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放心吧,水也沒毒。」左登峰隨口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喝蜜水?」玉拂放下水罐轉過頭來。
「誰不喜歡喝蜜水?」左登峰出言笑道。此時糖類奇缺,凡是帶甜味的東西都很受歡迎。
「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這麼幹的?」玉拂挑眉問道。
「不是所有人都是狼心狗肺的,有些人懂得知恩圖報。」左登峰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因為事實上他的確是受人指使才來到這裡的。
玉拂聞言再度挑眉看了他一眼,「少林寺的洗髓經原本被燒掉了,現在是師徒相傳,你偷不到的。」
「少林寺怎麼惹到你了?」左登峰出言問道,由於是受人所托,加上他本身想從玉拂嘴裡問出關於十二地支的事情,所以他的話就顯得比較多。
「明淨偷了我的東西。」玉拂也不是話多的人,但是左登峰好心給她送吃的,她也不好意思三緘其口。
「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你肩膀上蹲著個猴子,這兩次都沒見著了,鐵鞋是不是偷了你的猴子?」左登峰明知故問。
玉拂聞言憤然的點了點頭,眼圈忍不住發紅,再堅強的女人也有心愛的東西。
「你想從這裡堵到什麼時候?」左登峰出言問道。事實上他想問的是『他為什麼偷你猴子』,但是這個問題太敏感,他就沒敢問。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不把九兒還給我,我就讓他們跳一輩子牆頭。」玉拂面露偏激。
「據我所知明淨和尚神智有問題,是個瘋子,你覺得瘋和尚還會管廟嗎?」左登峰搖頭苦笑。
玉拂聞言撇嘴冷哼,沒有再說話,而左登峰也沒有再開口。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還得從這裡等上一段時間,不過肯定不會一直等下去,因為和尚不可能一直這麼跳牆頭,總有發火的那一天!
第六十八章一觸即發
「你走吧。」玉拂進食完畢,將吃剩下的點心連同紙包一起收了起來,將食盒還給了左登峰。
左登峰伸手接過了食盒,沒有開口也沒有離開,他在想怎樣才能名正言順的留下來。玉拂這個人跟金針的xing格有點類似,都是眼高於頂,冷傲異常。左登峰先前一直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但是當他與金針玉拂等人比肩之後己推人就明白了這些人冷傲的原因,這些人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修為表明他們付出了高於常人數倍的努力,他們看不起人並不是看不起別人修為的低微,而是看不起別人不求上進的態度。
「玉真人,實不相瞞,我是有求於你。」左登峰沉吟許久開口說道。
「說吧。」玉拂聞言不但沒有驚愕反而面露坦然,如果左登峰為她送飯卻毫無所求,她反而會感覺奇怪。
「你是玄門泰斗,一般人接觸不到。我會一直給你送飯跑腿兒,到時候你隨意傳授我幾招法術,行不?」左登峰半真半假的說道。想讓玉拂不起疑心的留下他,就必須有個合理的理由。此外這句話也有三成真意,yīn陽生死訣就像是內功心法,只有練氣法門,沒有任何招式,這讓左登峰一直深以為憾。
玉拂聞言抬頭看了左登峰一眼,沒有說話。左登峰見狀立刻提著食盒走到了右側的青石上坐了下來,玉拂沒有說話就表示她同意了,像她這種身份的人對於這種問題是不屑回答的。
「別從那坐著。」玉拂見狀皺眉開口。
左登峰聞言以為玉拂要攆他走,環視左右之後才明白過來,少林寺山門外的青石有左右兩塊,玉拂在左側,他在右側,猛一看有點像兩尊門神。
明白了緣故,左登峰便提著食盒來到寺院牆外蹲了下來,長途奔襲令他極為疲憊,此時太陽已經升起,有點暖意了。
左登峰現在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請教玉拂,但是他不敢開口,玉拂的xing情比金針偏激的多,又是女人心xing,左登峰怕問惱了她,她會開口攆人。
為了避免引起玉拂的厭惡,左登峰並沒有直盯著她,而是轉頭看向別處,一直到中午時分,二人都沒有說話,左登峰是不敢說,玉拂是不想說,猴子丟了好長時間了,關心則亂,她現在心亂如麻,焦急異常,不然的話堂堂玄門泰斗也不會眼圈一直泛紅。
中午時分,左登峰提著食盒下了山。十點左右的時候玉拂離開了片刻,雖然她掠出了很遠,但是左登峰仍然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滴水之聲,也聞到了血氣,雖然是無心之過,卻已經讓他面紅耳赤了。
沒過多久他就大包小包的回來了,玉拂見到他帶回的東西,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側目打量著正在支搭遮陽棚的左登峰。
「你從哪裡弄來的?」玉拂終於忍不住發問。
「棚子是山下賣布的,這些鋪蓋是新的,都是買的。」左登峰忙碌的同時抽空回答。他現在一定要好好的照顧玉拂,ri後金針知道了,也一定會很高興。這就是所謂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到底是誰讓你這麼幹的?」玉拂再度面露疑惑。
「我發誓沒有。」左登峰搖頭回答。他又打了個擦邊球,雖然是金針請他的,但金針並沒有讓他幹這些。
修道中人都相信誓言,玉拂也知道左登峰是修道中人,只不過她不知道左登峰的修為會在短時間內有如此恐怖的提升。
搭建好遮陽棚,左登峰將食盒和一個小包袱遞給玉拂便轉身離開了,他知道玉拂肯定會查看包袱裡的東西,包袱裡是女人用的柔軟之物,他不想讓玉拂尷尬。
左登峰回到牆角坐了下來,刻意沒有去看玉拂,但是他能聽到聲音,玉拂在打開包袱之後做了短暫的停頓,隨即凌空而起,環視左右,她在尋找可能在周圍窺測並幫助她的人,她自然是找不到的,因為幫手此刻就坐在牆角曬太陽。
玉拂在空中做了短暫的停留,落下之後向左登峰走來,到了近前正視著左登峰。
「怎麼了?」左登峰轉過頭出言問道。
玉拂聞言想要開口,但是猶豫許久還是沒有開口,因為這話實在是沒法兒問出口。
「你今年多大了?」玉拂側目問道。
「二十六。」左登峰如實回答。
「你的愛人是被誰殺死的?」玉拂問的很直接,這表明她先前看到了什麼。
「ri本人。」左登峰的情緒在頃刻之間低落了下來,巫心語的死是他永遠無法正視面對的。
「你很細心。」玉拂說完轉身走開了。在她看來一個有過女人的男人懂得女人的需要是正常的。
「你當ri在聖經山全真教為什麼要給我金豆子?」左登峰不甘心的站起身跟了過去,他的言語之中不能表現出與金針見過面。
「想給就給。」玉拂隨口回答。
「你在東北的蘆葦蕩裡,為什麼打我?」左登峰再度追問。
「你真想知道?」玉拂挑眉開口。
「想。」左登峰正se點頭。
「金針的銅錢是他們茅山派的法器,那時候你身邊有一女魂跟隨,他想替你驅走。我見那女魂與你氣息想通,猜到是你死去的愛人,便用金豆換下了那枚銅錢。後來在東北偶遇,發現那女魂已經不在你身邊了,我誤以為你與別的女人有染而背棄了它,結果發現是你陽氣過剩,令它無法跟隨了。」玉拂歎氣開口。
「我不太明白。」左登峰搖頭說道。
《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