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對於我直白的問話,趙繼佑顯得有些無力,衝我攤了攤手說:「這我哪知道,我又沒有看到。你以為我是神嗎?掐指一算就能算得出?」
  我有心想要吐槽說『你們道士不都這樣嗎?』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趙繼佑說完之後面色變得有些沉重起來:「阿彩曾說南景輝見到的紅衣服女人沒有腳,也沒有影子,那就證明紅衣服女人很有可能就是鬼魂。」
  「是誰的鬼魂會頻頻出現復仇命案的現場?」
  我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一下踩住了剎車,忍不住驚聲喊了起來。
  「瑤雨露!瑤雨露的鬼魂!」

第084章 殺人狂魔
  突然的剎車讓得趙繼佑沒有任何的防備,差點兒沒有一頭載到擋風玻璃前。
  我沒有理會趙繼佑那幽怨的眼神,而是面色凝重的道:「兇手的目的是復仇,而在這些復仇現場又頻繁的出現紅衣女人。」
  「還有就是,兩年前的死者是瑤雨露所以她對於整個案子的過程都很瞭解,也很清楚。如果真的是鬼魂傷人的話,那麼就很有可能是瑤雨露的鬼魂!」
  稍微沉默了一下,我又一次想到了出現在夏隊手機視頻中的那個人!
  「夏隊的手機視頻你也看了,被技術員定時的那個時間段正好能夠看到那個紅衣女人,而那個女人就正是瑤雨露本人!」
  我將車子重新發動起來,邊開車腦海邊繼續的旋轉著。
  目前種種線索都指向了兩年前已經身死的瑤雨露,如果真如我所說的那般是瑤雨露的鬼魂復仇。那一切就全部能夠解釋清楚了。
  但是!
  這一切,誰會信?
  案子是要有證據的,單憑幾個在場人的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那還要警察有什麼用?
  我們雖然相信一切的發生,但是方局會信麼?不說方局,就連那些跟過這個案子的刑警估摸著都不會相信是死了兩年的人化作鬼魂回來索命來了。
  「你的分析和猜測都沒有錯,但是我想應該不會是瑤雨露的鬼魂。」趙繼佑重新端坐身子,面色同樣略顯凝重起來:「瑤雨露死了兩年的時間,按理說早該進入陰間並且輪迴,怎麼可能會化身厲鬼出來害人呢?」
  「還有就是,幾位目睹整個案件的線索人說看到的是紅衣女人。人心有不甘臨死前想要化為厲鬼進行復仇,就會身穿紅色衣服,在道家秘籍中有所記載。」
  「凡是怨氣極大者,生前欲穿紅衣,死後成就厲鬼。只是,瑤雨露兩年前出事兒的照片我也看了,她穿的並不是紅色衣服,死的時候瑤雨露沒有任何的防備,所以怨氣並不會太大。按理說,她並不會化為厲鬼。」
  我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他,但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趙繼佑的話往往充滿了懸疑而且還總是提出『道家秘籍』,但是經歷過這麼多靈異事件的我卻又不得不相信他所說的這些話。
  一路上我們也沒有繼續討論著這個話題。
  到底是不是瑤雨露的鬼魂出來復仇我們還不能確定下來,至少得有真實的證據才能讓警局的人心服口服。
  車子穩穩的停在了警局,趙繼佑提議說要和我一起去解剖室。我也沒有拒絕,只是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別到時看到了屍體再忍不住吐出來。
  我和趙繼佑換好了衣服,戴上了口罩進入瞭解剖室。許哥的屍檢已經開始進行了,六子在一旁幫襯著許哥。
  見到我進入解剖室之後許哥回頭衝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了,我左右看了一下在2號解剖台上看到了那具名叫『大黃』的狗屍。
  看起來大黃的屍體還沒有被許哥處理過。
  許哥的屍檢做的認真規劃,捫心自問比我強了不少。這也就是省廳的法醫和我這種下面的法醫的差距。
  我呆在許哥身旁看了一會兒,最後準備對那條狗進行屍檢。
  說起了我是挺無語的,解剖台上往往躺在上面的都是人的屍體。狗的屍體我估摸著還是第一次。
  我衝著趙繼佑挪了挪嘴,示意他過來給我搭把手。
  趙繼佑微微一愣,緊接著錯愕的指了指放在解剖台上的狗的屍體。
  我衝他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他。
  不過我卻是看到趙繼佑嘴角抽搐了一下,臉上寫滿了後悔。估摸著是有點兒後悔跟我來解剖室了。
  我沒給他那麼多猶豫的時間,直接走向2號解剖台凝視起來狗的屍體。
  我這人再進行屍檢前都有一個怪毛病,那就是再要動解剖刀的情況下就得凝視著屍體五秒鐘的時間。
  這毛病還是傳承與我師傅,我師傅說不管是死人還是活人,不管他生前有過什麼罪惡在死後一切都會得以解脫。凝視著屍體的五秒鐘是對屍體的尊敬。
  雖然我師傅沒說狗也要這樣,但我也已經養成了習慣。
  趙繼佑站在我跟前,好奇的擺弄著勘察箱裡頭的工具,顯得無聊至極。
  稍微頓了一下之後我開始對狗的屍體進行屍檢,狗的屍體我這也不是第一次,以前大學那會兒的時候解剖課程裡醫院提供的屍體較為緊張,導師也曾讓我們用過狗的屍體練練解剖的手法,所以倒也不顯得生疏。
  狗的嘴巴裡的碎肉已經被我在現場清理出來,牙縫裡面的碎肉並沒有全部被剔出來,我又用尖嘴鑷子仔細的將狗牙縫裡的細肉小心的剔出單獨的存放起來。
  緊接著我試著用手去輕輕撫摸著狗的頭顱,果然如陳麗雲當時所說的一般。狗的頭顱部有著陷入,不僅如此還有的地方已經被完全敲碎。
  我可以想像得出當時陳麗雲拿著木棍敲擊著狗頭,而狗則死死咬著曾二權的場景。
  狗屍的其餘部位並沒有太多傷痕,我將狗脖子處的毛髮稍微減掉一些看到狗頸出現了一道很深的傷痕。
  應該是狗在掙脫繩索的時候導致的。
  我深吸一口氣衝著一旁習慣性的說:「解剖刀。」
  聲音落下換回來的不是解剖刀而是沉默,我無奈的回頭看趙繼佑,趙繼佑正傻傻的看著勘察箱裡頭的刀子,愣愣的抬頭看我:「哪個是的啊?」
  我白了趙繼佑一眼沒理會他,自己伸手拿出解剖刀。
《法醫恐怖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