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你道法這麼厲害,為什麼不參加革命隊伍?」林玉玲出言笑道。
「我參加過了,但是他們把我攆走了。」左登峰如實回答。
「為什麼?」林玉玲好奇的追問。
「因為我搶老百姓的豬,還殺俘虜。」左登峰翻看著金針送他的草藥,金針真夠義氣,送的全是上等草藥,其中的一根野生人參有酒盅粗細。
「我也幹過那事兒。」林玉玲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也搶過豬?」左登峰皺眉抬頭。
「我搶豬幹什麼,我殺過俘虜。」林玉玲搖頭笑道。
左登峰聞言沒有說話,他呆住了,林玉玲一笑之下令左登峰產生了嚴重的錯覺,他感覺就是自己的巫心語衝著他笑。不,確切的說這不是錯覺,因為林玉玲與巫心語的樣貌完全相同,這一刻左登峰確信林玉玲就是上天補償給他的,因為林玉玲與巫心語沒有任何細微的不同。
「你不會又想抱我吧?」林玉玲見左登峰神情有異,急忙皺眉發問。
「胡說八道,我在想為什麼我殺俘虜被攆走了,而你殺俘虜就沒事兒?」左登峰急忙扯謊。
「別讓他們看到不就行了。」林玉玲出言笑道。
林玉玲這話一出口,左登峰心裡的一塊石頭落地了,林玉玲也不是個守規矩的主兒。左登峰最怕的就是遇到個狂熱的瘋子,現在看來林玉玲雖然信仰馬列卻還沒狂熱到瘋狂。
「八路軍對你這樣的人是不是也給予特殊待遇?」左登峰出言問道。
「八路軍的宗旨是『只要抗ri的都是朋友』會武術和道術的人自然不用隨軍出cāo訓練,這算不算特殊待遇?」林玉玲出言反問。
「算。」左登峰點頭說道。不管在什麼陣營,只要有著足夠的能力,都會享受同等的待遇,能力越大,享受的待遇也就越高。
很快的,左登峰找出了三種草藥,在中醫看來,槍傷屬於火器傷,火氣入體會導致人體水氣萎靡,左登峰選擇的這三種草藥都是水xing的,外加一條人參須,人參屬土,大補氣血,彼此也不衝突。左登峰雖然不懂中醫,但是他明辨yīn陽五行,而中醫就是根據yīn陽五行發展而來的,他不認識孫子,卻認識爺爺。
「你躺一會兒,我去帶個朋友回來給你認識。」左登峰將草藥煎下,走進裡屋沖林玉玲說道。
「什麼朋友?」林玉玲聞言皺起了眉頭。很顯然她不喜歡外人來打擾他們。
「一個不會說話的朋友。」
第一百零九章分別在即
「不會說話的朋友?」林玉玲聞言微感疑惑。
「你夢裡見過的那隻大貓。」左登峰轉身走出了房間。
一路疾掠,兩個小時之後左登峰來到了南京圖書館,十三的確等在這裡。見到左登峰之後不待左登峰開口便躥上了他的肩膀。
接到十三,左登峰立刻回程,在回掠的同時左登峰一直在想十三見到林玉玲會是什麼反應,十三是一隻有靈xing的動物,可以通過它的反應看出一些潛在的端倪。
回到郊區的農家院子是晚上十點多,令左登峰沒有想到的是十三見到林玉玲之後竟然很是高興,跳上炕圍著林玉玲喵喵叫喚,林玉玲一開始見到這麼大的貓還有點驚訝,後來見十三對她並無惡意,便伸手去撫摸它,十三很享受的躺到她的身旁接受她的撫摸,就如當年巫心語撫摸它一樣。
十三的表現令左登峰放下心來,盛出中藥遞給林玉玲,轉而開始忙碌著做飯,這一幕與清水觀當年的情景是如此的相似。
晚飯過後,左登峰出去了一趟,買了不少食物,除此之外還特地西掠五十里,殺死一名鬼子軍官搶回了一支「雞腿擼子」,左登峰之所以要搶這支手槍是為了最後考驗一次林玉玲。
當他扛著各種食物回來的時候林玉玲已經睡了,十三就躺臥在她的旁邊,這一幕令左登峰感覺自己是不是疑心過重,不過不管怎麼說林玉玲的出現都很怪異,不符合情理的事情總是讓左登峰無法安心。
左登峰躺到了炕東側,連ri奔波令他很是疲憊,一覺睡到了天亮。
天亮之後左登峰端水給林玉玲洗漱,隨後再次拿出金針送他的草藥,一通翻找,眉頭大皺。
