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節
腿上的繃帶除去後,肉也已經長了出來,恢復得出奇好。阿三不停地咂嘴嘖嘖:「李師傅,你這哪裡是受傷啊,簡直就是整容,以後也教教我如何能肌膚再生吧」
傷勢雖然沒有完全痊癒,但都已無大礙,所以我和李師傅還有阿三都辦理了出院手續。白頭院長還想再挽留幾日,但是見我們如此堅決,留下李師傅的電話後,讓住院處辦理了出院,當然錢還是小遠墊上的。
回到酒店後,我們打算好好休息兩天,後天再走,而且是坐飛機走。本來打算動車,但是由於南方前幾天持續降雪,很多火車班次不是延誤就是停發,雖然降雪已經停了,但是鐵路清理還要很長時間,所以只能乘坐飛機。
兩天的時間裡,我們將該買的買了,該準備的準備了,裝了滿滿三大背包,其實大部分東西都是上次去涼山剩下的。我和強哥還有小遠一起,找了個黑車將裝備發往南昌。司機說路不好走,要價一萬,我們先付了五千定金,剩下的等到了南昌後再給。
半個月都過去了,所以這兩天的時間更快,很快到了出發的這天。
早上我們起來後,先退了房。酒店經理還算比較大度,說我們有好長時間沒住,給我們打了八折。出了酒店後我們坐車來到機場,票已經定好了,取過後進了候機室。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坐飛機,對於稍微高點的人來說,座位顯得很逼仄侷促,尤其我當年坐的還是打折的經濟艙,不過這次好了,小遠定的是商務艙。
上了飛機之後我還是有些失落,商務艙除了空間大點,座椅軟些,也沒有什麼亮點,我的座號在靠窗的位置,而且和紫嫣一起,不知道這是不是小遠有心的安排。阿三倒是很興奮,這摸摸那瞧瞧,時不時亂按按,害得空姐聽到呼叫來了好幾趟。
折疊梯收上來後,空姐讓大家關了手機。飛機轉到跑道上後,在一陣轟鳴中加速的駛去,很快就抬起了頭,衝向雲霄。紫嫣似乎有點不適應空間的變化,臉色有點差,我打開水杯遞給她:「一會就好了,喝點熱水吧。」
紫嫣喝了點開水後,好了不少,眼睛望著窗外。我也順勢望去,看到古城南京在迅速地變小,那些高樓大廈和古建築慢慢地成為了白黑相間的圖畫,城市的四周是一片漫山遍野的青綠色,應該是小麥吧。
爬升的飛機變得平穩起來,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的天氣很晴朗,只有很少的輕薄雲氣,像絲紗一樣偶爾從機旁掠過。
「起飛過程已經結束,飛機在海拔一萬米的高空平行駛向南昌,乘客們,你們可以打開手機,但是請盡量不要使用。」喇叭裡響起空姐的提示。
一萬米,真想不到距地面會這麼高。「林哥,飛機飛這麼高,不會失事吧」前面的阿三突然將頭從窗口扭過來,朝我一臉擔憂地問道。「別胡說八道,安全著呢」我訓斥了阿三一句,不過心裡卻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年戴老闆乘坐的飛機。
第三百二十七章紅衣女人(一)
我輕輕點了點頭:「是的,飛機失事對乘客來說是災難性的,一般不會有生還的可能。」
「別擔憂了,以前的飛機是什麼設備和技術,能和現在比嗎再說今天晴空萬里,也不是什麼雷電交加和大霧的天氣,不會有事的,一個小時後,飛機就會到達南昌。」ads;。
阿三嬉笑了下:「林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認字不多的,那看得懂啊,你說是救生衣,給我們救生衣幹嘛,難道能替代降落傘。」
我轉向紫嫣:「還是你給他解釋吧,再說下去我都想跳飛機了」
紫嫣笑了下,對阿三普道:「民航飛的高度很高一般在八千米到一萬兩千米,飛行速度又太快,一打開艙門的話,高速氣流灌進,飛機很可能就會解體,就算不解體,這麼快的速度人跳出去後會被氣壓撞得飛身碎骨,所以跳傘根本沒有必要,可以說是死路一條。」
「那救生衣是幹什麼的是在水裡用的嗎」阿三追問道。
「當然了,只要駕駛員還能控制飛機,迫降在水上解體後,乘客自救用的。」紫嫣詳細解釋。
阿三聽後衝我和紫嫣笑笑:「看來以後還是不要坐飛機了,太嚇人了,出點什麼意外想出去逃命都沒有機會,只能等著上帝」
「轟」阿三的話還沒有說完,晴朗的天空中忽然炸出一聲雷。
整個飛機就像被一把巨大的斧子在上面砸了下,劇烈的顫動起來。紫嫣嚇得大叫一聲,捂著耳朵鑽進我的懷裡,我一把抱住她,心說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難道說飛機真的出事了
不過還好,飛機只是抖動了兩下就恢復了平穩,飛機上的乘客都騷動起來,有的已經離開了座位,有的站了起來,都議論紛紛,不停地喊著空乘,詢問怎麼回事,但是不知怎麼了,空姐沒有一個過來解釋。
這時候我突然發現阿三不見了,心一下子提起來,慌忙站起來去尋找,卻發現前面的座位下面一個後背在瑟瑟發抖,頓時懸著的心放了下,長出口氣,一把伸過去抓著阿三的衣領將他拎起來:「你縮著幹嘛這又不是地震,真要出事跑得越快越好,而不是藏起來。」
