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節


「你以為我不敢嗎」她將槍口對準了我。
「你以為我會怕嗎,有種你就開槍啊,不就是那零點一秒嗎來啊來啊」我徹底火了,用手抓住槍口正對著腦門。
兩個人都在急促地呼吸,身子由於激動不停地顫抖著,而這一切全都被白蟒的信子感知著和黑亮的雙眼注視著,雖然我不知道它的眼睛究竟能不能看見,聽說蛇的視力都不太好,和沒有差不多,但是怎麼看都覺得能看得我倆清清楚楚。
我知道這個時候對莉莉決
不能率先開口,就像交易的雙方,第一個開口的往往就是妥協讓價的一方,既然比的是耐力,就不信還會輸給你個小丫頭片子。
終於,幾分鐘後莉莉將槍從我手裡抽了出去,轉過頭去,大口地急喘著,似乎對自己很不滿意,吧唧吧唧甩手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跺了跺腳,蹲在地上大哭起來。雖然我自信她耗不過我,會收回槍,但是卻沒料到會哇哇大哭,雖然沒有理虧,但是心裡還是覺得有點做賊心虛,深呼吸了兩口,走過去輕輕地拍打她的後背:「別哭了,我剛才可能語氣不太好,你別介意,我給你道個歉。」「嗚嗚,你知道嗎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敢這樣對我我剛才真想殺了你,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下不了手,不想看到你死去,我討厭我自己,明明很厭惡你卻還想聽到你說話和你在一起呆著」莉莉站起身來一頭扎進我的懷裡,緊緊抱著我痛哭起來,邊哭邊對我訴說著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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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銀床上的女屍(一)
「你」
她突然伸出手,想要給我一巴掌,但是被我一把抓住:「別以為我不敢打你,是不想打你要是再胡鬧我就把你丟給那些色猴子,後果什麼樣你應該很清楚吧」
「你混蛋」她罵了我一句後轉過臉去不再搭理我,不過還是將槍收了起來,這倒是令我很寬心。
我抬起頭,對上半身已經搖搖欲墜的白蟒開口講道:「白蟒大神,剛才那丫頭片子是無意冒犯的,萬望您老人家不要和她一般見識,高抬貴手放過她,繼續脫胎換骨哈,我們這就離開。」也不知道這麼說它能不能聽懂,看電視中好像都是這麼演的。
「額哦」一陣乾嘔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朝旁邊一瞅,莉莉這丫頭正俯著身子做嘔吐狀,見我看她,立馬轉過身去,對我輕蔑起來:「向一隻蛇點頭哈腰拍馬屁真噁心」
「告訴你別出言不遜白蟒大神說不定活了幾百上千年了,早就有靈性了,小心它一會真吞了你,快走吧,這場地也忒大了,換個方向走走。」我趕緊拉著她離開,好不打攪白蟒蛻皮。
「快看,前面又出現了通道看來這場地就是個節點,並不是終點,我們趕緊去瞧瞧吧,說不定裡面就是寶藏了,我要在我爹面前立一功」莉莉照著前方對我興奮起來。
我也看到了燈光盡頭黑幽幽的通道,比我們進入時的要緊窄不少,只能容兩個人並肩行走的樣子。
和莉莉快步走了過去,站在通道口向裡照去,發現與先前通道粗糙的地面和四壁不同,裡面的石板打磨的光滑透亮,洞壁上精雕細琢著許多精美絕倫的壁畫,前後相比,上一個是毛坯屋,而這個就是精裝房,我們倆忍不住邁步走了進去,眼睛被石壁上鐫刻的絢麗圖案深深吸引。
細細看去,這圖案就像連環畫一樣,一幅接著一幅,講述的是一個官人的一生,從他小時候玩耍,到後來科舉,再到後來登上官位,最後卸甲歸田,整個人生的過程全都刻在了石壁上。
看來這人應該就是地下洞穴、或者說地下墓室的主人了。
雖然壁畫刻得很精細,裡面的主人公天庭飽滿、地閣方圓、肥頭大耳,身材高於其他人一頭,不過古人常有誇大的手法,料想應該是對他吹噓化了。雖然人物描繪的栩
栩如生,但是我根本不認識他是誰,壁畫上也沒有文字來解釋一下,心說要是雨軒和小遠在的話就好了,他倆應該知道裡面的這位達官顯貴是何方人士。
注意力全集中在通道兩側的壁畫上,不知不覺倆人走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被反射過來的白色光芒刺得眼睛睜不開,才醒悟過來,忙走上前去定眼一看,發現面前是一座雄偉的大堂。
