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金坤又仔細看了幾遍,緩緩解釋道:「上面說的是,古代卜筮的官員掌管著三種《易經》,分別是神農時期的《連山易》,黃帝時期的《歸藏易》和周文王時期的《周易》,但前兩個在始皇之後就失傳了。後來一位神勇的將軍,從始皇帝的墓塚裡偶然發現了二易,並盜走了二易和寶藏,將其埋藏在一個秘密地方,然後繪製了地圖,用來記載埋藏的具體位置。」
金坤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這上面所記載的準確無誤,那兩本絕傳了幾千年的經書,就是被秦始皇作為陪葬品下葬了,後來又被一位神勇的將軍盜走了。」
「盜秦始皇墓的那位將軍是誰?」
「不知道,這上面也沒記載。」
金坤用鼠標關掉「屍衣文字」的文檔,屏幕上又出現「密鑰」、「屍衣文字」和「地圖」這三個文件夾。他指著「地圖」說,「這個文件夾裡存放的,應該就是那位將軍刻在『金玉屍衣』上的地圖。」
「二易、龍脈,皆藏於圖……」謝虎小聲嘟囔了幾遍,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這麼說,我們拿著裡面的地圖,就可以找到寶藏和兩本真經。」
「不!我們不能完全相信『屍衣文字』。」金坤抬高聲音道,「爺爺在遺書中明確指出,『屍衣文字』含混不清,只有結合『解密之鑰』,才能找到經書和寶藏,因為它隱藏著終極秘密!」
「對啊。看我這記性,怎麼把這麼關鍵的給忘了。」謝虎也想起了遺書中的叮囑。
金坤雙眉緊鎖,反覆回想著爺爺的遺書,心裡始終被一個謎團困擾著:「解密之鑰」隱藏的終極秘密到底是什麼?
金坤苦想了半天也想不到答案,或許只有破譯了「解密之鑰」,才能解開這個終極秘密。他收回思緒,把鼠標滑到「地圖」的文件夾上,不知為什麼,腦海裡忽然浮現出刻在爺爺屍體上的奇詭符號。他深吸了口氣,快速打開了文件夾,裡面也是一張圖片。也許是太過緊張,他握著鼠標的手微微顫了顫,圖片「刷」地一下彈開了。
霎時,一幅由許多符號和零星的漢字組成的地圖呈現在他們眼前。金坤盯著地圖看了半晌,雖然上面的符號看不懂,但他清楚這些符號都與《易經》有關。他又把目光掃向夾在符號中間的漢字,他辨認出這些漢字都是爺爺的筆跡,想必這幅地圖是爺爺親手繪製的。那些漢字從左到右依次是——《連山》、《歸藏》、「空缺處」、「木」和「熊山」。
金坤發現,「連山」和「歸藏」分別加上了書名號,位於地圖的左上角,與其他的符號和漢字相距很遠,想必這不是地圖的一部分,而是爺爺做的標注,代表著失傳的兩本經書。
謝虎摸了摸前額的疤痕,有些洩氣地說:「上面的符號根本看不懂,這哪是什麼地圖啊?分明是天書嘛!」
「虎子,別氣餒。」金坤鼓勵他說,「至少我們能看懂這些漢字。」
「那倒是。」謝虎指向地圖上的「連山」和「歸藏」問,「這不是那兩本經書的名字嗎?」
「嗯。」
謝虎好奇地看著他:「這兩本經書也和《易經》一樣,是用來占卜的嗎?」
金坤一聽到「占卜」這兩個字,就立刻聯想到了在車禍中死去的爸媽,他克制不住內心深處對《易經》占卜的極度反感,厭惡地說:「占卜?哼,鬼才知道!」
「一定是用來占卜的。」謝虎並沒理會他神色的變化,看著顯示屏自顧自地說,「『金神算』非常看重這兩本經書,難道它們的占卜功效比《易經》還強大?那會是怎樣神奇的經書啊……」
金坤打斷他的話,極不耐煩地說:「好了,別去管什麼占卜了,那都是騙人的。」
謝虎對《易經》一點都不瞭解,扭過頭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問:「真是騙人的嗎?」
「對!」
「不對吧?我記得你小時候學過《易經》,還總在我們面前吹噓《易經》的占卜如何如何神奇。」謝虎想起小時候發生的事,一邊笑著一邊比畫著說,「呵呵,那時候你總愛粘個假鬍子,手裡還拿把破鵝毛扇,給我們這幫小夥伴算命,自稱無所不知的『金小神算』。」