「怎麼了?」林玉玲見狀出言問道。
「少一位安神的藥,我去藥鋪一趟。」左登峰說完轉身離開了炕間,走到大門口他又折返了回來,從懷裡掏出了那支手槍。
「藥鋪不近,這裡也不是非常安全,你留著防身。」左登峰將手槍遞給了林玉玲。
「你從哪兒弄來的?」林玉玲接過手槍拉栓上膛。
「去年從濟南的鬼子手裡搶來的。」左登峰說著俯身探手去勾火炕東側遺落的鐵盒。
實際上鐵盒是他故意拉下的,為的就是站在炕前伸手去勾,以此讓自己的後腦對著林玉玲,如果林玉玲真的別有用心,此刻就是開槍的最佳時機。
但是林玉玲並沒有從他背後開槍,而是側身想幫左登峰的忙,左登峰見狀探手拿過鐵盒,衝她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
林玉玲並沒有開槍,事實上她即便開槍也打不響,因為手槍的第一發子彈已經被左登峰卸去了火藥。左登峰離開院子之後反手關上了大門,轉而急速向正南方向掠去,片刻之後來到了一處廢棄的閣樓裡跳上三樓俯視遠眺小院裡的林玉玲。
看一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得看她在沒人的時候都做了什麼,此處離小院不足三里,左登峰可以大致看清屋子裡的情況,林玉玲一直在逗十三玩耍,手槍也被她放到了一旁。
左登峰一直偷看了將近兩個小時,並沒有發現林玉玲有任何可疑的行動,直到林玉玲要更換小衣左登峰才急忙收回視線,隨便抓了一塊兒木頭回到了小院,中藥的藥材並不一定是草,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能入藥,不過左登峰抓著的這塊木頭是沒用的,只是為了掩飾自己這兩個小時的行蹤。
回到小院,左登峰開始煎藥,他終於放心了,眼前這個女人就是老天賜給他的,他感覺老天對他不薄,儘管他不能接受林玉玲,但是在心裡他還是把林玉玲當成了僅次於巫心語的二個女人。
往後的幾天左登峰一直在小院裡伺候林玉玲,他準備等林玉玲養好傷再離開。這期間二人一直睡在一鋪炕上,林玉玲睡西側,他睡東側,十三趴在中間。雖然睡在一鋪炕上,左登峰和林玉玲卻很少說話,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擔心交流過多自己會對林玉玲產生感情。
「能跟我說說你跟她的事情嗎?」七天之後的午後,林玉玲主動沖左登峰開了腔。
「你想知道什麼?」左登峰斜靠在火炕東側。
「說說你們怎麼認識的。」林玉玲屬於比較爽朗的xing格,而巫心語屬於比較單純的心xing。
「三年前我被發配進山看守道觀,她就住在道觀裡。」左登峰沉思回憶,在清水觀第一次看到巫心語的時候巫心語正在烤紅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那時候左登峰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乞丐有朝一ri會成為自己的妻子。
「她自己住在道觀裡?」林玉玲好奇的追問。
「是的,她師傅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個孩子,她在那座道觀裡獨自生活了十幾年,我不想說了。」左登峰緩緩搖頭。
「她走了多久了?」林玉玲遲疑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出言發問。
「兩年了。」由於林玉玲用了個「走」字,左登峰就回答了她的問題。
《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