四下探去,手電的光亮盡頭正好可以依稀辨出大堂的邊緣,整個大堂有四五百平米的樣子,周圍不知道是粉刷的漆料,還是用金銀鍍層,顯的金碧輝煌珵亮極了。
中間有一座兩米來高的方形石台,石台不大,也就七八十平米的樣子,可以通過其中一面的石階登上去。平台的四周是很多聳立入頂的白色雕龍石柱,每一根都如碗口般大小,將凸起的平台圍成了一圈。
用手電照去可以看到平台上擺放著一張銀色大床,上面依稀躺著的是個人,看不清楚長相,但是穿著錦衣華服,老遠就能觀賞到上面行雲流水般的金色線紋。
向下瞅去,地面的石板也已經不再是打磨的那種單調光滑,而是變成了巧奪天工的浮起紋路,紋路環繞,形成各式各樣的花朵圖案,更令我們感到驚訝的是圖案上竟然著了色彩,五彩繽紛艷麗極了,走在上面就像踩在盛開著奼紫嫣紅花朵的草原上。
抬頭仰視,卻有些失望,因為太高所以根本看不到頂拱的格局和設計是什麼樣子。我和莉莉輕邁著步伐,生怕驚擾了銀色大床上躺著的屍體,輕輕地走了過去,來到了台階之下。
「你在這裡等著,我上去瞧瞧是誰的屍體。」我對莉莉輕聲命令了句,然後謹慎地踩著石階,照著手電,緩慢走了上去。
我知道,越是在這種關鍵地方,出現機關暗器的可能性越大,於是每一步都走的謹慎小心但堅定。
當我站到石台之上的時候,才發現銀床上躺著的屍體,竟然是一個長髮飄逸的女子。女子的身上穿著一套紫色長袍,上面繡著奇巧遒勁的金絲雷紋,臉上蒙著一條黑絲紗,看不清五官,但是從燈光照耀在上面的反射來看,並沒有腐爛,而是容顏仍舊俊麗的一位年輕女子。
不知怎的,銀色大床上的女屍讓我莫名地想起王妃這個稱謂,怎麼看她都頗有幾分這種姿態,我心中十分納悶,打算靠過去將她臉上的薄紗揭
開,看看她的真面目,到底是誰。
距離床上的女人只有幾米之遙時,突然感覺下面的小腿有一陣鑽心的、生生的疼痛傳來,不由得趕緊駐足朝下面望去,卻發現什麼利器也沒有,但是殷紅的血已經滲透衣服,朝地上滴落著。
我有點不解地彎下身子用手向前探去,手背上立馬傳來一陣刀割般的疼痛,手電照去,上面一道細長的紅色血口,臉上豆粒般的冷汗滾落下來,後背一陣發寒,心說怎麼回事明明沒有看到任何東西,為什麼會被割傷
我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燈光下突然瞥見剛才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條紅色血線,瞬間明白了一些什麼,馬上從包裡掏出藥罐,往手裡倒了一把白藥粉,衝前面撒去。
紛揚四散的粉塵落下,眼前出現了一張從橫交錯的白色線網,這些絲線在銀床四周的空間密集編織,將它完全保護隔離起來。心說原來如此,這些絲線比頭髮絲還精細,拉的十分繃緊,看上去比刀刃還鋒利,觸碰上去任憑什麼都會被割斷。
「你的傷口沒事吧」莉莉也上了平台,站在我身後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你怎麼上來了,不是讓你呆在下面嗎」
她撓了下頭,面露尷尬:「看你在上面受傷,忍不住上來看看,對了,這些絲線是什麼啊,這麼細微卻又如此鋒利」
我的腦海裡想起瞎爺經歷中,出現的一種肉眼很難辨清,但是鋒利無比的絲線玉蠶絲,當初鬼女曾用這東西在瞎子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勒住了他的脖子,並且割斷皮膚流出血來。
與此同時又想到了另一種絲線,那就是金蠶絲,但是不管是李師傅講述的師公故事裡,還是湯山被殺的女孩爺爺,金蠶絲殺人都不會流出血漬,除非翻動屍體,而玉蠶絲就不一樣了,必定皮開肉綻鮮血湧出,所以斷定,這應該是玉蠶絲而非金蠶絲。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不知道,也許是金冰冷無情,而玉溫潤澤人,需要血的滋潤吧。
轉臉看到莉莉還在等著我回答,於是回了句:「這就是傳聞中的玉蠶絲。」
「什麼是玉蠶絲」她的問題沒完沒了。
「你面前的這些就是了」我指了下前面的線網,不想多做解釋。
「沒勁,不願意說就算了,總之這麼多絲絲線線你是過不去了,我們走吧。」莉莉嘟囔了句,對我勸道。
似乎覺得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在召喚著我,於是篤定地搖搖頭:「我一定要過去看看那女屍的真面目」
「怎麼過去你還想從縫隙鑽過去啊」莉莉對我嗤笑了一聲,反問道。
我認真地點點頭:「我就是打算鑽過去」
《國安局檔案》