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喬納森教授還用放大鏡觀察著鎖鏈上的符號,嘖嘖稱奇,說道:「能在這樣的鎖鏈上刻下這麼多精緻細小的文字,技藝太精湛了!我考古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這種奇妙的東西,簡直可以把它看作是藝術品!」
不過看了半天,誰也不知道這些刻著的符號究竟是什麼,高長勝覺得似乎有些眼熟,但是琢磨了一會兒,也沒想起來在哪裡看到過。或許那些不知名的符號看起來都差不多吧!
這時,劉俊毅他們幾個人已經把第二具銅棺上的浮土基本清理乾淨了。
果然,在這具銅棺上也刻有圖案。高長勝一看,這個銅體上的圖案比「冥將鐵鬼」那幅圖還令人震驚!
這個青銅棺上不是一幅圖案,而是幾幅。第一幅是許多穿著長袍的人低著頭跪倒在地,他們的手上拖著一個扁平的圓盤狀物體,在這個盤子上,有一個動物。那個動物像一條巨蟒,但是又和巨蟒有明顯的不同之處,它的頭上和頸部長滿了厚厚的鬃毛,更奇怪的是,它的頭部和身子是斷成兩截的。
第二幅圖案上出現了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可以隱約地看出來,這個面具和鐵鬼戴的十分相似,他的手裡拿著一面類似鏡子的物體,這個類似鏡子的物體裡發出一束光芒,光芒正照射在這個動物的身上,籠罩著它的身體。
第三幅畫已經顯得有些模糊,但隱隱約約地可以看到這個動物的身體已然懸空,剩餘的部分則看不見了,可能是受到某種腐蝕的緣故,長滿了銅綠,看不清楚,必須經過特殊的復原處理才能看清。但是考古所目前並沒有帶著這種處理材料。
這些圖案,村民們並不知道到底描述的是什麼意思,他們大都在談論那個長著鬃毛的動物如何如何奇怪。
但是考古所的人心裡明白,雖然第三幅圖案已經看不清,但是他們已經大致推斷出來,那個奇怪的生物按照圖案上的邏輯極有可能被復活了!
這些圖案刻畫的內容是真的嗎?這兩具銅棺裡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高所長,你發現了沒有?這兩具銅棺除了側面上的這些孔洞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縫隙,也就是說,銅棺很有可能是整體澆鑄而成的。」劉俊毅說道。
「嗯,我已經注意到這個情況了。」
「到底是誰建造了這兩具類似大銅棺似的東西?為何要建造這樣兩個類似銅棺的東西?」
不管怎麼樣,高長勝決定先把它們拉上來再作進一步處理。
思索了一會兒,他對村民說道:「這兩具銅棺可能是古代某個氏族所鑄造的,上面的圖案則代表了他們對某種圖騰的崇拜。」
接著,他對郭穆說道:「郭老哥,麻煩找幾根大繩,把這連體棺運上去。」
這連體棺比一般的棺材體積要大上許多,每個長度都達到了四米左右,寬度約有兩米。
不一會兒,大繩找好了,考古所的人把大繩牢牢地綁在這兩具銅棺上,裹上些茅草,算了算拉的角度,高長勝便指揮二三十人開始向著這個坡面拉動銅棺。
「一二三,加油!一二三,加油!」號子聲此起彼伏,大傢伙兒使了半天勁,銅棺卻幾乎沒有挪動地方。
可能是這兩具銅棺太重了,畢竟,這樣的兩個大銅塊也有十數噸重。考古所人員想出了一個辦法,用幾根大圓木頭插在銅棺底部,來減少銅棺與地面的摩擦。
又從村裡找來幾頭牛和兩輛僅有的手扶拖拉機,一切準備好。幾十號人和牛、拖拉機同時用力。
幾根大繩子繃得緊緊的,連體大銅棺開始移動了。但是僅僅是移動了十來厘米,接著,無論再怎麼用力,銅棺只是在原地左右擺動。
