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
十分鐘不到警車就趕來了,幾個警察走了進來,其中有個平和的在農家院裡打過交道,見了我們有些意外:「是你們發現的死者」
強哥搖搖頭:「是我們的房東。」說完四下瞅起來,發現藍姐沒有過來,估計還在家裡的院子裡,忙讓米姐和眼鏡妹回去找她。
幾個警察勘查起診所,其中各一個在櫃子上查看時,我的心提了起來,下面就是色醫生的地下室,但願不要被他們發現,阿三還缺少一針驅蠱抗生素呢
「那個,警官,農家院老闆抓住了嗎鐵籠裡那些屍體的身份都確認了嗎」我上前一步,想轉移櫃子旁警察的注意力。
還好他轉過了頭,用凌厲的眼神盯向我:「你打聽這個幹什麼」語氣充滿懷疑和不滿。
此時在農家院見過的那位平和警察走了過來,對訓斥我的警察擺擺手,「他是群屍案的報案人,昨天早上我見過。」隨即轉向我微笑了下,「案件正在偵破不方便透露。」
我點頭示意理解,然後退到一旁。不肖一會藍姐就被米姐還有眼鏡妹攙扶著走進了診所,臉上滿是淚痕,頭髮蓬亂不堪,看得出色醫生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
平和的警察走到藍姐身邊,遞過去一張紙巾:「事情已經出了,請節哀吧,我聽他們說是你最先發現了死者的屍體,能給我們詳細說一下嗎」
藍姐抽泣了兩聲,擦了擦眼角的淚:「我早上出來打算給他們這些租客購買早點,走到這裡的時候想順便問問東子要吃什麼,給他稍點,拍了半天門就是沒有人應,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以前他早上從來不外出的。我有這裡的鑰匙,開鎖拉起了門,一開燈就發現他被人殘害成這個樣子,嗚嗚」藍姐說著又哭了起來,沒辦法再繼續講。
我只好接過話頭:「我們聽到藍姐在院子裡哭叫,出來一問,她說東子出事了,也就是這個醫生,我們聽後跑了過來,發現屍體後就報了警。」說完我指了指色醫生。
平和警察側臉問向藍姐:「你和死者什麼關係怎麼會有診所的鑰匙」
藍姐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哭紅的眼睛躲閃開來,不願意回答警察的問話。這時候米姐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勸道:「實話實說吧,這種事情沒什麼丟人的,要不然對你很不利的。」
藍姐猶豫了一會,沖米姐使勁點點頭,轉向警察開了口:「我是他的表姐。」
「啊」我們幾個瞪大了眼睛,相當震驚,要知道色醫生和她的關係並不單純,不禁用略帶鄙夷的目光瞅向她。
「你們不要誤會,我其實是他舅舅抱養的,和他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藍姐忙向我們解釋,隨即道出了她和色醫生的隱情,「當年我被他舅舅從孤兒院裡領養出來的時候已經五歲了,雖然小但是已經明白了很多事情,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經死了,始終不願意對他舅舅和舅媽叫父母,也許我骨子裡就是這樣的性格。他們家雖然沒有虐待我,但是也並沒有用心呵護照顧我。
我就這樣平淡的成長著,但是東子的出現改變了我,他父母出車禍之後他寄宿在了舅舅家,同樣是失去雙親,我們似乎有很多共同語言,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才不會感到被歧視和嘲笑。後來我小學畢業就沒有再讀書,一方面是由於他們已經把東子當成了自己的兒子,我成了累贅,另一方面我的學習並不好成績一般,所以就早早下來在家裡幫忙,也就是打理家庭旅館,而東子的學業很好,在學校裡一直名列前茅。
