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節
「送給你?你在開什麼玩笑?這是他的寶貝屋,怎麼可能送給你?你告訴他人呢。我要跟他好好談談。」那高個女人有點不耐煩了,一邊說著她也一邊從手包裡拿出了蘋果土豪金。
「你真不知道嗎?」我奇怪地問了句。
「知道什麼?」
「你是要找毛瞬生吧?」
「對啊,我打她電話好幾遍了她都不接,我只能過來找他了。」
「他當然接不了,他死了,葬禮就在今天早晨。」
啪!
女人的手機一下子脫手掉在了地上,她整個人也愣在了原地半晌說不出話了。過了好一陣子她的眼珠才動了一下,接著眼角也開始流出眼淚來了,她看著我並用顫抖的聲音道:「你說什麼?你說……你說毛瞬生他……他死了?」
「嗯,他死了,我剛剛參加完他的葬禮。」我道。
「怎麼會這樣啊……他是怎麼死的?」
「自殺,就在這個工作室裡。」
「什麼?自殺?這怎麼可能?他沒道理自殺的啊!!!」女人的眼淚還在不斷從眼角往出淌,而且她明顯不相信毛瞬生居然會自殺。
「雖然我不是很瞭解毛瞬生這個人,但根據他哥哥所說的情況來看,毛瞬生選擇自殺確實有許多可疑的地方。」我如實說道。
「你跟毛瞬康見過面了?」那女人的表情突然變了,語氣也加重了許多。
「見過了,毛瞬生的葬禮,他哥哥肯定要參加的吧。話說,你到底是毛瞬生什麼人?你應該不是他女朋友吧?」我好奇道。
「女朋友?我跟他的關係可沒有那麼膚淺。」那女人並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隨後她又一次將手伸進了手包裡,並從裡面拿出了一個一掌高的小木偶。
跟作坊裡面的木偶比起來,那個小木偶的做工顯得很粗糙,面部雕刻得也不是那麼生動,感覺像是初學者的試做品。雖然那木偶看起來很不起眼,但它還是牢牢地抓住了我的眼球,因為那木偶的身上明顯有一處黑紅色的污跡,感覺好像是血。
「你拿的那個是……」
「是毛瞬生給我的,這是他小學時候第一次完成的木偶,他也一直把它留在身邊。一個月前他找到我,把這個木偶交給我保管,我問他為什麼可是他不肯跟我說。後來我因為工作出差了,這個木偶被我放在了家裡,等我昨天回來的時候就發現這木偶上全是血,然後我就……」
這女人的話沒有能繼續說下去,她的眼淚已經又一次決堤了。
「我可以看看那個木偶嗎?」我問道。
那女人用力眨了幾下眼睛強把眼淚止住,然後也將那木偶遞給了我。
我接過木偶又在它身上的血污上用力搓了一下,血污可以被蹭掉,看樣子應該是剛染上沒多久的。
「上面有嗎?」我一邊將木偶朝喬偉比劃了一下一邊問道。
喬偉當然明白我的意思,他也立刻點頭道:「有,還很重,比這屋子裡任何地方的陰氣都重!」
4、怪家庭
從這高個女人的話中可以明顯地聽出來,當毛瞬生將這個木偶交到她手上時,這木偶身上是沒有血的,而在這女人出差期間,木偶身上平白無故就沾上了血,毛瞬生也在這期間自殺了。
「你出差應該是一個星期之前的事吧?」我問那女人道。
「是的,你怎麼知道的?」她道。
「我也是猜測的,我覺得在毛瞬生自殺和這個木偶出血應該是同一個時間,這個木偶就相當於毛瞬生的分身了。」
「什……什麼?你說這木偶是他的分身?我不明白。還有,你們剛剛是在說陰氣嗎?」
那女人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們,顯然完全不清楚我和喬偉在說什麼。
我看了眼喬偉,意思是讓他來給這女人進行一下解釋,畢竟他是內行。
喬偉衝我一點頭,然後上前一步來到那高個女人面前道:「是這樣的,我是個陰陽鬼事師,我可以看到陰氣。陰氣簡單來說就是亡者的魂在陽間殘留下來的痕跡,痕跡越是重,就說明亡魂越近。至於分身嘛,這個說法並不太準確,我想更合理的解釋是毛瞬生死後對你還有所掛念,他的亡魂會通過一些媒介向你傳達一些信息,這個木偶就是他選擇的媒介。」
高個女人完全愣住了,她的眼睛不停地左右動著,好像是在腦中搜尋著要問的問題,但又一時間無法找到合適的詞彙來提問。
「你可能覺得這事有點玄乎,不過……」
「不!不玄!我相信你們!!!」我的話還沒等說完,那高個女人就突然搶著開口道:「毛瞬生他家一直都古里古怪的,他爸爸,他哥,他妹妹,還有他嫂子,反正他們一家除了毛瞬生之外都不正常。」
我和喬偉不禁對望了一眼。
「你說不正常是什麼意思?是指性格嗎?」我疑道。
「不是性格,是他們家裡的那些東西,那些木偶,還有他們小時候說的那些話……」
說到這,那高個女人突然全身劇烈地哆嗦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一些讓她感到害怕的事情而使她全身冷顫。
我的好奇心瞬間就被勾了起來。
展廳這邊沒有椅子,我趕緊轉頭跑到後面的工作室,從那邊拎了三張折椅出來,然後讓那高個女人先坐下來,我覺得我肯定能從她這裡得知很多有關毛瞬生這個人的事情,而從這些事情當中或許就能找出他和我之間的關聯。
在詢問之前,我也將我和喬偉會出現在毛瞬生工作室的原因向那高個女人解釋了一下,中間也穿插了我和喬偉的自我介紹。
當然,關於我通緝犯身份的事自然要略去不講。
在我介紹這些情況的過程中,那高個女人的情緒也平復了不少,她的眼淚總算是止住了,之前那恐懼的感覺好像也消退了。
她從包裡拿出了只張紙巾擦乾了臉頰上的淚,然後道:「我叫陳嘉文,我在上海開了一家化妝品代銷的公司。」說完,她也跟我和喬偉分別握了下手以示友好。
「我這邊的情況都跟你說完了,現在說說你吧,你跟毛瞬生小時候就認識了?」我問。
「嗯。」陳嘉文點頭道:「我跟他是小學同學,其實也只是六年級的時候同學了一年而已,他是六年級上學期的時候轉學進來的,畢業之後他就搬家走了,我也沒再見過他,一直到前年我來杭州無意間遇到他,這才知道他在這邊做木偶生意。」
「小學六年級……那個,我冒昧問一句,你今年多大歲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