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


「想。」紀莎點頭說道。
「人快樂是因為糊塗和粗心,不糊塗不粗心的人就不快樂,如果我糊塗,我就會因為有你這樣一個美麗的女人陪我看電影而高興,可是我不糊塗,我不粗心,電影院旁邊就是賣炒貨和汽水的地方,出去就可以買,可是你用了十分鐘,你身上的香水氣味摻雜了香煙和其他香水還有消毒水的味道,這說明你之前去過路東的那家舞廳和街道拐角處的診所,加上三瓶汽水都是塑料瓶的,所以我感覺你離開電影院之後去了舞廳購買了令男人興奮的西藥,然後去了診所將西藥融化用細小的針頭注she進了汽水的瓶口部位,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造成汽水沒有被打開的假象,你的最終目的是為了讓我吃藥之後與你發生關係,然後拖住並利用我。」左登峰說著拿起了旁邊座位上的汽水,逐一倒扣捏壓,果然有一瓶有水滴留出。
「我沒想害你。」紀莎抬手擦去額頭的冷汗。
「沒事兒,這種東西對我無效。」左登峰擰開蓋子喝了幾口,這種藥物是激發陽氣,左登峰有玄yīn護手,隨時可以中和陽氣。
「你活的太累。」紀莎歎氣開口。
「識破你的騙局之後,我如果將你摁倒並搞你個半死我也會感覺到輕鬆,但是我不能,我心中有氣只能憋著,不然在報復你的同時也就背叛了我的妻子。」左登峰苦笑搖頭,過分的清醒和無處發洩是他狂妄瘋癲的根源。
「她已經死了,你得憋到什麼時候。」紀莎出言問道,左登峰喪妻的事情紀莎是知道的。
「兩年,兩年之後不管結果怎樣,我都可以解脫了。」左登峰站了起來。
「我以後不會騙你了。」紀莎見左登峰站起,以為他生氣要走。
「電影不好看,上海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左登峰出言問道。
「上海是中國最繁華的城市,什麼都有,好玩的地方很多,你去過舞廳嗎。」紀莎微笑發問。
「交配之前**的場所,我去了更遭罪。」左登峰咧嘴一笑。
「你說話真難聽,賭場,賭場你去過沒。」紀莎出言問道。
「沒去過。」左登峰搖頭說道。
「走,我帶你去。」紀莎轉身先行。
左登峰背起木箱踢醒十三隨之而去,以後就沒有遊玩的機會了,這幾天一定要好好見識見識,
第一百五十一章是誰瘋了
「你知道賭場在哪兒嗎。」二人走出電影院,左登峰出言問道。
「知道,我之前來過這裡。」紀莎伸手攔住了一輛黃包車,片刻過後又過來一輛,左登峰生平第一次坐了黃包車,下車的時候他給了拉車的漢子雙份兒的錢,因為十三也在車上。
「這是杜月笙的門徒開設的青幫賭場,算是上海灘比較大的。」紀莎下車之後指著路北一棟六層高樓沖左登峰說道,這處賭場的外牆用黃se的霓虹燈排列出了一堆閃爍的金元寶,令人一看就不由自主的產生貪yu。
「杜月笙是誰。」左登峰出言問道。
「青幫領袖,愛國人氏,一直幫助我們抗ri。」紀莎如實回答。
左登峰聞言沒有再說什麼,抬頭環視,片刻之後沖十三指了指二層的滴水簷台,十三跑過去一躍而上,在上面趴伏了下來。
「這隻貓跟你很有默契。」紀莎邁步走向賭場。
「它不是貓。」左登峰跟隨在後。
「那是什麼。」紀莎並未回頭。
「不知道。」左登峰隨口回答。
賭場左右立有兩尊黃石雕刻的獸像,一開始左登峰以為是獅子,後來發現是兩隻貔貅,貔貅是傳說中的貪財神獸,旺偏財,一般做邪道生意的會供奉它們,正規的生意人是不喜歡貔貅的,因為貔貅旺偏財的同時也折壽數,這些是他從金針送他的道家典籍《洞玄靈寶定觀經》中讀到的。
還沒進門,左登峰就聽到了裡面喧鬧的叫嚷聲,推門而入,左登峰立刻感覺自己進了菜市場,這棟樓房可能就是為了開設賭場而建造的,一樓是一個大廳,大廳裡放置著數十張賭台,每張賭台周圍都圍了大量的賭徒,jīng神亢奮的叫喊著「大」「小」,很多人在抽煙,所以賭場裡的空氣很污濁,污濁的空氣令燈光顯得很昏暗。