事情起源於東子上高三的那年,那時候他要應對高考,所以壓力很大,常常要熬夜學習。他舅舅讓我照顧東子,晚上的時候給他做點吃的,煲點湯什麼的給他補充營養。很多次東子都不願意讓我太累,叫我不用管他,但我是從心底願意照顧他的,畢竟要算有親人的話,他就算唯一的親人了。記得那次是初夏的一個晚上,我將米粥送到他房間時發現他臉色紅紅的,好像有些不舒服,我以為他生病了,想要告訴他舅舅,但是他不讓,說是熱的,並沒什麼事情。我試了下他的額頭也並不發燒,於是下了樓,但是心裡始終有些放心不下,在床上輾轉了一會又上了樓,剛到他的房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嗯嗯啊啊的聲音,我以為他病的難受於是直接推門闖了進去,不料看到的景象讓我羞愧難當。
那時候為了他的學習,他舅舅給他買了影碟機學習各種教程,但是那晚屏幕裡出現的卻是男女之間不堪的淫穢畫面。他沒有穿褲子正戴著耳機忘情的欣賞著,被推門的聲音驚擾後回頭看見我,無地自容的低下了頭,那場面別提有多尷尬了,過了十幾秒我倆才反應過來,之後他關上門跪下來祈求我不要告訴別人,說是壓力太大想要發洩也想要提神,才看那些東西的。
他說了很多,但是我的注意力始終盯在屏幕裡還在上演的酣戰中,記得那晚臉上很燙,腦子裡一直嗡嗡的響著。我點頭答應了他,讓他關了錄像後,飛的下了樓,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根本無法入眠,腦中老是出現那種情景,自己也會忍不住幻想,一夜沒有睡好,第二天醒來時渾身是汗。
真正的發生是在他高考結束的假期裡,有一晚他舅舅舅媽有事都不在家,我在他房間裡聊天,不經意的發現了床鋪下面的那種碟片,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看了,之後的事情就發生了,我也不知道對不對,但是卻不後悔,後來我們經常發生那種事情,直到他上了醫學院。他在大學裡為了我也沒有談戀愛,但是卻在留校任教的時候和一個女學生好上了,我知道後去學校大鬧了一場,他沒臉繼續留任只好和那女孩分手跟我回來,回來在我們當地醫院找了個工作。
那女孩悄悄地來找過他幾次,我把以前和東子在床上拍的照片給她看了,她就走了,之後再也沒有來過。東子在醫院裡工作了幾個月就被辭退了,沒辦法只好在路邊開了個小診所。」藍姐一口氣將她和色醫生的事情都講了出來。
她和色醫生之間究竟是真愛還是相互對家的渴望,亦或是的需求,我們不好評價,只能感慨和唏噓罷了。
「那他的舅舅舅媽呢」平和警察問道。
「在東子上大學的時候就死了,他們那時候在印尼度假,發生海嘯失蹤了,警察給開過死亡證明。」藍姐平靜的回道。
外面又來了一輛警車,法醫也跟來了,經過藍姐同意解剖了屍體。天早已經大亮,外面街道上的人聽說死人了,並沒有害怕,而是擠在門口不停的向裡面張望,對藍姐議論紛紛指指點點,說什麼的都有。
兩個小時後,法醫脫下手套對警察嘀咕了半天,查案的警察頻頻點頭,過了一會對藍姐小聲道:「我們初步斷定是自虐死亡,收集到的東西我們回去再檢驗一下,具體的結果會再通知你,屍體你可以自行處理了。」說完記了下藍姐的身份證信息和電話號碼就離開了。
警察走後,我們幫藍姐聯繫了殯儀館將色醫生的屍體運了走,也把那些圍觀的人群攆走。等到人群散盡,我拉下折疊門移開櫃子飛地下到密室,找到昨天色醫生給阿三注射的那一型號針藥。
阿三看到我拿著針管出來,才想起自己還缺少一針,張了張嘴用食指指了指我感動道:「林哥,這事我差點忘了,真是多謝了,不過這型號不會錯吧」「放心吧,沒有記錯,再說裡面的兩排針管只有這種比其他的少一支,也就是他昨天給你打的那隻。」說完我將針管遞給了米姐,畢竟她學過醫,打針比我有分寸。米姐接過針管後,竊笑了一下,我心說這下壞了,阿三算是落到米姐手裡了。果不其然,米姐毫不留情的手腕一甩,將針尖刺進阿三的胳膊,呲的一下把藥水全推了進去,疼的阿三哇哇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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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失憶