也許對任何一個人來說,童年往事永遠是最美好、最值得回憶的。金坤聽完他的話,心中一熱,彷彿有一股暖流從心中湧出,隨著血液在全身蔓延。然而,當這股暖流湧至大腦時,卻喚醒了深埋在大腦裡的父母發生車禍的血腥一幕。那股暖流彷彿在剎那間凝結成冰,他猛打了個冷戰,嘴唇也隨之顫了顫:「《易經》的占卜是……騙人的,是迷信邪說!」
謝虎發現他臉色極其難看:「兄弟,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
「沒,沒有。」金坤深呼吸了幾口氣,臉色漸漸恢復正常。他看了一眼地圖,然後將上面的「空缺處」這三個漢字擦掉,又快速敲擊了幾下鍵盤,把「金?LX」補了上去。
金坤發現「金?LX」左側沒有符號,而右側是一個漢字——「木」,緊挨著「木」的一側還有很多個晦澀難懂的符號。
謝虎注視著按照遺書補好的地圖,無奈地搖著頭說:「唉!這更像天書了。」
金坤點燃一根煙,吐出一口煙霧後,他看向地圖上最後兩個漢字——「熊山」。這是地圖上唯一豎著寫的兩個字,在地圖的最右方,字體比其他字要大三四倍,而且與所有的符號和漢字相隔很遠。他覺得「熊山」這兩個字不像是地圖的一部分,而更像是這張地圖的名稱。如果這張地圖的名稱叫熊山,那麼,那兩本絕傳了幾千年的經書,以及那個富可敵國的寶藏會不會就埋藏在這個叫「熊山」的地方?
金坤猛吸了一口煙,轉頭問道:「虎子,你聽過熊山嗎?」
「沒聽過。不過從字面理解,熊山應該指的是一座有熊的山。可有熊的山多了去了,我們總不能一座一座去找吧。」
金坤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道:「也許,『熊山』並不是字面理解的那個意思。」
「熊山」究竟是什麼意思?它又會在哪兒呢?
金坤蹙眉想了半天,但猜不到答案。他歎了口氣,把煙蒂熄滅在煙灰缸裡,一邊關掉地圖一邊說:「看來,我們只有找劉斜幫忙了……」
不等金坤說完,謝虎「騰」地一下站起來,催促道:「兄弟,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吧。」
金坤苦笑了一聲,仰起頭看著他說:「劉斜不在西州市。」
「啊?不在西州?」謝虎失望地坐回到椅子上問,「那他在哪兒?」
「一個充滿神秘傳說的地方。」金坤臉上浮現出不安的神情,彷彿接下來要說的是一個可怕的地名。
「你別賣關子啊,到底在哪兒啊?」
金坤放慢語速,一字一句地說:「神農架!」
「神農架?他怎麼跑原始森林裡去了?」謝虎突然拍了下桌子,興奮地說,「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金坤歪著頭,迷惑地看著他:「你想起了什麼?」
「神農架的別名就叫熊山!」
「真的?」
「當然是真的。」謝虎興奮地摸了摸前額的疤痕,解釋說,「前些年我當兵的時候,曾在神農架執行過一次特殊任務,我記得當時聽當地一個土生土長的老人說,神農架的版圖像一隻熊,所以它也叫熊山。」
金坤也露出興奮的神情:「如果真如你所說,那我們去神農架就是一舉兩得,既可以找到劉斜,又可以在神農架找到地圖上隱藏的秘密了。」
「那我們啥時候去神農架?」謝虎自打退役後已經很久沒冒險了,他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就出發。
金坤掃了一眼顯示器右下角的時間,已是下午四點二十八分了,不禁遺憾地說:「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們再出發吧。」
就這樣,二人商量好明天的日程安排後,謝虎起身告辭。金坤送走謝虎,返回公寓後他取下存儲卡,經過反覆思量,他認為放在兒童表裡既安全又便於攜帶,於是,他小心用紙包好,重新放回到兒童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