考古所人員納悶了,這是怎麼回事?不符合常理啊,就算銅棺再重,這麼多人和拖拉機也該能拉得動。
眾人正疑惑不解時,銅棺底部傳來了一陣銅鏈的敲擊聲。
「在銅棺底下有東西在動!」有人喊道。
這時高長勝發現,在銅棺底部確實有什麼東西在晃動。
「是將軍活了嗎?」村民中又有人驚恐地說道。
考古所的人經過一番檢查,原來在兩具銅棺的正下方,各有一個碗口粗細的金屬大鎖鏈連接著銅棺底部,怪不得這麼多人拉也拉不動呢。銅棺體積太大,又加上這兩條鏈子在銅棺底部的正中央,所以起初才沒有被發現。
這兩條巨鏈深埋於地下,目前還看不出兩條鏈子到底有多長,它們下面連接著什麼東西。
「這銅棺底下怎麼會有銅鏈呢?它們有什麼用呢?」高長勝思索著。
「高所長,這裡挖掘得怎麼樣了?」有人突然問道。高長勝一抬頭,原來是馬村長回來了。
這時,天已經擦黑,而且下起了濛濛細雨,看見馬村長,高長勝急忙問道:「老哥,老三怎麼樣了?大黑還活著嗎?」
「高所長,你還別說,這老三雖說瘋瘋癲癲的,但是他還真有兩下子,可能是當兵的時候學來的,他居然還會縫合傷口,大黑腹部的皮不是被那個動物撕裂了嗎?他把一根針消了毒,用線把那個傷口縫合了起來,然後取出一些藥物撒在大黑的傷口上,包上了一層白布。你猜咋樣?過了約莫一個小時,大黑居然醒了過來。看來這老三雖然腦子瘋了,但是手沒瘋。都說貓有九條命,看來真是不假,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能活下來。」
高長勝看著馬村長的樣子,聽著馬村長說話,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勁兒,但是又說不出來,他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哦,那太好了。」
高長勝聽馬村長說大黑還活著,也的確從心裡高興。
此時天已經擦黑了,高長勝看了看手錶,說道:「馬老哥,今天不早了,況且還下雨,看來這個得明天再挖了,麻煩你找幾個防雨帳篷,今晚我就在將軍廟這裡過了。」
「高所長,那怎麼行呢?要不我看吧,把你凍感冒了就不好了。」馬村長接著說,「再說,這兩具大銅棺下面繫著銅鏈子,別人根本搬不走,在這裡看著它們也沒有什麼意義啊。」
「沒錯,老哥,這具連體棺別人確實搬不走,但是有文物出土了,看守這是我的職責。」
「大家有沒有願意晚上在這裡看銅棺的?」馬村長向村民喊道。村民一聽這個,都沒人吱聲了。
雨水沖刷著馬村長的臉部,他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說道:「那我就指派人了!」
高長勝一聽,馬上說道:「不用了,馬老哥,謝謝你。」
他明白,這些人是肯定不會有誰留在將軍廟這裡看棺的。
「馬老哥,別難為大傢伙兒了,我們考古所的人夠用,你找倆帳篷來就行了。」
夜晚,將軍廟這裡搭起了兩個帳篷,一共四個人,一個帳篷裡是考古所裡的年輕人劉俊毅和趙明路,高長勝和林穎在另一個帳篷裡。
為了安全,馬村長讓村民留下了三桿火槍。
夜晚,電閃雷鳴,雨嘩嘩地下著,沖刷著兩頂帳篷。
「穎,你非要留下來幹嗎?我們三個人就夠了。」高長勝以少有的溫柔語氣說道。
林穎摟著高長勝,說道:「難道我不應該和你在一起嗎?這麼多天了,還沒有時間和你單獨地這樣待過。你說咱們的兒子成成還習慣咱們不在家的生活吧?」
「我只希望他爺爺奶奶不要把他慣壞了。」
「他幾乎就是我生活的全部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