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我大聲的喊了句:『鍾叔——』
『我在這裡。』前方傳來鍾叔的回應,『你們快過來。』
村長拉著我小心躲著根莖向鍾叔那邊奔去。一到鍾叔旁邊,村長就驚奇的喊道:『這……這是……』
我心裡著急道:『是什麼?』
『是一張人皮,除了頭髮其它都完整的人皮!』鍾叔替村長回道。
第八十七章剝皮
『啊——,真的假的?這地方怎麼會有人皮,是什麼樣的人皮?』我驚詫道。
『我照照看,』村長說完停了片刻,繼續道,『是一張女人的皮,滿臉褶皺,看樣子年齡很老了,整張皮通體呈乳白色,半透明,有點涼皮的感覺。』
『鍾叔,你是怎麼發現這張人皮的?』我向鍾叔開口問道。
『剛才你被樹根纏住甩走後,我本來想和村長一起去救你,剛走了幾步,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我回頭一掃,瞧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向這邊跑來,我趕緊追過來,人影已經不見了,腳上踩到一個滑溜溜的東西,我劃了根火柴,發現是一張人皮。』鍾叔敘述道。
『人影?會不會就是我們經過女屍那裡時飛快掠過的那團黑影?』村長追問道。
鍾叔歎氣道:『太快了,具體沒有看清,估計是。』
村長喃喃道:『這張人皮如此完整,不知道是怎麼割下來的?』
『不是割得,是剝的。』鍾叔解釋道。
『難道是十大酷刑之一的剝皮?』我好奇的問向鍾叔。
『是的,你也瞭解剝皮之術?』鍾叔反問我。
我搖了搖頭:『只知道一點,有說是從人的脊椎下刀將背部皮膚分成兩半,然後用寸刀慢慢的豁開皮肉之間的嫩肉將皮撕裂下來;還有一種說是將人埋在土裡只留半顆腦袋在地面上,然後在頭頂劃個十字口,向傷口裡傾倒水銀,讓水銀將皮肉撐開。人無發忍受疼痛,會活生生的從上面的口子裡鑽出來,再渾身疼痛兩三天後才斷氣。從這張皮的完整度來看應該是第二種吧?』
『大體上是你說的這樣,不過有一點我要糾正一下,就是將人埋進土裡露出腦袋後,不是在頭頂上開口子,而是從後腦勺向脖頸拉一刀,這樣才能得到面容完整的人皮。』鍾叔回道。
『那豈不是很疼?』村長插了句。
『當然,據我祖輩講歷史上沒有人能忍受住,全都掙扎著從皮裡鑽了出來,疼痛程度比刮骨療傷厲害多了。』鍾叔感歎道。
『這張人皮看起來很新鮮啊!會不會是剛被剝的?』村長將人皮甩的嘩嘩響問道。看來他膽子大了不少。
『我剛才看過後面的刀口了,血漬還沒有乾涸,剝皮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天。』鍾叔贊同道。
我算了下,應該是我們下來之前發生的,於是對鍾叔和村長道:『看來是有人在我們之前下了天坑,只是不知道為何要把人皮放在這裡。』
村長聽了,猜測道:『應該是剛才的黑影吧?是他剝了人皮。』
我疑惑起來:『不會吧?是那黑影將鍾叔引過來的,他不會自己暴露自己吧?』
鍾叔打斷了我和村長的對話,向我倆問道:『這張人皮怎麼辦?要不要帶著?』
『不要了!』我和村長異口同聲道。這東西拿回去被人瞧見是解釋不清楚的。
我們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在人皮上,猛然才發現周圍靜了起來,那些甩動的根須不知何時停止了鞭笞。
第八十八章狐狸尾巴
村長納悶道:『那些根莖怎麼不動了,是不是甩累了,歇息的?』
『應該是失去動力了。』鍾叔更正道,『它們本來生長的很緩慢,因為受到三陰泉的滋養才與動物一樣能夠行動自如,現在失去了養分,就像癮君子突然沒了毒品,不是恢復原樣就是一命嗚呼。』鍾叔講解道。
『那它們是不是已經沒有危害了?』我問向鍾叔。
『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砍了它們吧!』鍾叔建議道。
『這麼多要砍到什麼時候啊?』村長有點不樂意。
『我這裡有短刀,和你一起,用不了幾個小時就能砍完。』鍾叔回道。
『把鐵掀遞給我,我也幫忙。』我向村長說道。
村長在地上找了一會,將鐵掀遞給我。我們三人又開始了力氣活,剛幹了一會,肚子都『咕咕』的叫個不停,手上也沒了力氣。
一想已經好久沒有吃東西了,趕緊讓村長掏出餅來,三個人坐在根莖上啃了起來,啃了幾張餅後才覺得有了些力氣,站起來又開始砍伐地上的根莖。
由於看不見,我只能用鐵掀小心的向下鏟著,鏟完腳旁的根須後我向右邁了一步,沒想到右側是一條粗壯的根莖,冷不丁絆了一跤,摔了下去,幸虧鍾叔一把抱住了我。我倒在了鍾叔的懷裡,頭靠在了鍾叔的胸上。
我緊緊地抱著鍾叔忘記了鬆手,不是因為驚嚇,而是我發現了不對勁——沒有聽到鍾叔的心跳。我從不懷疑自己的聽覺,我趴在鍾叔的懷裡又仔細的聽了幾十秒,還是沒有聽到心跳,我意識到了有問題,鍾叔不是人,至少已經不是活人了。
『怎麼還不起來,瞎子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歇一會?我和村長兩個人干就可以了。』鍾叔將我扶起來,關切道。
我點了點頭道:『是有點累,我先歇一會。』說完坐在了地上,仔細的盤算起來,怎麼告訴村長這事。
村長正在一邊哼哼哈哈的揮舞著大刀賣力砍著地上的根莖,絲毫沒有覺察出我的擔憂。
我想不明白既然鍾叔有問題,為何沒有傷害我和村長,而且一路上還不停的幫襯我和村長。想了一會,一頭霧水,不過既然他沒有動手,我就小心的防備著,以防他突然出手害我和村長。
這樣決定之後,我又站起來,和他倆一起去斬斷地上的根莖。沒有了三陰泉,空氣中的陰冷減了不少,約摸干了有五六個小時,身上大汗淋漓。
隨著村長一句『完工了』,我們都扔掉了手裡的傢伙,坐在地上歇了起來。
休息了一會,鍾叔笑道:『總算完事了,這樣一來村裡的事情至少暫時解決了,接下來就是找到我上次挖過的土壁,從河裡出去。』
『太好了!這下可以向村民有個交代了,也可以睡個安慰覺了!』村長興奮道。
我轉向村長:『把我扶起來。』
村長伸手拉住我的手將我拉起,我趁機用食指在他的手掌寫下了小心鍾叔四個字,我能明顯感覺到村長的手抖了兩下,不過隨即緊緊的攥了我的手兩下,示意明白。我很高興,他沒有衝動的質問鍾叔,打草驚蛇。
《國安局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