阿三一臉慌張地朝四周掃視了下,見已經沒事後使勁拍拍胸口:「唉呀媽呀,嚇死我了,以為飛機被導彈襲擊了呢」
「行了,被導彈襲擊的概率比你中十次雙色球頭獎還小,你要是能碰上也算幸運了。」正說道著阿三,我突然發覺飛機裡逐漸變黑起來,而且外面響起呼呼的響聲,不由得朝窗外望去,發現前方一大權螺旋狀的烏雲向飛機襲來,很快給飛機來了個親密接觸,烏雲是螺旋狀的,就像蛇纏繞飛機在飛機上般,
不知道是飛機穿過了烏雲還是和烏雲相互穿過,總之整個過程既刺激又迅速,這情景就像飛機從一根巨大彈簧的中空鑽了出去,讓我想起了上學時物理老師經常叨叨的電磁感應,磁鐵穿過彈簧導線會產生電流,不知道剛才的烏雲有沒有帶電。
很快飛機裡恢復了明亮,剛才的驚險一幕已經過去,外面又是晴朗明亮的天際。強哥和李師傅他們都沒有事,站起來朝後張望,見我和阿三還有紫嫣沒事後,放心不少。這時候飛機的廣播響了起來:「各位乘客,非常抱歉,剛才飛機和冰雲擦肩而過,出現了一點碰撞,不過已經恢復正常,請大家放心。」
許多站在走道裡的乘客罵罵咧咧地回到了座位上,不一會很多空姐過來道歉和安慰,飛機裡又恢復了安靜。
「阿飛,剛才的冰雲好奇怪啊,就像憑空冒出來般,幸虧只是擦肩而過,要是正面撞上去,或許我們這一次真的就像當年戴老闆乘坐的飛機一樣,墜毀了。」紫嫣唏噓道。
「溫度這麼低,又飛的這麼高,出現冰雲很正常的,要相信飛行員的水平,再說了,不是有保險嗎要是真出事至少還能留下一大筆錢給親人,沒什麼好後怕的。」我故意說得像個玩笑,其實心裡也是憋著一口氣,真要出了意外,下面又不是海洋,墜下去直接就燒熟了。
當心裡還在為空中的一幕唏噓時,飛機降落的提示響了起來,不一會平穩的停在機場,機艙離得所有人自發的歡呼起來,似乎在慶祝能安全著落。
出了機場我打開手機,發現有一個未接電話,是那個運送我們裝備的司機,打過去後他告訴我說昨天出發今天一早就到了,讓我們去火車站拿行李。
一行人打了兩輛出租,到了火車站付錢接了行李後,發現問題來了,從南昌到上饒的動車晚點,而且今天班次的票已經售光,看看候車室烏壓壓的人群就知道延誤了不是一兩個小時,眼下只有兩種辦法,一是購買明天或者後天的票,然後找地方住下來,明天後天什麼時候車來了再出發;二是雇一輛出租車去上饒。
我們閒了半個月,早就不想等時間了,決定僱車。在火車站口朝一位的士司機一問,好傢伙要價兩千,走了幾步對另個看起來和氣些的大姐問價,這大姐更是信口胡來,要價兩千五。
阿三氣的反問了句:「大姐,你怎麼不去搶銀行呢那樣來錢更快」
「崽裡子要坐就坐,不坐快走,別耽擱我拉客,你們幾個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大姐還挺有理。
走遠後阿三不解地問我:「林哥,剛才那娘們說崽裡子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罵我的」
「不算吧,就是小孩子的意思。」我拍了下阿三的肩膀回道。
「阿飛你不是北方人嗎,怎麼會聽得懂南昌話」強哥不解地問我。
「大學的時候有個舍友是江西人,七七八八能聽懂幾句。」我笑笑。
李師傅這時候擔憂起來,歎息道:「想不到出租車也宰客,看來我們今天是非要留在這裡不可了。」
我突然想起給我們拉裝備的黑車是依維柯,車身比較長,應該能坐得下我們八個人,於是趕緊掏出手機來給那司機打的那話,還好他沒有走,正在吃早點,他同意一千塊錢把我們送到上饒。
我們早上趕飛機只是匆匆吃了一點,現在也餓了,背著大包小包進了一家肯德基店,進去後,裡面的人全用厭惡的眼光看著我們,似乎以為我們是打算回家的民工,趕緊閃到一旁。不過這樣也好,在節約空間的快餐店裡,給我們騰出了放行李背包的空間。
還好裡面的店員有人認出我們用的是始祖鳥背包,知道我們不會付不起錢,客氣的讓我們點餐。不知道路上的積雪有沒有完全融化,說不定要好長時間才能到達上饒,所以我們都放開了肚子吃,漢堡雞腿,薯條蛋撻,不停地加餐,就連一向不喜歡西餐的李師傅也吃了一個炸雞。
吃過之後,休息了沒一會,那司機就打過來了電話,說在車站外面等著。我們背起小包,扛著裝備出去找到他上了車。還好他的車是是十一個座,拉我們綽綽有餘,多餘的正好折疊起來放三個大背包。
除了市區之後,路面上沒有融化的積雪結了冰,司機為了安全開得很慢,我按照距離和速度算了下,到達上饒要五六個小時之久,在慢慢悠悠的車上很容易就害困,他們幾個也是,趕飛機起得太早,現在都連連打哈欠,不一會就都睡了過去。
車裡沒有空調,我將羽絨服脫下來,蓋在躺在我腿上的紫嫣身上,堅持了一會也合上雙眼睡去,臨睡前看到只有李師傅還沒有睡,一直望著窗外,估計是不放心司機吧。
正睡著香,忽然身子猛的搖晃,胳膊撞到了車窗上,剛好的肘關節有隱隱作痛起來,睜開眼睛一瞅,車子不知怎麼回事,忽然停住了。大家都被突然的晃動給驚醒了,紛紛揉著眼睛不解地瞅著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