「我說,那色鬼死的如此慘不會真是自殺吧要是自殺來一兩刀不就行了,有必要將自己的腸子全拽出來的嗎」阿三瞅了瞅我們,滿臉疑惑的問道。
強哥砸了下嘴:「現場如果沒有其他人出現的線索,監控也沒有發現有人進過診所的話,也可以斷定是自殘致死的,這社會上總有些人的心理是扭曲的,平時不會察覺到,不過這事確實有點蹊蹺,他的脖子上好像有掐痕,一般來說用刀自殘的人不會用手扼殺自己,結論還是讓證據說話吧。」
「阿飛,你怎麼看這事」李師傅問向沉默的我。
「這個也許」
「怎麼遮遮掩掩的,這不是你的性格啊」李師傅盯著我問道。
我長長的出了口氣,不打算再隱瞞什麼,將自己昨晚經歷的那亦夢亦真的一切,告訴了他們幾個。講完後,他們都驚訝不已的望著我,似乎不敢相信我的話。
「李師傅,你覺得阿飛經歷的是夢嗎」強哥問了句。
「不知道,這件事情比較詭譎,如果是那玩意的話,昨晚上我應該能察覺到,可是卻沒有任何感應;如果說是夢的話,如此雷同的夢根本不可能;如果是真實的,那現場一定會留下阿飛的指紋和痕跡,但是從警察對診所的勘察來看,並沒有發現其他人在現場的證據。」李師傅的臉上也是疑雲重重。
「這是哪兒」我們正聊著,後面突然響起ads;。我慢慢地走過去,扶著她坐到床上,然後盡可能簡略地講解起我們遇見之後發生的事情。講完之後,紫嫣好像一時之間很難完全接受,尤其是對她爺爺的死,更是不肯相信,對我們喃喃道:「爺爺昨天還答應帶我到東海海濱去遊玩的,怎麼會突然之間就被害了,我怎麼會上了大學,而且和你們一起經歷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呢」
我知道告訴一個人她記憶中沒有的事情,並讓她相信確實很難,畢竟沒有切身感受的真實,現在多說什麼也是徒勞,只能等待她自己想起一切。
「我看還是帶紫嫣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做個腦電圖,看看大腦有沒有受傷。」強哥建議道。我們都點頭同意。
阿三跑向藍姐房間,去通知米姐還有眼鏡妹紫嫣醒了。她們很就趕了過來,對紫嫣噓長問短,但是紫嫣根本認不出她們是誰,只能尷尬的笑著。眼鏡妹不停的重複著我們大家的名字,過了好一會紫嫣才能勉強記住,當眼鏡妹告訴紫嫣我是她男朋友的時候,她臉上很詫異,眼神中並沒有流露出對我的關切,似乎我根本就不是她心目中白馬王子的模樣。
我心裡有些失落,只能勉強的笑笑,對眼鏡妹勸道:「別亂說了,她現在的記憶只能到初三假期,對情愛這些還沒有概念。」
「紫嫣姑娘醒了」門外響起藍姐略顯沙啞的嗓音。
我們回頭一瞧,藍姐正站在門口,用手梳理著頭髮,臉上強擠出些許笑意望著紫嫣。米姐趕緊過去扶住藍姐:「你怎麼不在屋裡歇息,出來了」
「放心吧,我沒事,人死不能復生,再怎麼哭東子也不會醒來了,我會堅強的活下去的,就算不為別的,為了肚子裡的孩子也應該好好生活。」藍姐說著用手輕輕的撫了撫肚子。
這話讓我們很意外,但是也讓我們欣慰,色醫生走了,至少給藍姐留了個孩子。親情對藍姐來說彌足珍貴,有了孩子就有了盼頭。我們趕緊藉此鼓勵她走出傷悲,堅強地開始新的生活。
「謝謝你們的關切,我會將這個孩子撫養成人的,將來讓他比東子更優秀。」藍姐堅定道,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紫嫣姑娘醒過來值得慶祝,我這就去做些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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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