進門之後左登峰一直在駐足觀看,他沒有觀看賭桌上的賭局,他看的是這些賭徒,這些人衣著多有不同,但是神情無一例外是亢奮而急切的,贏了的人會高聲大笑,輸了的人會高聲罵娘,賭桌與賭桌之間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將賭徒分隔開來,在賭桌間的空隙中有不少穿紅戴綠的女人在遊蕩,這些人應該是窯姐一流,到這裡來的目的不是賭博,而是趁機招攬生意,賭徒們贏來的錢花起來總是不心疼的,除此之外每張賭桌周圍都有幾個穿黑衫的男子,想必是維持秩序的打手。
左登峰的確長見識了,不過這種見識並不是正面的,來到這裡他看到了人xing的貪婪和醜惡,物yu橫流,無德放縱,這數十堆簇擁在賭桌前的賭徒令左登峰想到了圍繞在腐屍周圍的蒼蠅,一張賭桌就是一堆臭肉,每一個賭徒都是一隻蒼蠅,那些喪失了自尊與人格的女人既是蒼蠅又是臭肉,她們散發臭氣吸引那些蒼蠅前來叮咬,與此同時也叮咬他們。
「走吧,上二樓。」紀莎拉了拉左登峰的衣袖。
左登峰反應過來與之自一樓樓梯走上了二樓,二樓拐角處有打手盤查,在看過紀莎的銀錢之後又要檢查左登峰的木箱,左登峰沒有與之計較,打開木箱讓其檢查,但是當對方將手伸進木箱想要動那塊灰磚的時候左登峰攔住了他們,賄以兩枚大洋得以上樓。
「你為什麼要背塊磚頭。」紀莎好奇的追問,左登峰的木箱裡除了幾件換洗的內衣就只有那塊灰磚。
左登峰笑了笑沒有回答,如果剛才那兩個打手的手指碰上了磚頭,他一定會將他們殺掉,這是他的女人留下的東西,除了他任何人不能碰。
二樓還是大廳,但是賭桌較少,東西南北分為了四個區域,分別是麻將,牌九,se子,紙牌,這裡的賭徒衣著比較整潔,坐於座位專心賭博,鮮有喧鬧聲,用的還是現錢,並非籌碼,這裡沒有窯姐遊蕩,因為這裡的賭局不允許旁觀。
「我帶的錢不多,只能在這裡,你會玩什麼。」紀莎出言問道。
「我什麼都不會。」左登峰搖頭說道,他生於漁村,家境貧寒,工作之後的三枚大洋還要補貼家用,沒有閒錢賭博,也從來沒有接觸過,最主要的是他並不喜歡賭博的不確定xing,他希望自己能決定事情的發展方向,即便不能也要明白真相,悶頭碰運氣的事情他不幹。
「那你來幹什麼。」紀莎聞言搖頭笑問。
「看看。」左登峰平靜的說道。
「這有什麼好看的。」紀莎再度發笑,她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進賭場只是為了看看。
「我聽人說十賭九輸和十賭九騙,我感覺不應該是這樣,至少也應該有一半的勝算,現在我終於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東南方向第二桌的那個紅衣服女人在搞鬼,別人一次抓一張麻將,她能抓兩張還一張,打紙牌的那個小鬍子也在搞鬼,他袖子裡藏著很多紙牌。」左登峰隨口說道,超出常人九倍的反應令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人自以為快若閃電的動作。
「在這裡出老千是要被剁手的,你也別傻站著了,se子簡單,過去玩幾把。」紀莎拉著左登峰走向西南區域。
這裡的賭桌是有座位的,二人找了有空位的賭桌坐了下去,左登峰坐下之後旁邊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掉了,走了更好,木箱有地方放了。
「三個se子,十點以下為小,十點以上為大。」紀莎沖左登峰解釋。
紀莎話音剛落,莊家就搖好了木盅等待下注。
「買什麼。」紀莎問左登峰。
左登峰聞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木盅是密封的,不能看,只能聽。
連續十幾把,左登峰都沒有押注,紀莎隨便買了幾把,輸贏均等。
「別買大,買小,這次是三個二。」左登峰聽清了規律,便阻止了紀莎的下注。
《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