扛著玉米向村外走去。毫無疑問,ri本人已經佔領了膠東半島,他們並不愚蠢,知道安撫和收買,只要一雙襪子,一包點心就足以令這些原本對他們心存恐懼的百姓產生奴xing,感激並屈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